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吉米说着,亲自为陶天松绑。
吉米的举动大大出乎陶天的预料。
看到陶天的反应,吉米苦笑,“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你这样傻乎乎的聪明人……”
陶天没有说话,而是在尽快活动四肢,他必须在最绝望的时刻保持住冷静的心态和灵活的身体,不管他之前有多么不愿意相信这一切,他都不能再回避了。
“呵……”陶天短促地冷笑,“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到底是谁杀了卡西?”
“你不会真的决定去死吧?”吉米满脸震惊加不可置信的表情。
如果是别人,听说可以参加游戏获得生机,早都求着他帮忙参加了,陶天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我只想知道卡西是怎么死的,死于何人之手。”
陶天活动着手腕,他已经想好了,与其无望地被人攥在手心里戏弄,不如拉上一个算一个。
“抱歉,你可以去问那些狱警,因为……其实我也不知道。”
陶天并不意外吉米的回答,“看来你和我一样,都是那些人戏弄的对象。”
吉米听了,以为陶天对自己有了同病相怜的念头,极尽拉拢道。
“是呀,其实我也是身不由己,如果可以,谁不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呢?
可是我出生在这里,被那些混蛋困在这座牢笼中,我有什么办法……
如果可以,我宁愿很早就认识你,至少这样你就不会被设计,也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吉米说完,抬头看向陶天,其实他是欣赏陶天的,无论是之前发疯的陶天还是此时冷静过了头的陶天,都是敢于反抗的,而他却连尝试都不敢尝试。
陶天活动得差不多了,他冷冷地道,“我可以给你一条活路,但前提是你必须得配合我。”
吉米疑惑地望着陶天,他不明白陶天到底要干什么。
“我是不会像只走投无路的老鼠一样,陪着那些人玩什么游戏的……”
吉米还是不懂。
“有一个成语叫玉石俱焚,或者我不能把所有害我的人一并铲除,但杀一个不亏,杀俩个我多一个垫背的。”
“不行!”吉米腾地从床上站起来,可惜他就算站起来也只能继续仰头和陶天说话,“你根本没机会杀他们。”
“怎么,你想告密?”
陶天脸色阴沉,虽然没有再掐住吉米的脖子,吉米却觉得呼吸不畅,甚至比被卡住脖子更甚。
“不是的,你打不过他们的……”
陶天以为吉米会说出什么恐怖的话,结果竟然是像被吓怕了的小孩子似的悄悄说出这种话。
“嘭!”牢间里响起一声巨响,坚硬的水泥地面都随之颤了颤。
前来押解陶天的狱警听见,疾步跑过来,隔着推拉窗看到吉米口鼻喷血地倒在地上,旁边站着一脸木然的陶天。
“王八蛋,你都做了什么?”
狱警手持警棍吼着,拿钥匙迅速打开门。
陶天如箭一般窜出去,一拳干翻了冲进来的狱警。
另外两名狱警抽出警棍挥向陶天。
牢间的空间太过狭窄,手脚受限,陶天狠挨了几下打,同时扛着身体传来的剧痛,接连两拳把俩名狱警打倒在地。
陶天拿起一根警棍,劈头盖脸地挥向三人,打得三名狱警鬼哭狼嚎。
压在心底的委屈,愤怒,惶恐与无边的绝望,此时像火山喷发般爆发,陶天红了眼。
“我的命不是给你们这些王八蛋用来玩弄的,去死吧!”
三名狱警见陶天真下了死手,几次反抗均告失败后开始求饶。
“我们也是逼不得已,都是上头的命令,你要算账找那些游戏开发商,找那些玩家,拿我们出气有什么用!”
“既然做了走狗,就少废话。”
陶天一棍子打得其中一名狱警脑袋开花,鲜血溅了其他人一脸。
眼睁睁看着胖狱警两眼上翻直挺挺倒在地上,另外两人彻底慌了。
“你,你敢袭警,不想活了!”
陶天仰天大笑,“我本来就活不了了,现在是不赔,马上就要再赚两个。”
说着,陶天抬起手里染血的警棍指向二人。
“求你饶了我吧,我带你出去……”大个子两手高举过头顶苦苦哀求,“我的老婆怀孕了,求你别让我未出世的孩子失去父亲。”
另一个听了也跟着求起来,“那个孩子其实是我的,求你别让我的孩子失去亲生父亲。”
大个子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看向矮冬瓜,从牙缝里挤出,“你说什么?”
矮冬瓜没空回答大个子的问话,跪爬几步抱住陶天的大腿,“我说的都是真的,求你了。”
“放手!”
陶天哪里有心情去管这些狗血事,挥起警棍兜头砸下来,矮冬瓜却在此时趁机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疾刺向陶天肋下……
而此时因为角度问题,大个子没有看到矮冬瓜手里的刀,一把抓住矮冬瓜疯了似的踢打,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让你给我戴绿帽子,打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眼看偷袭得逞竟然被自己人给毁了,矮冬瓜气急败坏,“蠢货!”
“还敢骂我!”大个子下手不留情,几拳下去,矮冬瓜没了动静。
陶天抓起掉在地上的钥匙冲出牢间,挨个打开牢门,犯人们看着陶天一个人忙活,谁也没动弹……
初时陶天没发觉异样,但接连打开门却没人出来,便发觉了不对。
“走啊!”陶天吼,他是自私的,说是要拉几个垫背的,但如今得了自由,他才不想死呢,他需要更大的动乱,这样他才有机会逃走。
犯人们看猴子一样看着陶天,有的人双臂环抱胸前,戏谑道,“我们可不想陪着你去送死。”
这就好像一个人在做噩梦,以为自己终于醒了,可结果却陷入到更深的噩梦中,陶天环视牢间里犯人们那一张张嘲讽的脸,错愕倒退。
“你们……为什么?”
这功夫陶天才注意到,犯人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外国人,另外一部分应该是危地马拉人,还有一小撮本地人则是一脸麻木的表情,盯着自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