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街·傅府
“安排好了吗?”
“回大人,这案子原本在刑部压着,争议太大又讨不了好处,如今正好让喻少主练练手。“
“那就好,就算是他喻岩的儿子动手‘拿’别人东西的时候也该掂一掂分量。”
“大人说的是,此事虽是陛下圣心独裁,可若那喻少主按规矩办事,又怎会有如今的情形。”
叶泉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傅大人,此番结果若是喻家运作的倒也罢了,若是皇上的心思……说起来六皇子也大了……
“你想多了,如果喻少主不适合我们只是帮他换一份差事而已,关陛下什么事。”楚朝立朝以来就仰仗各大世家才得以站稳脚跟,若不是杜家早有异心,那里由得皇上随便处置傅家的人。
“大人说的是,不过微臣有个疑问,喻大人一直不理政事如今又怎会插手这些事。”
闻言傅大人只是笑着问:“你做官几年了?”
“年一过就满三年了。”傅大人这一转折让他心里一惊,看来他又问了蠢问题。
看他紧张的样子,傅大人一时失笑,“你紧张什么?那些事久远一些你不知道也正常。”
叶泉连声应是,看来他此关是过了,便也放松听傅大人说教。
傅大人品了一口茶做足了架势,正准备开始,就听外面传来声音。“老爷,少主说他想见您。”
“身子刚好些了,不好好将养着乱跑什么?”话虽是在责怪,语气却满满的无奈和担忧。
“少主说他躺得时间太久了,想听您讲讲话醒醒神。”
“胡闹!”
“罢了,让他过来吧。”
叶泉看着傅大人明明满脸笑,却说着严肃的话,看着违和实际难掩一颗慈父的心。
便顺着他的意说:“早就听闻傅少主惊才艳艳,臣愚钝这陈年秘辛恐难以理清头绪,能有幸陪着傅少主倒也轻松些。”
饶是知道这是吹捧之言,傅大人也听的舒心,给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父亲……这位是?”
“在下刑部侍郎叶泉,见过傅少主。“
“叶大人多礼了。”末了见自己父亲看向他,笑了笑说:“儿子今日精神好些了,便来打扰父亲了。”
“既然来了就坐下听一听,左不过是喻家的一些往事而已。”他这儿子自病了一场变了很多,往日克制守礼,如今却与自己亲近了许多。他自小在家学教导,不在自己身边长大,原以为会与自己一直生疏,没想到鬼门关一趟倒让他有了这不同。
“我虽与喻少主有些交集,但喻家的事倒还真知之甚少,有劳父亲了。”
这一遭事让傅子棋明白了许多,傅家家族关系盘根错节,虽然宫里贵妃与他们家不甚亲厚,但朝中的依仗还是他父亲。他自小就被教导要明礼善事,却从来没想过教他的人是否能做到,如今这傅家真心在意他傅子棋的怕是只有他父亲,在旁人眼里他只需要按他们的意愿做好傅少主就好了。
“喻家从起家就是帝师,喻家子弟后来大多执掌文事,不过后来子嗣凋零,到喻珹就已是三代单传。”
“听大人所言,这情况倒是与沈家相似。”
叶泉是如今楚朝官场上少有的寒门子弟,为自保这世家的事他也只知一二,不然他也不能有今日的地位。
“叶大人此言倒也在理,不过依子棋所见,还是有些差别的。”
“沈家只是主家人丁稀少,而喻家却是一脉单传。沈家若想起复,其优势也不是喻家轻易可比的。”他父亲常在高位,身边竟也会有这样的人,混迹官场消息竟也会这样闭塞,傅少主一时有些疑惑。
看着他深刻赞同自己的样子,一时对这个人有些怀疑。
傅大人等他俩交谈完,继续说道:“别看喻岩现在醉心学问,当初他可不是这样的。他父亲是先皇帝师,他当年刚入仕途势头可是猛的很,如若没遇到变故,如今官场上恐怕都没有如今的我。”
叶大人及时奉承了几句,感叹傅大人妄自菲薄。
不过傅子棋却对那变故,格外好奇。
“说起来世人都不信,他还真是因为他的亡妻心灰意冷,无心经营喻家。那时候喻珹甚至已不能被立为少主,不过他将大把时间投入在儿子和学问上,让皇室少了忌惮。”
“其实喻岩是名副其实的家学渊源,凭着杰出的学问造诣,有了今日的地位。”
傅子棋万没想到,喻大人竟也是个痴情的人,“那沈夫人……”
南街·余念
喻珹陪他喻家少主夫人用完膳,看见旁边欲言又止的三喜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从在府中起你就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现在云珹有事去忙,有什么话你直说。”
“那您不要告诉我家公子,他说我这两日总是说错话惹您生气,他知道了该不高兴了。”虽然得了喻少主的允许但他说起话来还是小心翼翼,毕竟他向来是最听自家公子的话的,要不是实在忍不住他才不会这样!
他这句话成功的让喻少主没了刚才的不耐烦,原来云珹还是很在意自己的,这四喜看着也没有那么傻嘛!
在这样的情况下喻少主也乐得配合他,“我答应你就是了。”
得了保证三喜就放心地将他的发现一股脑说了出来,“少主您没发现吗?您的耳垂都有印子了,这和沈大夫告诉我的一样。您下次让我家公子亲得不要这么用力,这让人家看见议论起来,公子该多不好意思啊!”
喻珹想起早上郑霖也说过他的耳朵不对,可他明明记得昨晚没有……他不能记错吧?
不管怎样要先堵住面前这傻啦吧唧的人的嘴,“我记得了,但你不能告诉别人,云珹知道了以后就不能开心了。”他要是说出去,以云珹那害羞的性子,自己的快乐就没有了。
三喜也知道自家公子面皮薄,所以赶紧乖乖答应了,可是这跟开心有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