春祭之后就要品选天下士子,这两件事是楚朝一等一的大事,府城这些天人来人往在这两天招选人手自是非常适合。可这却是这两人心里想放却放不下的痛,被活生生折了翅膀的痛又有谁能明白,所以在回去的路上两人都默契的不再提这件事。
喻珹看对面的人放下碗筷便出言,“郑霖回来了,我们还有一些事要谈你要和我一起吗?”
“不用了,我想早点休息就不打扰了。”有些东西既然注定自己够不到就不要碰了,免得徒劳伤神枉然而已。
喻珹看着他欲言又止,没人会信任一个相识不久的人,有些事急不来。
“既然如此你便好生休息。”其实很想告诉他在这儿又怎么会打扰到别人,可看着他脸上的倦意,便止了话头。
待他离开后喻珹便示意郑霖告诉自己相关的细节
“因少主不喜世家弟的那些个聚会,但有些邀请还是需要我去应付一下的,所以我曾多次见过他。”
“若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些聚会一般都是谈论时事或是吟诗作赋,所以他们带的大多都是侍读。”在他们那群人看来眼中这种高雅的活动又怎么会带着没有品阶的小厮去。
“少主没有记错,也只有傅少主是带着小厮出席的,而且傅少主身边是没有侍读的。我见他周身气度与一般小厮不同便对他多加关注。”
见他家少主再未多言郑霖便详细的说明他窥得杜江若秘密的始末。
“杜公子虽不是侍读却也一直随侍左右,后来不知为什么他虽每次都陪着但却不再出现在众人眼前。时间长了我便好奇原因,也想与这位气度不凡“小厮”相交。因着几次交谈我们也成了谈得来的朋友,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我听到他发牢骚得知了他的身世,不过他那句‘若现在是杜家公子是不是就可以站在你身边’我却一直不解其意。”
喻珹笑了笑说:“是吗?听父亲说杜江若苦恋傅子棋多年。”
“竟然是这样!”语气不可避免的带着一丝惊愕。
一阵沉默后,喻珹便再次发问,“杜江若的母亲你了解多少?”
“她叫柳姿曾是府城名妓,当时也是名动楚国的美人,想成为她入幕之宾的人不在少数。在跟了杜大人之后就退隐了,不过几年后又重操旧业,名气依旧火爆但前后不到一个月就离世了。”
“她离开了多久?又为何回来。”
“七年,回来的时间……这个……杜江若是六岁被带进傅家的。”
一个盛名在外的女人因为爱情放弃一切,又黯然回归,左不过是一个情字欺人,那她又是否是自然死亡?
“给傅府寄拜帖,明天你同我去见傅少主。”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当面试探一下的,毕竟傅家人是不能轻易提审,而杜江若想必也只有通过傅少主才能有线索。
郑霖回去后喻珹便陷入沉思,说到底有那句‘最危险之处便是安全之处‘这件事到底与傅家什么关系,全看查案之人能拿出什么证据了。
喻珹回到卧房又看到了那抹光亮,不由得加快步子奔赴那独有的光。
伴着月色身著夜行衣的路知带着一个老者进了北城木府。
“不过陛下最终让喻少主主理此案,而且在殿上喻大人也向陛下解释了他为何要向喻少主娶男妻,说是……”暗七绝得这会儿向公子汇报比执行任务还难,这太让人头疼了。
“说,他还能说出朵花儿来不成。”语气不觉加重。
这……喻大人说了什么不重要关键是您听了会怎样?不过暗七还是映着头皮说了出来。“喻大人说因着他少时有一段情留有遗憾,所以……让喻少主弥补。”
木胥桉听闻这“原因”脸色一言难尽,冷笑了一声说道,“还少时有一段情,他早已位极人臣有什么遗憾是自己了不了的,还需要儿子去帮他,难道他看上的是当今圣上吗?”
“公子慎言!”周遭的人顿时被吓得面无血色。恰在这时门外有人回禀路知回来了。
“知道了,让他们好好休息明日一早随我去喻府。”说完烦躁的捏了捏眉心,喻珹这门婚事一直梗在他心里让人难受,以致自己都有些口不择言。
“查探储云珹的人有消息了吗?”这个人目前是最不稳定的因素,必须掌握他的详细信息才行,从这个人出现注定自己面对他时不能做到云淡风轻。他实在怕这个人会让他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重头开始他怕自己再没有这个心力
“回公子,还没有。许遇到什么困难目前还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传来。”
“既然已经迟了,那就让他们把他的信息挖清楚,不必急着复命。”喻岩不怪乎有如今的殊荣,他这一招太狠了,谁又能想到他会如此决绝。如今逼得自己踌躇不前,不得不分神应付多余的人和事。
木胥桉将自己从回忆中抽离,便想起自己忘了问一个关键的人“杜江若现今在何处?”
“回公子,在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