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卡西给你拍的……”
陀螺从陶天手里抽走照片，珍而重之地揣进内怀。
“所以，你说我是你的，是为了卡西？”
“也不完全是，我早就看出卡西接近你的目的不纯，很后悔当时没有阻止她，所以我叫着你是我的，是真的希望你是我的，这样卡西就不会因为你而死了。”
“你这是什么想法？”陶天五味杂陈，“我才是受害者，你怎么说得好像是我害死的卡西？”
陀螺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没办法，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和卡西到底是什么关系？”陀螺的反应太奇怪，陶天不免怀疑。
“说起来都是我的错，二十年前，我来过这里……”
陀螺说到这里，陶天隐隐已猜到陀螺要说什么了。
“你和卡西的母亲……”
陀螺挥了下手，像是要把一切痛苦都扇走似的，嘶哑着声音道。
“你猜对了，当时我大学刚毕业，喜欢到处走走，来到这里后我遇到了美丽的芙洛并爱上了她，后来被她的丈夫拿枪顶上脑门，我才知道她是有夫之妇。
为了报复她粗鲁的丈夫，我在临离开时和芙洛有了关系，但我不知道她怀孕了，直到十三年前胡明找到了我，我才知道卡西是我的女儿。”
陶天吃了个大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陀螺吸了吸鼻子，胡乱抹了把脸继续道。
“那个时候我还是单身，不方便带孩子，胡明也不同意我接走卡西，所以，我只能默默关注着她，因为是玩家的身份，所以我可以常来这里看她……
卡西把我当成她的好朋友，那次卡西接你才会是由我来开车。”
“卡西没跟你说怀孕的事？”
陀螺摇头，“没有，我最近见到卡西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我知道她在和一个医生交往，而且也见过那个医生，我告诉卡西那个人不可信，可她还是一头扎了进去，哎！”
“那么，卡西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陀螺摇头，“不清楚，她的兄弟胡明一直在调查，可到现在也没个结果。”
“那么，你和胡明见过芙洛的尸体？”
“没有……”也许是提及伤心事急于倾吐，陀螺有问必答，“我是在芙洛死后半年才知道的，胡明当时也不在跟前，等他赶回来时，芙洛已经下葬了。”
“那么，芙洛死前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陀螺认真回忆了下，“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事，要说有，就是芙洛带着卡西出去玩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车祸，卡西伤得重，芙洛一直照顾她，后来芙洛累倒了，病一直不好，之后就死了。”
这下，陶天算是知道为什么卡文的房间里有骨头制成的吊灯了，一定是卡西受伤输血，卡文核对血型发现问题，才知道卡西不是自己的孩子，杀死了芙洛，把她的骨头拿出来制成了吊灯，还利用卡西来赚赎金。
二十来年的养育，卡文怎么舍得？陶天想着道，“猎杀游戏害死了卡西，你居然还参加？”
“我不参加能怎么办？”陀螺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只有这样我才能感受到活着的乐趣，才能感觉到我是如此的接近卡西，要不然我根本活不下去。”
饮鸩止渴的陀螺可怜又可恨，陶天走过去帮他把断腿接上，做了个简易夹板固定住。
“你小子敢给警察戴绿帽子，怎么不敢给他戴？”
山羊胡眼神瞟向厨房方向，被陶天一拳打得头一偏，接连吐出几颗混着血的牙齿。
“哈哈哈！”山羊胡非但不怕反而笑个不停，笑得陶天又狠给了他几拳，直到山羊胡被打晕过去才住手。
“你为什么问我芙洛的事，难道你知道些什么？”
陀螺抓住陶天染血的手，仰头央求。
“如果你知道什么求你告诉我吧，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
“你确定你想知道？”陶天脸色凝重，陀螺迟疑了。
“是卡文杀了芙洛？”陀螺不答反问，头也跟着低垂下来。
“既然你已经猜到了，干嘛还问我……”
“卡西也是卡文杀的？”
陶天犹豫了下才道，“算是吧。”
陀螺整个人消沉下来，颓丧地靠坐在沙发边上，眼睛直勾勾盯着虚空一点像尊雕塑。
“他怎么了？”小亚从厨房出来，陆续端出三个托盘，上面摆着三明治，煎蛋，牛奶和一个甜橙。
“干了缺德事正在忏悔。”
陶天说着接过自己那份开吃。
小亚放一份到陶天旁边的吧台上，把另一份送到陀螺手里。
吃完饭后，小亚端走托盘送去厨房，陶天上去踢了下依然发呆的陀螺。
“你还知道什么，都告诉我吧……”
陀螺像是被触动发条的木偶，机械地说着。
“想知道？”陶天蹲到陀螺面前，残忍地道，“等价交换。”
“你想要什么？”
“我要玩家失败品的名字。”
陀螺眉心一跳，“没用的，你知道了也联系不上裁判，这是猎杀游戏最非人的地方，让你看得到希望却永远也得不到。”
又是一个诱他入坑的陷阱，陶天磨牙，“这帮畜生，我怎么总是受不够教训。”
“能告诉我了吗？”陀螺追问。
“芙洛的遗骨被制成吊灯，就挂在卡文的房间里。”
陀螺面孔扭曲，从牙缝里挤出句，“多谢！”
小亚从厨房里出来，听到陶天和陀螺的对话，走上前质问陀螺。
“你接了支线任务，消失的爱人的遗骨？”
陶天吃惊地回头去看小亚，小亚向陶天道，“别怀疑，他就是在骗你呢，为的就是完成支线任务，获得积分兑换玩家资格。”
“你们为了玩游戏还有没有下线？”陶天怒问。
陀螺坦然道，“没有，谁让这个游戏这么有趣呢。”
“混蛋！”陶天迅速与陀螺和小亚拉开距离，却还是慢了半拍，小亚手里的注射器扎进了陶天的手臂里，里面的药液随即注入进去。
陶天抬脚踢开陀螺抓住他脚踝的手，拔下手臂上的注射器丢在地上，失望至极地道。
“这是吉米告诉我的法子……”陶天解开扣子，从手臂上卸下一个海绵钢托在小亚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