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这锦鲤可真精神。”
一个正在朝外搬鱼缸的年轻人眼睛一亮。
傅明熙却有些方。
他也没想到自己说完喜欢锦鲤就掉进了锦鲤堆,这下子说好话都没用了,不管他怎么转动杯子,银色的小锦鲤都用尾巴对着他,看起来超气!
看起来是店老板的年轻人却被这条看起来很有个性的小锦鲤迷住了,还凑近笑道,“这是吃醋了呀?”
“啪!”
被揭短的小锦鲤再次拍了下水面,瞬间小范围下起了一场“雨”。
傅明熙又是好笑又是不知所措。
黎锦以前喜欢把情绪藏着,回到懵懂阶段反倒什么情绪都不遮掩,直白的让他觉着新奇又可爱,却也有种无从下手哄的忙乱。
而那店老板被溅了一脸的水倒挺高兴,还笑着打趣他这是被锦鲤给送了欧气呀。
几乎就在他这句话落下的瞬间,一个大嗓门在两人身后响了起来。
“老板,你这锦鲤怎么卖的!”
大抵是他的声音太洪亮,吓得水缸里的锦鲤全部四散开来,不知所措地撞着鱼缸。
反而是傅明熙手中抱着的银色小锦鲤也不赌气了,将脑袋伸出水面,眼神警惕,尾巴微蜷,连鳍也张开了,一副想将傅明熙给护在身后的架势,只是因为体型差异,看起来微微有些喜感。
声音洪亮的大汉立时顿住脚步,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摆了,满脸写着不知所措。
“你不是本地人吧?”
店老板睨了他一眼。
“嘿嘿,旅游的,路过锦镇,这不专程来捎带几条锦鲤回去嘛。”
“专程?”
傅明熙敏锐地捕捉到两个字。
“你还不知道锦镇这名字怎么来的吧?”
年轻老板笑了笑,目光温柔地在鱼缸上扫过。
“难道是因为锦鲤?”
傅明熙蹙眉,觉着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心上人是锦鲤的缘故,他还特意搜过盛产锦鲤的地区,却从未听过锦镇这个地方。
“其实以前咱们这叫锦乡,后来才成为了镇子。”
年轻人看看傅明熙杯子中的银色锦鲤,不知不觉打开了话匣。
“锦乡之名,来着一条百年前在战火中护佑过全乡百姓的银白色锦鲤。”
“我知道那条锦鲤,听说可灵验了,哪怕看见它都有好运。三十多年前吧,我父亲恰巧路过这里,就看见了一条银白色的锦鲤在河中跳了起来,果然不久就发了笔横财,这才有了资本发家!”
那名来买锦鲤的顾客也兴致勃勃插了句话。
“没错,都说那条护佑了全乡的锦鲤成精,活了很多很多年,我祖父、父亲都看见过它,只是十几年前才失去踪影…”
年轻人的语气有些惆怅。
傅明熙眼皮一跳,下意识低头,正好看见自家小锦鲤翘起尾巴,神情还有点儿小骄傲?
等等,难道真的这么巧,对方说的锦鲤就是他家锦鲤?
不过,能在战火中护佑住一镇的百姓,这算是大功德了,能让黎锦成为实力彪悍到都能跳过龙门的锦鲤似乎也不怎么奇怪了。
这年轻人表示,锦镇以前虽不盛产锦鲤,可大概是山灵水杰,水中也有不少野生锦鲤,还个个膘肥体壮,灵气十足。
那个来买锦鲤的顾客也一拍大腿,表示自从父亲发家,他们家就常年来这里买锦鲤,可近十年来,镇上居民都不大做这类生意了,今天也是恰巧路过,想再碰碰运气,如果真能买到一条,恰好可以送给老爷子当寿礼。
“嘿,不是不做,是自从那条神仙锦鲤失踪,这里的水族生物就时常失踪。”
年轻人透露道。
他正是这家民宿的老板儿子,颇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以前在部队,转业后就来了家乡,野心勃勃想重拾锦镇之名。
“难怪你力气这么大…”
被拎小鸡一样拎下院墙的李煜歆嘀咕了一声,见那年轻人似笑非笑地看过来,立刻怂怂站在了傅明熙身后。
“傅明熙。”
傅公子主动自我介绍道。
那年轻人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伸出了手,“久仰。莫斐。”
傅大明星对自己在年轻人中的名气还是有认识的,倒没觉得这是客套话,可他没想到,莫斐立刻低头,盯着他的水杯,眼神比开始更加热切,“这就是传闻中那条价值一亿的锦鲤了吧?我能冒昧问一句,真的这么贵吗?”
傅明熙:“……”
得,这位久仰的不是他,是他的锦鲤。
“其实不是一个亿。”
莫斐松了口气,“我就说…”
“是无价。”
莫斐:“……”
傅大明星语气严肃,表情认真,显然不是调侃。
这可是他媳妇,当然无价了!
“哈哈,小兄弟,说的对!你这锦鲤可是宝贝!”
那位来买鱼的顾客自打看清傅明熙的长相就在眼睛放光了,此时听完他自爆身份,激动得简直有些不能自抑。
“能、能给我摸摸吗?”
一米九的大汉扭捏道。
傅明熙:“……”
“我就想蹭个欧气。”
大汉不好意思地笑,看着傅明熙的表情宛如在看财神爷。
这位姓陈的顾客堪称拜锦鲤教的资深教徒,不仅自己家里养了锦鲤,还逢锦鲤必转,自然也没放过黎锦。
“其实以前我们这些生意人最喜欢金鳞锦鲤,可因为你这条锦鲤太灵了,现在都改养银鲤了。”
陈老板絮絮叨叨,“哦对了,我们还发现,转的越早越灵验!我还专门雇了个人守着微博,第一次时间通知我转发!”
傅明熙:“……”
李煜歆也已经在旁边听傻了。
更让他傻眼的是,丢他出门的年轻人相当差别待遇地主动把傅明熙,主要是把他捧着的锦鲤给迎进了自己心心念念想进去的民宿,还知无不答,一点儿也没之前讳莫如深的模样。
“我还以为你也是那些无聊来猎奇的。”
莫斐睨了李煜歆一眼,解释了自己的态度为什么这么差。
不,他还真的是来猎奇的…
李煜歆怂怂没敢说。
傅明熙已经无顾虑地套问道,“能给我们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莫斐蹙眉,“那时候我还在部(队),也是听我父母转述,和警方的调查报告一样,那四个人就是去一楼的厕所后失踪的。”
说着,年轻人带他们走到已经被封起来的洗手间前。
傅明熙留意到,洗手间在一楼的最右侧,正好靠近河岸。
“不过,有个事,警方觉得是无稽之谈,就没披露。”
莫斐顿了顿,继续,“我爸说,那天晚上,他睡觉的时候觉得外面的天特别黑,但又不是全黑,倒似以河岸为界,在河上起了一层黑雾。实际上,镇上也有人说看见过河上起雾,还说自己当时跑上拱桥的狗在起雾后就消失了。但镇上人都当这是编造的故事。你们随便听听就好。”
傅明熙沉吟了几秒,“不介意我去楼上看看吧?”
“行啊。”
莫斐很爽快。
当然,这都是看在傅明熙怀中锦鲤的份上。
那位陈老板也跟了进来,还说一会要在莫斐这多买几条锦鲤,最好能签订个长期供货协议,这就让莫斐看傅明熙更顺眼了。
“嗯?宝贝儿,怎么了?”
上楼梯的时候,傅公子敏锐发现小锦鲤羞答答在杯子里转了个圈,脑袋转向楼梯下的某处,定定看着不动了。
傅明熙本来以为心上鱼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可顺着它的目光看过去,却看见了一个大鱼缸。
那鱼缸做得简直堪称艺术品,里面不但有珊瑚礁堆砌的假山,还有珊瑚礁雕琢而成的精致小城堡、水草做成的草坪,玻璃弹珠装饰出的花圃,贝壳做成的卧床,妥妥的豪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