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跟你有关系?”
姜雾头也不抬回复信息。
傅砚州抬抬下巴,不放心的催她,“去买只口罩戴上,这里人来人往病毒多,为什么带我来公立医院,你当心别被交叉感染,你生病了我更难过。”
姜雾皱眉,傅砚州这种粗糙的关心,也是难为他了。
一直在顶尖私人医院就医的人,来公立的门诊,可能他很明显是觉得人多,被吵到了。
姜雾不觉得他是在关心自己。
如果傅砚州真担心她被感染到病毒,也不会要求她陪他到医院挂水。
姜雾起身要去买口罩,“哪里看病都一样,普通的感冒发烧,这里看就行了。”
傅砚州看姜雾冷冰冰的神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平常笑脸相迎的姜秘书,看他的眼神只有疏离,甚至是厌恶。
姜雾时时刻刻想跟他撇清关系,今时不同往日了,两人之间有个孩子。
再怎么也不会断干净,藕断丝连。
“姜雾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姜雾回头看到嫂子芳蕾。
芳蕾跟姜雾打着招呼,眼神却不自觉得落在了她身边的男人上。
刚刚她好像看到,姜雾在跟这个男人聊天。
入目是棱角分明的一张脸,鼻梁高挺,眼眸深邃,眉峰凌厉 ,看着三十几岁的模样,气场沉稳。
光是远远的瞧着,都给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芳蕾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是姜雾的新男朋友?
“我来看病。”姜雾随口敷衍,并不想把傅砚州介绍给她家里人。
芳蕾是个大嘴巴,让她知道的话,不出半天全家人都会知道。
她妈一直都很好奇,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
这些年她妈是把所有的怨恨都加注在素未谋面岁岁的亲生父亲身上。
只要提起来,咬牙切齿,恨的牙根痒痒,说毁了她品学兼优的女儿一辈子。
“你怎么了?”芳蕾问,眼神还是一直挂在霸总款长相的男人身上,喉咙哽哽。
“人有点不舒服,嫂子你呢!感冒了吗?”
姜雾故意站远,有意避开傅砚州。
不想让嫂子把她和坐在长椅上的男人挂钩,最当做陌生人。
“你哥没告诉你?”姜雾这时候轻飘飘的问出这种话,芳蕾收敛住刚才的笑模样,拉下脸说:“妈住院了,不知道是什么病,她这些天人就不舒服,住进来有三天了。”
芳蕾想起来就气,“要说还是别人家的女儿好做,儿媳妇不好做,妈住院以后,我忙前忙后的,没个闲时候,孩子也没空管,在哪儿啊?”
芳蕾喋喋不休的抱怨,姜雾瞬间紧张起来,“妈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她愧疚难掩,原本她还准备打电话给母亲,怕自己错过岁岁的放学时间,来不及接岁岁,想让她去帮忙接孩子。
只想着有事找母亲帮忙,对她的关心少之甚少,光顾着忙乎自己焦头烂额的一摊子事。
傅砚州担心的眼神抬眸看着姜雾。
“她最近身体就不大好,提不起劲儿,心脏不舒服,人在心内科住院。”
芳蕾对姜雾怨言更深,“不出力,总该出点钱吧,还是自家的女儿自家心疼,活该儿子受累,我跟你哥有多少钱啊,请不起护工,只能白天黑夜的熬。”
傅砚州看姜雾被她嫂子咄咄逼人,有口难辩的模样,多一分钟都看不下去。
他单手把手背上的针头扯下,针头脱离皮肤的瞬间,血珠顺着手背滑落。
姜雾瞳孔骤缩。
芳蕾也吓了一跳,看着男人站起身,他的身材修长挺拔,肩宽腿长。
这种人间极品,芳蕾怎么想跟姜雾估计都没啥大关系。
条件优秀的男人,怎么会看的上离过婚还带着个孩子的女人。
下一秒,芳蕾被打脸。
男人揽住姜雾的肩,温声对她讲,“我陪你去心内科,看看你母亲。”
芳蕾睁大眼睛,这男人是瞎眼了吗?
这么好的皮相,找个二婚带拖油瓶的?
或者是没钱,想从姜雾身上骗吃骗喝。
姜雾对外不都是高薪金领的形象,能骗一个骗一个,其实没啥本事,房子也买不起,之前开的那辆二手车也到了年限报废了,
芳蕾皱眉打量着,看着长相,倒也不像是没钱的样子。
“你谁啊?”芳蕾问出口,口气一般的又问姜雾,“你男朋友?”
她恍然,“怪不得,搬走了以后就没回来过,也不问问你爸妈怎么样,原来是没空,忙着谈恋爱。”
耳边聒噪声磨个不停,傅砚州冷腔道:“就你长嘴了,在这半天光听你在念。”
芳蕾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的气,这下更觉得憋屈。
她吼道:“我在跟我小姑子说话,你插什么嘴,我说的哪句不对,我累的人都瘦了,都是在为他们家服务,我凭什么啊我?费力不讨好。”
芳蕾幽怨的盯着姜雾,“有些人连句谢谢都不说, 还让男人来骂我,是欺负我娘家没人了?”
姜雾汗颜,芳蕾的这张嘴,从嫁给她哥开始,她就领教过。
这些年,没少被她阴阳怪气的怼, 她都听过算过,不跟她计较。
姜雾五指紧拢,牵住傅砚州的手扣的更紧,压低声音说:“我嫂子说的没错,我母亲生病,担子确实不应该落在她一个人身上,做女儿的当甩手掌柜,不应该。”
芳蕾嫌弃的撇嘴,闻到一股茶味。
在男人面前装得识大体的模样,其实心眼多着呢,就会卖惨。
傅砚州戴好口罩,跟姜雾一起去了心内科。
芳蕾跟在后面,一路都在念,“医生说要做搭桥手术,大概需要二十万左右,医保报销下来也要几万块,我跟你哥没钱拿。”
傅砚州:“只要你现在不开口讲话,所有的费用我来承担,离开之前护工也会请好。”
芳蕾嘴巴动动,想说的话憋在嘴里。
不会是吹牛的吧,这么多钱,眼也不眨的就说他来出,跟姜雾那个前夫一样,没啥大本事,好高骛远的把自己搭进监狱。
姜雾看男人的眼光都很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