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悠悠也算那段岁月的见证者。
她比任何人都能了解姜瑶这些年是怎么挺过来的。
除了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实在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瑶瑶……一切都会变得更好的。”
更好么？
姜瑶听到这三个字，黯然的垂下了眸，她已经在很努力的尝试了，也确实走出来了。
身边这一对人情债太多了，又要怎么去还呢。
唐悠悠望着不远处季世卿落寞的身姿，转眸道：“瑶瑶，学长这次什么都没了，在他心里可能就剩下一个你了……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不知道。”
唐悠悠的叹气声又更浓了一些：“其实说实话，学长又何尝不是可怜人，他跟你一样爱而不得。”
姜瑶嗯了一声，没有发表看法。
可是爱情这种事是没有办法的。
先来后到真的很重要。
如果当时，她没有答应战司擎……可能真的会被季世卿风雨无阻的陪伴感动吧。
世事难料，偏偏先认识的就是战司擎。
又跟战司擎睡了那么多年！
她，配不上季世卿那份纯洁的爱，连幻想都是对季世卿感情的一种侮辱。
唐悠悠还想在劝劝姜瑶的，毕竟身为她的姐妹，就是要帮她认清眼前的路，还有眼前的人。
瞧见姜瑶颓废的模样，她也噤了声。
季家老一辈的人都在现场主持着大局，将现场打理的井井有条。
才促使葬礼能进行的下去。
姜瑶跟唐悠悠身为客人，除了帮一些人找灵堂，也没有别的作用。
唐悠悠看着季世卿在母亲的棺材面前一直跪着，唉声叹气的不知所云。
“瑶瑶，倒是你，你刚刚不是打电话告诉我战司擎出事了吗？你现在在这里，他不会一怒之下对JY下手吧？”
提起战司擎这个名字。
姜瑶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不知如何面对。
她只是轻描淡写回了一句：“他不会对JY下手。”然后又默默地低下了头。
按开了手机。
战司擎的微信也在此时发了过来：【姜瑶，每天游走在一群男人面前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这边陪着我，那边又去陪季世卿？】
战司擎的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她内心对他重新燃起的希望。
她想到战司擎跟莫风在病房里的对话，就莫名觉得想笑。
兴许是出于一点点赌气的因素。
她回：【是！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三年前你不就应该了解么？】
战司擎看到她的回话，愣了半晌。
一通电话打了过去。
姜瑶却没有在接，而是烦躁的关掉了手机。
唐悠悠看她表情不对，下意识地问了一句：“瑶瑶，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就是现在有点想打人而已。”
“打，打人？”
姜瑶没有在唐悠悠面前说自己跟战司擎的事。
每一次说完的结果，永远都是唐悠悠骂战司擎一顿，可自己还是忍不住沉沦。
像逃不掉的死循环。
季世卿到下午的时候，才从母亲遗像面前起来。
在望着来往的宾客，刚刚站起身，瞬间天旋地转，身子向后一倾，晕了过去。
“学长！”
姜瑶大声喊了一句，立马冲了过去。
唐悠悠也在身边陪着。
季家的人将季世卿送到了自己的卧室呆着，说他这是伤心过度，让姜瑶他们别担心。
姜瑶又怎么能做到不担心？
好端端地一个人，就这样晕倒了。
“叔，不行我们把他送医院看看吧？”姜瑶焦急地提议。
可那人却表现的没什么大事：“这种事我主持葬礼这么多年，遇见太多了，小姑娘，心安在肚子里吧，他就是伤心过度导致的。”
见到季家人都这样说了，姜瑶也没有在说什么。
跟唐悠悠一块在屋子里陪着。
直至后半夜，季世卿才醒了过来。
此时，唐悠悠跟姜瑶已经睡的很沉，谁也没有注意到季世卿睁眼。
季世卿透过窗外打进来的清凉月光，一眼就看到了姜瑶。
女人精致的脸蛋安静的在自己面前，季世卿还是头一次跟姜瑶离这么近。
他缓缓地伸出手，想要去抚摸姜瑶的脸蛋。
悬在半空的刹那，又忽而收了回来。
“谢谢你，瑶瑶。”
季世卿缓缓地又闭上了双眼，回忆着跟母亲的种种。
包括第一次带姜瑶来到他们家的场景，如今都历历在目。
次日，战司擎出了院，并且勒令莫风，以后不准在接许家的电话。
他刚吩咐完毕，许沁沁不知从哪得到他住院的消息，带着礼物过来看望。
她不在像之前那么高傲，而是放低了姿态，温温柔柔的看起来还有点委屈。
“司擎，我是不是来晚了？”她看到战司擎已经换上了自己衣服，开口问了一句。
莫风也没法拦，只能退至了一边。
战司擎冷冰冰的睨了她一眼：“许家什么时候这般手眼通天了，都知道我在这里住院？”
许沁沁知道战司擎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她也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战司擎可以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司擎，我知道你现在还生我的气呢，你跟我就别说气话了。”
许沁沁说：“这里是我家入股的医院，我能不知道你在这里么。”
战司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在言语。
大手一挥：“莫风，走。”
“是，战总。”
许沁沁想要拿着东西追上去，瞧见男人逃似的身影，彻底停住。
他走的那么决绝，正如他想离开的心。
这样的战司擎，她还要挽留吗？
心里也有另一个声音在提醒自己：“就算得不到，也不能让给姜瑶！”
……
战司擎回到瀚海集团，私人手机也没有在响过。
忙了一会儿工作，也没有等到姜瑶的来电。
他看着手机上的聊天框，本来又想拉黑姜瑶，突然想到姜瑶说的那句话。
又将手缩了回来。
他又给姜瑶打了一通电话，那边却显示关机。
“莫风。”他唤了一声。
莫风走了过来：“战总……”
“去查，姜瑶在季世卿家里干什么。”
十分钟后，莫风又回来禀告：“战总……季律师家里，好像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他母亲……去世了……”
战司擎眼眸一沉，明白了姜瑶关机的理由。
也只有姜瑶，才会如此心善。
不过，他却更生气了。
睡了自己连句解释都不肯？
“去，给季世卿送个最好的花圈。”
“是。”
……
姜瑶跟唐悠悠醒来之后，房间已经没有季世卿的身影了。
她们刚刚出去，就看见有人拿了一个豪华版的花圈送了过来，上面署名是：战司擎。
唐悠悠看着上面的署名，又回头看了一眼姜瑶：“你把这边的事告诉战司擎了？”
“没有。”
姜瑶也奇怪，他是怎么知道的。
转念一想，这里是云城，他想知道什么，又有几分可能不知道？
“天呐，我怎么感觉这花圈送的，有点挑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