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的目光执拗的盯着宋良泰，他心里急切想得到答案，追问：“怎么样？味道一样吗？”
宋良泰没有回答他。
他看着厉廷琛，硬挤出一点笑说道：“看来是我误会厉总了。真没想到主调分明一样，香味却完全不同啊。厉总高，实在是高明。”
厉廷琛剑眉微微扬起，声音冷然，“宋总过奖了。”
而克里斯听着宋良泰的话，心彻底崩溃了。
真的不一样？这怎么可能？！
他的目光又飞快刺向唐宁，“你怎么做到的？你怎么做到这么短时间改配方的？！”
唐宁真的是调香的天才？他自诩自己是做不到的，而唐宁做到了，他难道比自己更厉害了吗？
唐宁站在厉廷琛身后，露出完整的一张脸，她平静淡漠的脸色，闪过一抹浅笑。
她说：“这么短时间里改配方当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从一开始拿走的配方，就不是我的香水配方。那里面除了薰衣草和橘子两样，其余的香味，和我的配方完全不同。”
唐宁说完，宋良泰和克里斯的表情怔住了，四肢僵硬。
从一开始，配方就是错的？！
“你……”克里斯目光复杂的盯着唐宁。
他不明白。
“为什么？”
她知道卧底是谁？她为什么会准备不一样的配方？她怎么保证他拿到的一定是错的？
唐宁苦涩的笑了一下。
她转头，看向身后的小娟。
声音平静的说道：“回去吧。”
“我亲自把你送还给克里斯。”
小娟怔住，她睁大眼睛看着唐宁，“珍妮丝……？”
克里斯见此，目光更复杂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事，小娟是卧底这件事吗？”唐宁反问他。
克里斯没说话，而小娟听到这个答案从唐宁嘴里说出，彻底的僵住了。
珍妮丝居然知道？！她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她不是一直在怀疑江妙吗？！
唐宁没打算让他们猜，她开始解释，“因为，我遇到你的那两次，实在是太巧了。”
“第一次是魂牵梦绕香水发布会后，你到医院来遇见我。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吗？还是偶遇到我的？”
“如果是专门，你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的？如果是偶遇，你又去医院做什么的？”
“这两种情况，都只和一个人扯上关系，小娟。”
克里斯沉默了。
他没想到唐宁居然那么早就起疑了。
那天医生给他了电话，说小娟出车祸了。他有些着急，毕竟小娟是他好不容易安插在CN的棋子，还成为了唐宁的助理，对他太重要了。
发布会结束，他急着去了医院，没想到唐宁也在那儿，他只好伪装成自己是找唐宁的。
唐宁其实那个时候也没有起疑，因为那会儿她没想那么远，心思都在克里斯说的事情上。
主要还是第二次偶遇克里斯。
她道：“第二次，我们还是在医院偶遇。在那个岔路口你记得吗？那个岔路口可以去肠胃科住院部，耳鼻喉科住院部和康复科。”
“你说你去耳鼻喉科看了鼻子。但实际上，你应该是从康复科走出来的。因为你看鼻子应该去门诊，怎么可能从住院部走出来？而且那么晚了，只有急诊，哪里还有什么门诊？”
她一字一句条理分析清楚，让克里斯无话可说。
他嗤笑一声，表情有些落寞。“所以你就是这样怀疑我和小娟认识，然后确定小娟是卧底的？”
唐宁顿了一下，也笑了一下，笑容凄凉。
“这些都是怀疑。”
“小娟是我回国后遇见的第一人，她在谣言四起时相信我，在我出事的时候来救我，在我遇到问题时帮助我。她对我太好了，我一开始真的坚定不移的相信她。”
“但是啊，”唐宁道。
是修斯那句话点醒了她。
越信任的人，越容易背叛你。
她不得不怀疑小娟。
“但是她没有经受住我给的考验，是她证明了自己是那个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