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知道呢?”陶天道。
“你知不知道那是你的事……”冯克完全不上钩。
“你我可以一人指出一个,这样咱们都可以活下去,还能等看着那俩个倒霉蛋有多惨。”
“哈哈!”冯克捧着酒杯大笑,打断陶天道,“你耍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我怎么会耍你?”
冯克两眼紧盯住陶天,眼神锐利,“你告诉我一个错的,你自己说个对的,到时候你活我死,你以为这种烂招数能糊弄得了我?”
“我可以把俩个名字都告诉你,你自己挑……”
“切,如果俩个名字都是错的呢?”冯克讥诮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才不上当呢。”
“这样吧,你可以登陆网站,在上面公布答案,并标明是你我共同的猜测,这样,如果猜对了,我们俩个都能活,若是有一个错的,我主动推出,怎么样?”
“你想把我暴露出去?”冯克眼露凶光,“登陆网页后,那些家伙查到IP地址,还会有我的好果子吃吗?你这个卑鄙的家伙!”
看着冯克暴跳如雷,手指勾在了扳机上,陶天加快速度割断绳子。
“你怎么可以把我想得如此卑劣?”陶天委屈道,“这样吧,你用我的手机给裁判打电话,你也知道,只要不超过一分钟是追踪不到位置的,而且,一旦答案是对的,你就可以不用死了,那些玩家也不敢再动你,怎么样?”
说着,陶天侧身让冯克看到自己口袋里露出一截的‘手机’。
冯克脚步有些徐晃地走向陶天,在距离仅有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我怎么看着你这不像是手机?”
陶天镇定道,“是从禁地里偷出来的,他们的通讯设备和普通手机比是不大一样,不信你拿出来看看……”
冯克视线落在绑住陶天的绳索上,看起来没有松动的迹象。
“量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说着,冯克弯腰去拿陶天口袋里的‘手机’……
陶天猛然窜起双臂上抱,箍住冯克的脖子下压。
嘎巴,冯克的脖子一声脆响,头低垂下来贴着陶天的肩膀下滑,扭成不自然的弧度。
陶天被压得歪向一边,冯克像坨烂肉一样滑到地上,咕咚一声砸得地板都跟着打颤。
爆发力过后陶天浑身酸软,仰面倒地大口喘息。
良久,陶天将被冯克压住的腿抽出来,爬到沙发上坐下。
人真是不可信的动物,陶天悲哀地想着,在山洞里,他和小亚滚在一起时,彼此都在用最精湛演技的欺骗着对方;在陀螺说着三个人结盟坚持到游戏结束时,其实他们只是在骗他,保证他是听话的活的猎物,能够保证他们躲避其他玩家的抢夺;如今,在他费尽唇舌的欺骗下,老奸巨猾的冯克丧了命……
就算他活下去,也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原来,活着比死了更可怕,陶天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到酒柜前,随便抓起一瓶酒打开瓶盖喝了一大口。
辛辣的滋味从口腔一直蔓延到胃里,在胸口处灼灼燃烧,他想到了逃,可是根据之前获得的消息,无论他逃到哪里,那些人还是会找到他,迟早还会把他拉进这犹如炼狱的猎杀中……
不如拽着他们一起去死,也许这是他唯一的出路。
陶天仰头一口喝干整瓶酒,走到沙发前,正要弯腰搬走沙发,身后……
“你想干什么?”
是陀螺的声音,陶天身子一僵,缓缓回头。
身躯硕大的陀螺旁边站着身材娇小的小亚,俩个人像是两头狩猎的狮子在打量唯一的猎物。
“我头晕,想要躺会儿……”陶天满不在乎地栽倒在沙发上。
小亚走到沙发前,拿出个注射器来,里面装有透明的药水。
“你干什么?”陶天倒在沙发里口齿不清地问,语气带着些许的紧张。
“给你打一针,免得你到处乱跑。”
“不行!”此时酒劲上来,陶天手脚都不大听使唤,话刚出口,针头已经刺进手臂,冰冷的药液随即入侵进身体里。
陶天两眼上翻却没有晕厥。
“这是肌肉松弛剂,对你没有任何伤害,只是不让你到处乱跑而已。”
小亚抽出注射器丢进垃圾桶。
陀螺看着失去反抗能力的陶天,安心地到吧台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小亚,一杯自己喝。
走到冯克尸体边,陀螺用脚踹了下,死肉一般的尸体,踢一下都让人倒胃口。
“我就说这家伙不值得信任,你看看冯克就是最好的证明。”
陀螺用教训的口吻说着,小亚端着酒杯轻啜。
“我们又何尝不是在互相欺骗,只不过我是女人,所以总是比他更占优势。”
“你是在说,他总是控制不住地对你意乱情迷,所以才一再栽在我们手里的?”
小亚不理陀螺的打趣,坐在沙发边上,用手一遍遍抚摸着陶天微凉的脸。
陶天厌恶地想要躲开小亚的碰触,但也仅仅是小幅度地扭了下头。
“其实我挺喜欢你骗我的……”小亚说着,喝了口酒,嘴对嘴喂进陶天嘴里,陶天不肯咽,又都吐了出来。
小亚抽出几张餐巾纸给陶天擦干净,动作轻柔,嘴上的话却狠厉无比。
“如果不是你一再骗我,我早都把刀插进你的胸膛里了,你和富治长得那么像,却有着他不会的花言巧语,他宁愿折磨我也不愿意碰我,而你宁愿睡我也不愿意折磨我……我恨他却更恨你,但到现在我还是不想你死,可能这就是你跟他的区别吧。”
陶天转动着眼珠,眼里是明晃晃的不屑。
“呵,你讨厌我拿他跟你比?”小亚笑着摇头,“你又比他强多少呢?”
“你喜欢他?”陶天艰难开口。
“不,我喜欢的是你,可惜,你太让我失望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送给你。”
陶天勉强说完,累得不住喘气。
“争论这些有什么用……”小亚忽然话锋一转,逼问陶天,“你把富治的尸体藏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