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曦,宓曦!所有人都要宓曦,那个人的女儿究竟有什么好的,所有人都要帮她!
宓宏紧握着兵符,阴森森的对面前男子看着,眯着眼道:“你们要她做什么?这是我们宓家的罪人!岂是你想要就能带走的!”
“请您,将宓曦,交出来!”男子没有解释,紧盯着宓宏,手掌翻转,释放内息,强硬的态度分明不给宓宏一点面子。
“如果我说,不呢?”宓宏满脸阴沉,逼迫族长亲手禁锢住一动不动的宓曦,嘴角扬起恶毒的笑,灰白的头发随着他仅剩的内息在空中扬起,随着情绪的起伏,脖子上的青筋跳动。
宓旭晅腥红着眼站到宓宏身侧,宓族众人被逼,拖着残缺的身体紧随其上。
男子眼神从他们身上扫过,眼底透着不屑,抬起了手,面无表情道:“东主有令,如遇阻碍,杀无赦!”
黑气喷涌而出,赤练宫百人身上散出的杀气扑面而来,宓族众人不自觉倒退几步,将士们手里握着的铁矛隐隐发抖。
宓宏面色煞白,经过一场大战,宓族人不但内息所剩无几,更是受伤无数。现在与传说中的赤练宫为敌,根本是自找死路!
“杀!”
男子一声令下,赤练宫众人扬起手对准面前将士砍下。
“唰”
关键时刻,一根狼牙棒迎面扑来,绕场一圈直逼得赤练宫百人半跪。
男子皱眉回头,只见身后滚起浓浓青烟,骤风卷起地上的尘沙在空中肆掠,一道凌厉的攻击朝他袭击而来,男子连忙伸手防御,待他睁开眼,眼前已经站着一个年近花甲却顶顶威严的老者。
“父亲!”宓宏欣喜迎上前,“您回来了!”
“嘭!”
宓宏话音刚落,老者的狼牙棒已经将宓宏狠狠击倒在地,雷霆大怒:“不孝子!”
“爷爷!”宓旭晅着急上前,想要去扶宓宏,对上老者鹰隼锐利的视线,脊背一僵,随着众人缓缓跪在地上,“恭迎长老回归!”
一直静观其变的卫傲站在高台,眯着眼盯着威压四散的老者,面上浮现几分忌惮。
宓崇武,宓家长老,宓宏的父亲,南盛的一品柱国!
失踪十年,竟然这时候,回来了!
“事出情急,伤到各位还请见谅。”宓崇武转过头,一双眼威严而凌厉,不怒自威。
男子向后退了一步,微微颔首,宓崇武收起通身内息,锐利的视线落在身侧双眼无聚焦的宓曦身上,眼里透出慈爱。
狼牙棒向下,男子双眸闪过警惕,正在紧张之时,宓崇武的声音想在耳侧,“赤练宫对我儿宓曦的维护老夫记下了,此乃老夫家事,既老夫来了,还请将我儿交于老夫照顾如何?”
宓崇武的实力男子听过,也感受过。哪怕他此时并没有释放内息,但那股无形的压力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
伸出双手对宓崇武恭敬一握,“宓长老轻便!”
随后扬手,带领百人离开。
离开之时,天空响起一阵清灵的铃铛声,一股清凉涌入眼底,宓曦双眼渐渐清明,环视周身,宓离满身是血的躺在不远处,杀气涌现,宓曦挥动双手,却发现她已经被族长牢牢抓住。
“你这个妖怪!宓尘定不能让你存活于世!”雷神鞭掉落在地,神经紧绷的族长一个激灵,见她清醒,趁宓崇武没注意,双眸迸发狠意,举起手朝着宓曦就要拍下。
“嘭!”
狼牙棒重重的打在了族长的肩膀上,族长一退数里,对上宓崇武满是怒火的眼睛,恶声道:“难道你还要维护这个妖怪吗!”
“她是正儿的血脉,是我宓崇武的孙女!能教训她的,只有我宓崇武!”宓崇武盯着宓曦满身的血,眼底冒出熊熊怒火,一掌拍在族长的胸口,“对待一个女子如此残忍,你们枉为宓家人!”
“爷爷?”沙哑的声音从喉咙冒出,宓曦大脑一阵发疼,眼前视线再次模糊,梦境中火红的场景倒映在眼前,她好似看见梦中极美的女子抱着一个婴儿,对面前戎装的人道:“将军,这个孩子,云夕就拜托给你了。”
“曦儿!”眼前一黑,宓曦向后一栽,宓崇武连忙接住,看着她腿上潺潺的流血,铜铃般的眼死死盯住宓宏,浑身散着怒气,转过头,对宓曦温声道:“有爷爷在,再没人敢伤你半分!”
“宓崇武!她是宓家屠族的罪人,这样你还要包庇她吗!”族长眼睁睁的看着宓崇武抱走宓曦,一口血喷洒在地,“宓族完了,宓族完了!”
“爷爷!”宓青云冲向族长,手足无措的给族长擦血,族长伸出手紧紧握住宓青云的手,张了张口,话没说出口,手掌一垂,死了。
“爷,爷爷!爷爷!啊!!!”宓青云仰天长啸,扭曲的双眼阴毒的对宓崇武的背影盯着,“宓崇武,宓曦,终有一天,我定要你们万劫不复!”
“父亲!您难道没看见地上这些宓族的孩子们吗?宓曦的命是命,他们的命,就不是命吗!”宓宏一个踉跄跪在宓崇武的面前,双手发着颤。
宓崇武锐利的双眸从地上众人一一扫过,挥起狼牙棒狠狠地对着宓宏的后背砸了一下,怒道:“你是怎么做的家主!你好好看这群孩子!他们哪里是死了,他们是白毒发作,毒入骨髓!”
“是谁下的毒,又该如何治,你还不抓紧去查!屠族的罪名,曦儿还担不起!”宓崇武抱着宓曦又走到白兰的身边,白兰抱着一息尚存的宓可琼哭泣不止,抓住宓崇武的脚大声道:“父亲!琼儿,琼儿快不行了!宓曦,她是妖怪,她要杀了琼儿啊!”
“杀琼儿,我看,是她要杀了离儿。”宓崇武的视线落在浑身是箭的宓离身上,整个人僵硬,语气骤低,整个人仿佛静止了一般。
“这,这不是。。。”白兰神情慌乱,手上颤抖就要解释,手却被宓崇武避了开。
合上眼,掩下了眼底的情绪,宓崇武伸手将宓离扛在了肩膀上,对宓宏道:“你房中惹下的摊子,你给我处理好了!”
说罢,宓崇武带着宓曦与宓离离开了练武场。
“父亲!”宓崇武一走,宓宏全身仿佛都失了力气,宓旭晅扶住跌倒的宓宏,死死地咬着牙,不甘道:“难道在爷爷心里,只有宓曦是他的孙子吗!”
“不。”宓宏闭起眼,浑浊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流了出来,再睁开眼,猩红的双眼充满了妒火,“在他眼里,只有宓正,才是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