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还不知道齐歌被神龙丸折磨得死去活来,还傻兮兮地跑来问齐歌神龙丸的药效怎么样。
齐歌为了让莫离开心,只好骗他说:“嗯,挺好的,挺好的,谢谢你的药。”
莫离信以为真,觉得自己真的帮了齐歌,高兴得什么似的:“那你就多吃点儿,你吃完了我再去偷,少爷那里还有不少存货。”
齐歌强笑着点头:“嗯,嗯,谢谢你了。”
其实齐歌也开始怀疑神龙丸到底对自己的身体有没有帮忙,到底是邱谷子的话可信,还是莫离的话可信,权衡之下,他还是选择了相信莫离,他抱定莫离是个好人,怎么也不会害他的想法。
但莫离却发现齐歌的气色很差,比服下神龙丸之前更差,便问齐歌怎么回事,他怀疑齐歌不信任自己,根本没有服用神龙丸。
“小歌,你脸色怎么那么差,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莫离问。
“没有啊,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可能最近山谷里的虫兽太吵,我睡不安稳吧。”齐歌解释。
“小歌,你不会是怀疑我,所以没有服用神龙丸吧?”莫离心直口快。
“没有啊,我一直听你的话,都在服用啊。”齐歌喊冤。
“那没有理由啊,神龙丸是少爷珍藏之物,是解毒止痛的神药,你既然服用,不可能没有效果的。”
“阿离,我的话你竟然不相信?”
“我不是这个意思……”
齐歌却把这事看得很重,马上去枕头下,打开药匣,取出一颗肉黄色的神龙丸,二话没说,仰头便一吞而下。
服下药丸,齐歌眼中含泪道:“这下,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莫离没想到齐歌性子这么烈,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便反应如此激烈,他这下怎敢再怀疑齐歌,心痛地说道:“哎呀,你怎么乱吃药,是我的错,我不该怀疑你。”
说着,便把齐歌揽入怀中,不停地安慰,以弥补自己说错了话。
齐歌因为受了委屈,便靠在莫离肩上抽噎,他这人什么苦都能忍受,就是受不了别人冤枉他。
两人多日不见,又说了许多缠绵悱恻的话语,才依依惜别。
齐歌继续瞒着邱谷子服用神龙丸,终于在一次试药后,再次毒性大作,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邱谷子一看,就知道齐歌不听自己劝告,偷偷服用神龙丸,不由暗暗叫苦,而且从症状看,似乎比上次还要严重,他不及多想,赶紧把齐歌抱去岩洞,再次施救。
因为齐歌身上的毒性太强,而且服用神龙丸过于频密,所以导致了齐歌中毒而昏迷。邱谷子给他试的毒物,与他体内的神龙丸药性,就像两支强大的军队,在他的四肢百骸时刻交战,任凭体格再好的人,也会受不了这种痛苦折磨。
现在的齐歌,可说是命悬一线,情况万分危急,他皮肤如烧着的火炭一般滚烫,而体内却寒冷如千年冰窖,邱谷子把他抱到岩洞中那个水池边,眼看他只剩下微弱的呼吸了。
但邱谷子不愧是在医术界有些道行的人,临危不乱,聚精会神对齐歌施救。目下这种情况,能让齐歌起死回生的方法,只有为齐歌去洗骨髓了。
这种方法,自是不为世上医家所常用,但邱谷子学的是邪医,在旁人无法理解的这些旁门左道之术中,往往有意想不到的奇异之功。而且现下齐歌情况危急,也容不得邱谷子多想,马上为齐歌泡制药水,再耽搁半个时辰,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齐歌了。
邱谷子往水池放下不下十余种的奇怪药物,在温水散开,然后便把齐歌衣服脱下,把赤身裸体的齐歌放下温水中,只留头部在水面上。
齐歌现在全无意识,就像一个活死人一样,任由邱谷子怎么摆弄。他眼睛紧闭,就像一个睡着的人一样安静。
邱谷子忙完这些,才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齐歌如此紧张,以前那些药人,他们的死活他才不关心,他们中毒而死,他如果心情好,最多拿张破席帮他们一卷,然后便扔弃在后山,去喂那些饥饿的豺狼野豹。
可是自从遇到齐歌,他的心态便改变了,他对齐歌处处关心,甚至很小的一件事情,他也要为齐歌设想。名义上齐歌是他的药人,可是他对齐歌的感情,却早已超过了对一个药人所应做的,他屡次三番地抢救齐歌于生死边缘,便是很好的证明。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他现在也解释不清,因为他做这些事情,完全出自自己的本能。
邱谷子看着药池中的齐歌,心知齐歌已经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了,至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这还要看齐歌自己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