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暗处可能有人盯着,楼肆允佯装惶恐的下马在黑熊身上踹了两下。
见黑熊动弹了一下,立马跑远,还装模作样的摔倒两次。
感觉自己的戏份足够,他才爬上马背,悠悠晃晃的往前溜达。
耳边山风呼啸,夹杂着各式蹄声。
楼肆允双耳敏锐,将声音尽收心底。
就知道这些人不会轻易放过他。
想着,他一夹马背,故技重施。
烈马受惊吓,扬蹄长嘶一阵,随即迅猛前进。
可再要让野兽撞昏,就足够让暗中的人起疑,楼肆允拉住缰绳,面圣神情凝重思索。
不忘演戏嘴里不时蹦跶出“害怕”的字眼。
他朝着一大树奔过去,忽然眸光一闪,就瞧见了离树不远的人。
是傅越。
楼肆允嘴角挑笑,手势一转就换了方向,“傅大人!快救我!”
大老远就听见了这人的鬼哭狼嚎。
傅越正想要躲的远远的,哪里料这人直奔着自己过来。
他刚想要调转马头,就看见紧追楼肆允身后的异兽。
是三只灵狐。
只是犹豫一霎,楼肆允就已经躲在了傅越身后,顺势将他推向异兽的攻击范围。
生死一线,傅越无奈,只能硬着头皮拉开弓,瞄准方向便接连射出几箭
“好!好箭法!”
三箭只中一箭,楼肆允也不忘鼓掌喝彩。
傅越脸上无光,再次拉满弓。
他瞄准方向,手上力道还没松,就听见楼肆允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傅大人,往左边偏一点,不是,再右边一点。”
“闭嘴!”傅越呵斥一声。
话间,手上力道偏失,箭错开灵狐的耳尖,直接击打重后面的石头。
一时间石头崩裂两半。
“好箭法!好箭法!”楼肆允依旧鼓掌加喝彩。
傅越黑着脸回头,恶狠狠的瞪着他,“楼肆允,你几个意思?”
楼肆允打量着灵狐一时半会还伤不到他们两人,便继续胡搅。
“我这是夸你,虽然傅大人准头有失,但是好在力道不小,值得嘉奖。”
傅越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想要抬手冲楼肆允射箭的冲动,幽幽再提醒一声,“想要活命就闭嘴。”
这回楼肆允稍微老实了些,将双手捂住嘴,连连点头。
傅越正腹诽这人真是十足祸害时,两只灵狐一个跃身,就冲着他飞过来。
楼肆允看的明白,这灵狐虽然体态娇小,却是凶悍异常,算得上是猛兽。
看来他今天想要全身而退,就必须抱好面前的挡箭牌了。
想着,他振臂高呼,“傅尚书加油。”
两只灵狐动作敏捷,又极具备攻击性,好不容易射中,后面立马又扑上几只其他异兽。
傅越心里只有梅花鹿,本就不想多加纠缠,现见楼肆允捣乱的模样,心里就更不乐意。
他连射几箭,就拉起缰绳,想要远离是非之地。
“大人,你不要抛下我,这里好可怕。”见人要走,楼肆允立马惶恐跟上,“而且我知道梅花鹿的行踪!”
傅越满脸的不耐烦瞬间怔住,他回身看向楼肆允,“当真?”
“我骗你干什么?”楼肆允反问。
猎场占地偌大,当真是一点一点的找下去恐怕早就被被人捷足先登了,可是楼肆允……
傅越还不太相信,“你就不想猎得?”
楼肆允嗤笑一声,“赏赐就是本兵书,我要那东西做什么,若是美酒金银,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兵书,是对赴傅越最大的诱惑。
半天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楼肆允一脸无谓的拍拍马背,“我就是想活着出猎场,傅大人不帮忙,我找别人帮也是一样的。”
说着他就拉起缰绳,假意要走。
“跟着我!”兵书的魅力太大,傅越只能咬牙同意。说罢他就是拉弓射箭。
多了个“侍卫”,楼肆允这一路上安全不少。
连续几波野兽被射杀,傅浑浑身大汗,狼狈不堪,耐心都快消耗殆尽。
“楼肆允,这下安全了,梅花鹿在哪?”
楼肆允抿唇,目光睨过对方抗的满满的马背,笑嘻嘻道,“想知道梅花鹿行踪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要大人一点东西。”
光是看这人的眼神,傅越就知道是又在想歪主意,他冷着脸,“想要什么?”
“就……那些。”楼肆允伸手画圈。
不大,恰恰好将傅越的猎物全数圈在其中。
傅越脸更黑,“楼肆允,你还真是贪心!”
楼肆允挑眉,长眸闪过一丝狡黠,“傅大人,这些东西我拿回去可以向大家炫耀,你拿回去可不一定有用了,考虑一下?”
一个人不会在同一条河里摔倒两次。
但是傅越会。
他冷哼一声,将马背上的布囊解开,丢给楼肆允,“可以了吧?”
面前猎物堆成小山,楼肆允心满意足的指着一个方向,“往前十里,有条小溪,跨过去再走三里就能看见梅花鹿的穴了。”
见他说的这么详细,傅越一脸怀疑,“当真?”
皇上讲的,当然真了。
楼肆允抬头看天,叹息一声,“是真是假,傅大人一看便知,一味在这与我纠缠,当心被别人抢占先机。”
傅越心里正是这个想法,遂没多想就进往他指着的方向扬鞭而去。
他满脸欢喜,丝毫没有察觉到楼肆允的蔑笑。
获得一马背的猎物,且再无异兽相追,楼肆允乐得高兴,寻思着时间差不多,牵着马就往回赶。
正走的欢,忽然他听见几声“咕咕”声,只是山鸡。
楼肆允四下打量无人,才拉开弓朝着山石背后得一片大叶射过去。
箭穿梭而去,咕咕声也戛然而止。
是射中了!
他把着箭,长腿一迈就冲着山石跑过去。
谁知刚把山鸡抓在手里,就见对面扬起一阵尘土,是傅越回来了,马背上还扛着一只四肢修长的梅花鹿。
十多里地,堪堪用了一炷香,这傅大人可真是够心急的。
楼肆允心里冷笑,不过脸上却是温润的笑意思,“我就说傅大人威武,没想到这么顺利。”
傅越瞥他一眼,又回身看停在老远的马,嗤笑道,“你这是下了马赶着这只鸡跑了几里地才将抓住的?”
“当然不能和大人比。”楼肆允的好心情丝毫不被他破坏,说起话来都带愉悦气味。
“对了,这梅花鹿的所在,可不是你告诉我的。”这才是傅越巴巴赶上来的目的。
楼肆允眼皮轻掀,抱着野鸡咯咯笑,“大人的意思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