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姜雾撒起谎来也是云淡风轻,傅砚州最好别想起之前的那段孽缘。
以前盼着他能依稀记起来什么,可惜傅总多情渐忘。
人也只有在伤透的时候才能清醒。
许雅又凶又残暴,她不会容下傅砚州有个私生子。
“是吗?”傅砚州拉开抽屉,又合上。
金特助做的背调,姜雾的资料全在里面,他还没空翻开。
姜雾的手机响了,是宋瑾年。
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傅砚州,按了接听往出走。
傅砚州眼神发沉的看着姜雾躲躲闪闪的样子,猜出是谁打来的。
他不是没素质的人,夫妻俩讲电话,他非要去插一嘴。
“姜雾你在哪儿呢?江湖救急。”
姜雾压低声音,“我在上班,你要干嘛?”
“你来接我,你不来,他们就要打断我的腿。”宋瑾年那边急吼吼的。
话落,他的手机被人拿走,“你是宋瑾年的老婆吧,你老公欠我们的钱还不上,你带着钱过来赎人。”
“我没钱。”姜雾利落的挂断电话。
心里七上八下,宋瑾年刚出来几天,老毛病又犯了,想在赌桌上翻身。
也是她太蠢,之前宋瑾年每个月来往澳门,她都不清楚,还以为是公费出差。
姜雾推门回到办公室,开始帮傅砚州整理这次出差需要带的随身物品。
……
去苏州的路上,灰沉的云雾盘踞在天空,垂重感压的人喘不过气。
“我约了腾达地产的张总,还有他夫人,他们的女儿今年刚刚小学一年级。”
车上,傅砚州跟姜雾提前交代细节。
姜雾明白了,为什么傅砚州临时又让她过来出差。
他是想利用她孩子母亲的身份,可以跟张总的太太更好沟通,找话题。
“我知道了。”
傅砚州欣赏姜雾一点就透的聪明,不会跟许雅那种蠢货一样,让他浪费口舌。
姜雾的手机一直在响,她不确定宋瑾年的腿断没断,手机按了静音。
傅砚州若有所思的看她。
到了云鼎会所,傅砚州跟张总谈新型医疗合作项目。
酒桌上的气氛很分明,男人们围着生意话题打转,女人们则在一旁找着共同语言。
张夫人聊到了女儿上学的事。
姜雾指尖攥着玻璃杯壁,脸上藏不住的焦虑,故意提起:“这么巧,今天也是我女儿第一天上小学。”
这话刚落,张太太立马接了话茬,像是终于找着了倾诉的人。
“哎呀,这么巧,我家宝宝也是今天开学,看着小不点背着书包进校门,我这心就悬着,总怕她在里头不适应,早上我跟我先生一起送她,他在学校门口站了老半天都不肯走,要不是早约了饭局,我看他能在那儿等到放学!”
姜雾望着张夫人眼底的笑意,语气里带着几分羡慕。
“小朋友能有你们这么疼爱她的父母,很幸福。”
提到这个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涩的自责。
她的女儿,从来没感受过父爱是什么滋味,只有她一个人,陪着岁岁。
姜雾目光悄悄飘向不远处,和张总谈笑风生的傅砚州,眉眼间是惯有的沉稳。
他不会知道,今天也是他亲生女儿第一天踏入小学校门的日子。
张太太脸上满是欣慰:“我们俩年纪都大了,老来得子,怎么能不疼?这孩子来得不容易。”
说着,她又上下打量了姜雾一番,
“姜秘书看着这么年轻,女儿都上小学了?那你结婚肯定很早吧?”
姜雾脸上挂着浅淡的笑,轻轻点头:“我二十岁就生下她了。”
原本姿态放松的傅砚州,搭在膝盖上的手骤然攥紧,指节微微泛白。
心里像是突然被塞进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闷得发慌。
他不理解,到底有多爱,能让姜雾这么年轻就被婚姻捆绑住。
窗外的太阳渐渐西斜,已经下午三点了。
姜雾又忍不住看了眼傅砚州,饭局还没要结束的意思,她已经坐不住了。
她起身借口去卫生间。
珠光宝气的张太太也跟了出去。
姜雾正对着洗手台搓手,眼角余光瞥见张太太推门进来。
没等她开口,张太太就凑过来,八卦道:“姜秘书,我刚听人说,你们傅总跟许雅的婚事,是不是已经定下来了?”
姜雾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脸上露出几分为难。
“张太太,老板的私事我不太好打听,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张太太没在意她的敷衍,对着镜子打开粉饼补妆,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聊天气。
“说起来也有意思,许家这是欠了傅家什么?两姐妹都对你们傅总这么死心塌地的。”
“姐妹两个?”
姜雾一怔,水龙头都忘了抬起,“许雅小姐……不是许家的独生女吗?”
张太太在饭桌上待得无聊,本就爱聊些台面上说不得的私事。
她见姜雾不知情,便压低了点声音:“许雅还有个姐姐叫许悦,后来没了,可不就成独生女了?当年你们傅总跟许悦那段事,闹得满城风雨,可惜了许悦那姑娘,年纪轻轻的,最后也没个好结局。”
姜雾惊讶,她跟着傅砚州这么久,竟从不知道他还有过这样一段过往。
“是……是生病去世的吗?”
她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张太太刚要张嘴回话,话到嘴边又忽然顿住,像是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锋一转:“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对了姜秘书,你是不是赶时间啊?我看你刚才一直在看表。”
姜雾看出张太太不愿意提,她也没再追问。
“我早上答应了女儿,今天要去学校接她放学。”
“嗨,这有什么!”
张太太立马摆摆手,十分爽快地说,“等会儿我替你打声招呼,让你先回去,孩子第一天上学,确实得早点接。”
姜雾心里一暖,感激地看向张太太,连忙道谢:“真是太谢谢您了,张太太。”
张太太欲言又止,看姜秘书这姑娘跟她投缘。
提醒说,“你在傅砚州身边工作,还是要多当心,我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清白,在饭桌上,时不时的就盯着你身上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