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沉默无言。
半天后我问他,“那位大哥呢?”
“送回去了。”
“哦,他没帮帮你?”
“呵,”杜磊轻蔑地笑笑,“见江君施法,他人都吓得快尿裤子了,瘫坐在地上,话都说不利索。江君走后,我还安慰他好一会儿,他才能站起来走的。”
我清清嗓子……
“那……我呢?我是怎么回来的?”
杜磊双手一抱胸,不客气地说,“你说呢,难道是你自己一道烟飞回来的?”
咳咳,我知道,又是杜磊把我扛回来的。
我都不好意思和他说谢谢了。
唉,真是丢人丢大了,现在一遇到江君的事儿,我的智商就严重下降,战斗力是一点也没有了,而且现在,又成了杜磊的负担。
我走到窗前,外面已经天色微明,太阳就要出来了。
我不明白,江君虽然受人控制,可为什么她会出来吸人的精气。这和妖妖魔鬼怪又有什么区别?难道江君已经变成妖了?
“师哥,你还记得不,昨天江姑娘的话。”
“哪句?”
“她不是说,让你和她回家,说是她的家在昆山。”
我转身看看杜磊,“嗯,记得。”
“她昨天虽然一副被人操控的样子,不过既然说家在昆山,依我看,很有可能他和白师兄都在一起,而且就在那个什么昆山的秘洞里。”
我点点头。
“既然如此,我们天亮就上昆山,去拜访林太墨。”
杜磊听了也点点头,差不多,是时候了。
我们简单地休息了一会儿,天大亮之后就上了昆山。
来到林家的时候,林家四处挂着白灵。
进门后我们才知道,几天前,林太墨的夫人病死了。
到灵前上了香,我们才说明来意。
那林太墨为我们准备了饭菜,招待我们。
席间,我们说了些寒暄的话,之后绕到正题上。
“林家主,之前曾听人言,您正在为女儿寻找奇药医病。”我问他,“您要找的,可是那上古奇花,缘君花?”
他听了缘君花三个字像被雷击中了一般看向我,目光炯炯。
“你怎么会知道?”
他打量着我,“莫非,你看过那奇闻录了?”
我摇摇头,“这奇闻录本是家师所有,家师闻听林家主要寻花救女,所以特意差遣我二人前来告知一二。”
“哦?”他警戒地看着我们,“说说看。”
“想必林家主也知道,那奇闻录分亁坤两本,家师手中的是亁篇,里面虽有记载,但不全面,还需要与坤篇配合。”
林太墨点点头。
“不过家师已经将亁篇里关于缘君花的记载,告知于我,让我替他传答。”
随后,我把书关于缘君花那部分的内容详细地说与他听。
可是我却并没看出他有多么意外和高兴,难道知道了很想知道的线索,加大了救活女儿的希望,不应该更高兴才对吗?
他只是简单地敬了杯酒说了有劳二字。
“林家主,”我问道,“可否容我们去见见令爱?”
他听了神情骤变,竟然拍桌而起,“我当二位是来救人的,不想是来看我林家的笑话!”
我急忙解释,“误会了林家主,我们只是出于关心。如果有什么需要的,我们也想能帮上忙,毕竟您 与家师有旧交,我们怎敢造次。”
在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礼的说服下,他终于同意我们去看看。
在林太墨的引领下,我们来到林家宅院后面一处山洞里。刚一进洞口 ,我们就感觉到一阵极冷的风袭来,这里和外面完全不同,好像到了什么极寒之地。
走了很远,绕了几个弯,我们终于来到一处冰泉边。
就在那冰泉正中央,有一处平整的大石头,石头上面,停着两个人,确切地说,是两具尸体。
一具是那是刚满月的女婴的,一个是林太墨妻子的。
他们已经面无血色,肤色唇色都是极其的苍白。
这里四处是冰,就连四周的墙壁都是冰块磊成的。冰泉却是活水,上面漂浮着雾气,缭绕在二人周围。
“林家主,”我问林太墨,“不知夫人是怎么过逝的?”
他叹了口气,“只因小女死得意外,她当初听了消息就已经一病不起了,一直吃药到现在,前几日夜里作梦,梦见女儿想她,结果第二天醒来不久就不行了。”
他摇着头,“说到底,是我没福气……”
我们也随着感叹一阵,出了那冰洞。
就在回到大殿的时候,有人来报,说白家公子来访。
白家公子?那不是白师兄吗?
林太墨面色难看,“他来做什么。”
最后还是请了他进来。
当白师兄见到我们的时候,很冷淡地问了我们好,让人分不清他现在到底是有意识,还是受人操控的状态。
林太墨把他让进大殿,白师兄只说是听闻林家夫人新死,特来吊唁的。
于是有人带他去灵前上香。
无论是我们,还是白师兄,不管到哪儿这林太墨要么亲自跟着,要么派人跟着,都不会让我们自己随便在这林家行走。
我们本来还想找机会和白师兄说几句话,可是他并没理睬我们。
我暗中看了看玉扳指,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白师兄上了香,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林太墨并没有主动留我们,不知是怕我们发现什么不为人知的事,还是只是单纯的讨厌我们不想留。但是如果不留在这林家,要怎么去找秘洞呢。于是我主动提出,回乔家路途遥远,想在这儿住上一晚,明日一早再起程回去。
林太墨不好拒绝,勉强同意了。
晚上他还为我们准备丰盛的晚餐,只是他人并没有出现陪我们一同用饭。
吃过饭,我们被林家人带领着到了一处客房。那下人临走时还提醒我们,说林家各处溪潭里都养着灵兽,晚上最好不要出来乱跑,不然叨扰了灵兽出来伤了人就不好了。
我们谢过他的提醒,便关了房门。
我和杜磊在这儿休息,可是耳朵却没休息片刻。我们一直倾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每隔固定的时间,就会有几个人的脚步声在这附近走过。
看来林太墨并不放心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