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知简这才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他们真的很不专业，我被绑架这么多次，这是唯一一次我没费什么劲儿就逃出来的。”洛知简说。
方栾一愣。
“你被绑架过很多次吗？”
洛知简掰着手指头给他算，“十岁少儿钢琴比赛那天，十三岁养父养母生意得罪了人是第二次，十七岁被有妇之夫的小三儿绑了是第三次，二十二岁被男朋友他爸绑了是第四次，二十三岁那年被综艺对家绑了是五次，二十四岁当时的男友要跑路想带上我是第六次...”
洛知简竖起第七根手指，又收回去，“今天这次我都不想算，跟儿戏一样。”
方栾眼底的神情有点复杂，“那些绑架了你的人呢？”
“除了那个三儿和我前前前男友的父亲，其他人都死了。”
方栾静默一顺，说，“所以你死了两任男友了。”
“当时南城的媒体都说我是丧门星，”洛知简咬着勺子咯咯笑，“你知道我前夫哥为什么要从传媒做起吗？他就是知道我名声不好听，他心疼我。”
“他...你...，那你为什么要把日子过成这样子。”方栾一直避讳这个话题。
但今天他有种冲动，想问个明白。
“干妈怎么和你说的？你都打听到了什么？”洛知简问。
方栾说，“要不你还是别问了，我...说不出口。”
洛知简不想卖惨。
她用筷子戳着面前的芦笋，面无表情的想，她该怎么和方栾说？
说她生父是个手上沾满了血的杀人犯，说她母亲被人利用了一辈子直到死？
说她被送到孤儿院开始就是某些人的玩物，说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怎么讨好男人？
说她被收养她的父母利用了整十年，稍有不顺就动辄打骂？
哪句都不适合跟方栾说。
沉默片刻，方栾说,“我在京州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我知道。我欠你一句道歉，现在还来得及吗？”
“道歉能让沈舟野躲过那天的灾祸吗？”洛知简说，“他差点儿死在车下。”
方栾低头，“我后来才想明白，我当时只是听楼总的吩咐，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糊涂了。”
洛知简没说话。
方栾语气有点恳求，“我向你道歉，好吗？”
洛知简又想吐了。
不知道是心情不好，还是吃药害了胃。
她扔下筷子，说，“你是不是知道我有把柄在楼浔手上？”
“...是，”方栾犹豫了几秒，承认，“楼总说了，你会听话，让我放心，只管把你留在家里相夫教子。”
“你知道楼浔用什么威胁我的吗？”
“什么？”
洛知简一字一句，“用沈舟野的命——他被砸伤，需要的医疗设备只有楼家能弄来。”
方栾瞳孔微颤，想起了那天自己冲到洛知简的公寓，做的那些事。
“所以你觉得道歉有用吗？方栾，”洛知简低声笑，“你给楼浔打的那几通电话，几乎要把我和沈舟野毁了。你向我道歉是因为你知道错了？不是，是你听了我刚才的话，你害怕了。”
方栾起身，抓住了她的手。
“那我们不提这件事了，走，这次我给你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