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谁啊,来这么早!”奶奶闻声先去开门。
我爷俩就在屋里待着,突然听到奶奶在外面嚷嚷咒骂什么。
在屋里的我待不住就出来看看,只见门口停着一个黑漆木棺材,上面还盖着一条红布绸,布绸上还有没干的黑色墨迹。
凑近就闻到一股恶臭和奇香交杂的味道,闻了直冲头我忍不住就打了个喷嚏。
奶奶在一旁叉着腰嚷嚷着,“哪家缺德玩意,一大早给我家门口给送了个棺材……”
乡下人都没赖床习惯,听奶奶咒骂声,都好奇地凑过来看看。
屋里爷爷听到动静也走出来,看到那口棺材,身形一颤,使唤我扶着点他,然后走到棺材前。
伸手去揭开那块红绸,绸子揭开,天边就响起一声旱天雷,吓的四周人都一抖。
纷纷都退让了几步,念叨着真邪门!
那块眼看要落地的红绸子,无风飞起,直直的冲着我就过来。
“狗子,快躲!”
听爷爷大呵,我连连后退,结果因为太急,直接一屁墩做倒在地,那块红布就已经落到我的脸上。
当众出丑也让我火大,解开红绸从地上站起来,扫视周围。“看什么看,没见过棺材啊!”
只见街坊邻居,看着我都一个个连连后退。
什么时候我这么威风了?
隔壁老王家小屁孩,指着我脸天真问老王,“狗子哥,这是要扮关公吗?”
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绸子,哪里是红的,明明是雪白的绸子。
这,怎么回事?
“老婆子赶紧去铲些锅底灰,愣着干啥,快去啊!”
奶奶泪哗哗的掉,在爷爷的吼声中赶紧去了厨房,没一会弄了锅底灰出来,“玩这个干啥啊,老头子。”
“赶紧摸到狗子脸上去。”
奶奶不再迟疑,将锅底灰仔细地给我脸上摸的一期不落。
爷爷跑到棺材前,“我今天到要看看,送来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只见爷爷咬破手指,口中不知道念叨什么,突然稳扎马步,一只手就推开了棺材盖子。
吱呀!
棺材开,原本退开的人,都好奇地踮起脚,想看看棺材里到底是什么。
而爷爷当下看到女尸,整个脸色煞白。
我也催促奶奶快点,抹完就赶紧也过去看。
棺材里面,躺着一个女子。
她之前不是被送到库房了吗?
“爷爷,爷爷?”
看爷爷在那里愣神,还以为爷爷中邪了,喊了半天,爷爷才回过神来。
“老婆子,进屋拿钱!”
对于爷爷吩咐我很是困惑,但奶奶赶紧去拿了。
“各位兄弟,一会还请各位帮个忙,帮我把这棺材给移开,这活老头子我也不会让各位白干,一人一百。”
那时候在村里,一百已经不少了,几家不信邪的小伙,不顾家里反对,就应下这个差事,把棺材给移走了。
只是爷爷让人搬走女尸放仓库,加了三倍,也没人乐意干,抬棺材就已经晦气了,何况是死人。
“狗子,别愣着了,赶紧的你去搬!”一听爷爷这话,我立刻头摇成拨浪鼓。
“爷,我可是您唯一的亲孙子,之前我就背过一次,没讨好,我可不干第二次了!”
爷爷轻咳嗽几声,气的脸色更加苍白,“咳咳,你这混小子,你不搬难道让我去搬?”
看他着急模样,我只好去搬,没想到刚伸手进了棺材,只见那原本躺在里面的女士忽然睁开了双眼,死死盯着我。
“妈呀,我靠,爷爷这诈尸了!”
爷爷凑过来一看,一巴掌排到我后脑勺上,“混小子,咋咋呼呼的,哪诈尸了。”
我再看,女尸双目禁闭,纹丝未动!
“这…真的邪门了!”
我小声嘀咕完,就去抱尸体出棺,尸体死活抱不动,只好跟爷爷说。
爷爷凑过来看,摸了女尸的后脖颈,竟然摸出一根长三十厘米长的金针。
“真够狠的,金针入体,活人生不如死,死人永世难宁啊!狗子,去把她抬出来吧!”
我绷紧了神经,再次伸手去抱,突然耳边响起一个女声,“背我!”
“爷爷你听到没?”
爷爷给我一个白眼,“听到啥,你别磨叽了,快点吧。”
硬着头皮,抱起女尸,可还没往库房走三步,就一步都抬不动了。
跟在身后的爷爷,一头撞到我后背,“臭小子,你咋又听了,屁事这么多。”
“爷爷,我动不了啊!”我哭着腔回着,爷爷看我这怂样不像装的,才问我刚才听到什么了。
我想起来那句话,难到死人还爱戏弄人,非让我背着?
别说就怪了,当我背着她的时候就异常轻松,我走一半的时候,没想遇到村子里的二流子!
满身酒气看着我,就对着我傻笑,“嘿嘿,黑脸包公背媳妇?娶媳妇?”
爷爷一把支开他,我只想赶紧去仓库,这后面要真是媳妇就好了。
我刚这么想,耳边又听到女人的笑声,直觉得后脖颈一阵阵发凉。
累死累活的去了库房,赶紧把女尸找了个地方,就给她停放上去,爷爷在门外催促我快点。
我转身要离开,身后砰的一声巨响就听到动静,“谁?”
猛然回头,女尸跌倒在地,屋子里多出来一个人,正是之前的二流子。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怕他在这里捣乱,吐的到处都是,赶紧拉着他离开这里。
回了家,只觉得很困,原本想倒头就睡。
爷爷去了院子没一会儿,抓出一只大公鸡,找了把刀来,当着我的面,就给砍掉了脖子,然后就拿热血对着我脸上喷。
我下意识就要躲,爷爷放下刀,立刻按住我肩膀,“血咒不除,你活不过今晚。”
还没来得及反应,我脸上就觉得有无数蚂蚁在撕咬,麻痒难耐。
伸手就想抓,爷爷呵斥我,“不能抓,抓了你的脸就毁了。”
听这话,只能硬扛了。
麻痒过后,浑身大汗,爷爷吩咐奶奶烧了热水加了糯米艾叶,让我去泡澡。
等我出了来,那盆乳白色的水成了红褐色,一股恶臭难闻。
爷爷让我把水倒后山的荒田,木盆也被加油焚烧了。荒地绿匆匆的杂草,瞬间枯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