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句话堵在喉咙,宓可琼盯着面前的宓曦,彻骨的寒意遍及全身,眼泪夺眶而出,害怕的从宓曦的手里缩回了自己的手。
“奴婢要去告诉老爷!您一定会被老爷杀了的!”被木墙砸在地上的碧游气若游丝,撑起全部的力气,狠辣的对宓曦呐喊。
宓曦抬起眼盯着地上的碧游,唇角轻扯,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踹开,白兰带着人疯了一般闯了进来,看着眼前的场景几乎晕厥,恶狠狠道:“宓曦!你且等着送命!”
“我看你们谁敢碰小姐!”张婆子带着喜鹊护在宓曦前面,与白兰带来的人扭打在一起,场面失控。
宓曦听了白兰的话,却一脸冷静。拍了拍手里的灰,径直站了起来,面向白兰,绽开了笑,“放任小厮深夜在闺房动土,杀我之前,大伯母可要好好想想,三妹的下场。”
“你!”白兰惊愕的看向宓可琼,而这时,宓可琼已经瞪大了眼。
“你怎么会知道?”宓可琼惊叫抬头,“难道,难道那些都是你的人!”
宓曦没有说话,看着宓可琼,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
反手将拽喜鹊头发的婆子打翻在地,宓曦走近白兰,好心的劝道:“有功夫和我的手下扭打,倒不如,先救了您的女儿?”
“给您一天的时间,兰香院,完好无缺的交给我。”宓曦冷着声出了门,伸手压下了胸口遏制不住的浮动,宓曦的声音轻轻地响在空气里。
“宓曦,他们欠你的,我都给你拿回来。”
惊愕以后,白兰终于想起要去救宓可琼。当宓可琼从地上捞出来的时候,小腿血肉模糊,已经看不清形状。
“大夫!去给我请大夫!”白兰心疼的抱着宓可琼,尖酸的脸上满布狠历,“宓曦,我定要你偿命!”
除了兰香院的大门,宓曦走在前头,张婆子和喜鹊惊魂未定的低着头,忽的,宓曦站住了身,看向了她们,“我既然让你们伺候,那就意味着你们拥有我的信任。日后,想问什么,大大方方的问。我的人,不需要畏畏缩缩。”
“是!”
王力冷不丁高吭的声音吓了宓曦一怔,抬起眼对莫名兴奋的王力盯着,宓曦抿了抿唇,转身就走。
“小姐!小人这是看您教训三小姐高兴地,您别生气!”王力拉着喜鹊跟在宓曦身边,喜鹊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宓曦抬眼对喜鹊看了一眼,“问。”
“那木墙,真的是小姐您做的吗?”
吭吭哧哧的,喜鹊小声的问了出来,张婆子四处张望,确定四下无人方才松了口气。
“是。”宓曦唇角一勾,忆起昨日被吓的屁滚尿流,最后不要钱也要帮她推倒墙的小厮,满眼戏谑,“想杀了我,他们也要有那个本事!”
“怎么,你们觉得我太狠?”
回过头看向神情阴郁的张婆子和喜鹊,宓曦眯了眯眼。
“不是。”张婆子还没张嘴,就被喜鹊抢了先。
只见喜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眶里蓄着泪,呜咽道:“奴婢是怪自己,没有保护小姐的能力!”
这回答,意料之外。。。
宓曦垂眸看向喜鹊,没有接话,又听喜鹊道:“奴婢留在小姐身边,就是为了给小姐分忧。今日三小姐之事,奴婢非但没有提前察觉,反倒要小姐亲自动手!奴婢,奴婢太没用了!”
眼泪夺眶而出,喜鹊的脸红成一片,双拳下意识的握紧,脸上写满了羞愧。
王力见状也跪在地上,一脸诚恳。
张婆子看着情景满眼诧异,她从没想过内向的喜鹊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五味陈杂。
“起来。”久久的沉默,宓曦向喜鹊伸出了手,盯着喜鹊的眼,一字一顿道:“喜鹊,我等着你成长。”
这双眼,冷静,锐利,却充满了信任。
喜鹊心头一颤,擦干了眼泪重重点头,“是!”
就像碧游如夫人,碧春如三小姐。终有一天,她也一定会成长,成为小姐的左膀右臂,抵抗所有欺负小姐的坏人!
“走吧。“宓曦弯了弯唇,嗅着空气淡淡的兰花香,不知为何,眼前浮现出白衣男子的容貌来。
不知道这样的天,他在做什么?
脸色猛的一沉,宓曦懊恼的甩了甩头,握了握衣袖的锦帕,宓曦呼了口气。
她这是怎么了?这时候,竟然在想那个王爷。
“这里有一排细线,从碎石墙连在了木墙脚。若是琼儿对她推墙,琼儿身后的木墙也会跟着倒。看来,那个孽畜,倒真的聪明了些。”
棕白拿起地上的一排细线,蹲在地上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一双阴沉的眼浮现几分阴鸷,“孽畜,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终有一天,我要全部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