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知简第二天如约去了野风集。
齐彰今天没背画板。
她在路对面就看见了齐彰。
今天他穿了一身米白色棉麻外套，同色系裤子，头发长了点，没扎，很随性的在身后披散着，清清爽爽。
怪不得昨天咖啡师说不少人是奔着齐彰的颜值来的。
一群小姑娘围着齐彰叽叽喳喳，也不知道是探店来了，还是看画家。
洛知简在马路对面给齐彰发了短信。
【人太多，我不想过去。】
齐彰很快看到信息，笑着和身边人说了几句，起身离开。
但他没立马朝洛知简走去，而是绕了个圈子，等野风集门口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才去路对面。
“怎么前几天不嫌人多？”齐彰问。
洛知简买的双份早餐，递给齐彰一份，“前几天我是店员，你是顾客，我又不能翘班。”
她知道舆论的力量，前几天的短视频虽然她也出镜了，但没人刻意去扒一个店员的身份。
今天就不一样了。
众目睽睽的，她上去领着齐彰走，明天她的家底就能被热心网友们扒出来，放在太阳底下晒一晒。
如今的舆论，她控制不住。
~
齐彰带洛知简看艺术展去了。
他昨天晚上回去，创作的兴奋之情逐渐消退，才想起洛知简今天都把话递到他嘴边了，他居然没接上。
齐彰决定今天先看展览预热气氛，然后邀请洛知简共进午餐，在餐桌上聊聊这件事。
南城大戏院，国内首场数字艺术大展。
太高深的东西洛知简也不大懂，她最感兴趣的还是一楼展区的CG动画。
两个人租了电子讲解，也就没有闲聊，在展区里各自逛各自的。
齐彰跟洛知简打了个招呼，自己上去看AR交互艺术。
洛知简站在一副硕大的大闹天宫巨型CG动画下出神，听电子讲解这幅画的创作初衷，和传统绘画的区别，以及画中隐藏的小彩蛋。
她很喜欢这种热闹的配色。
仰头看了十几分钟，洛知简有点头晕，低头揉揉眼睛，顺便把电子讲解摘掉，让耳朵也歇歇。
刚摘了耳机，听见后面轻声细语的说话声。
就在巨幅CG后面。
女声很活泼，“这都是动画制作的吗？天啊，我还以为动画就是小时候看的那种呢。”
有人给她解释，“现在的技术和二十多年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男声后面还在说什么，洛知简没听清。
她耳朵里全是自己的心跳。
脑子里只有两个念头。
第一个念头是南城真小。
第二个念头是沈舟野回国了。
她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找一幅画藏起来？可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要像见不得人一样。
那就站在这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看展览？
但等下沈舟野要是带着他的新女友走过来，自己该是什么神情？该说什么？
“念初，我去趟洗手间。”
“你自己OK吗？”
“总要锻炼的，我觉得我最近恢复的很好，再说洗手间就在前面，几步路。”
“那我就在附近逛逛，你小心啊。”
洛知简僵直的站在原地，听见沈舟野不太利索的脚步声远去。
她松了口气，准备上二楼去看看。
转过那幅画，正撞上走过来的念初。
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