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花坳外,鹿骊双目赤红,浑身气息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恨不得立刻祭出所有法宝,冲进那魔气森森的坳中,与魔祖拼个你死我活。吴大嘴死死拉住他,苦劝道:“老大!冷静!千万冷静啊!那老魔头的手段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在冲进去,非但救不出嫂子,只怕自己也要搭进去!从长计议,必须从长计议!”
好说歹说,总算将几乎失控的鹿骊劝回了自己在天口山的洞府住所。
一回到洞府,鹿骊立刻紧闭石门,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心中焦灼万分,任圣天在魔窟多待一刻,便多一分危险。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盘膝坐下,手一翻,掌心出现一只拳头大小、通体雪白、栩栩如生的机关蜘蛛——神识爬虫。
此物乃是他机缘所得的一件异宝,能极大增幅并延伸修士的神识,其吐出的无形丝线可将神识感应扩展十数倍而不易被察觉。
鹿骊深吸一口气,磅礴的神识之力注入爬虫体内。那雪白蜘蛛般的傀儡立刻活了过来,八足微动,张口吐出一根极细极淡、几乎与虚空融为一体的神识丝线。丝线穿透石壁,无视距离,朝着色花坳的方向急速蔓延而去。
凭借着与任圣天之间那微妙的三生之约感应,神识丝线精准地找到了魔祖洞府的位置,如同灵蛇般悄无声息地潜入其中,将内部的景象清晰地反馈回鹿骊的识海。
只见洞府深处,竟有一间布置得极为精致、却透着诡异喜庆的阁楼,红纱帐幔,珠玉点缀,宛如凡间女子的新娘闺房。任圣天便被囚禁于此,她坐在床沿,容颜依旧,英气中带着憔悴,眼神坚定而冰冷。
魔祖的身影站在她面前,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劝诱:“……我堂堂开天辟地之初便存在的魔神,与盘古大神同辈而论,无论是身份、修为、神通,哪一点比不上鹿骊那小子?若非此界界面之力压制,本祖法力施展不开,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你若从了我,与我双修,日后便是万魔之母,尊荣无限,岂不快哉?”
任圣天螓首微抬,毫不畏惧地直视魔祖,声音清冷而决绝:“魔祖陛下,纵使你神通盖世,身份尊崇,也已与我无关。我早已与鹿骊定下三生之约,此心此身,绝不会改易。你说再多,也是无用。”
魔祖闻言,语气沉了下来:“你就不怕本祖用强?”
任圣天嘴角甚至勾起一丝讥讽:“陛下乃开天辟地之祖师,难道也要行此卑劣强迫之事?”
“哼!”魔祖似乎被激怒了,“卑劣?本祖是魔道祖师!行事何须拘泥于你们仙道的伪善条框!”话音未落,他猛地出手,一把抓住任圣天的衣襟,狠狠一撕!
“刺啦——!”
衣裙破碎的声音通过神识丝线清晰地传来!任圣天那绝美无暇、莹白如玉的胴体瞬间暴露在空气中,饱满挺翘的双乳剧烈起伏,显示出主人极致的愤怒与羞辱。
魔祖眼中魔光大盛,一双魔爪带着令人作呕的贪婪,径直按向了那对颤抖的丰盈!
“不——!”远在洞府中的鹿骊看到此幕,神魂剧震,心如刀割,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低吼,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淋漓却浑然不觉!
然而,就在魔祖双手触及任圣天肌肤的刹那——
“嗡!”
任圣天体表骤然爆发出璀璨纯净的圣洁白光!一道道复杂玄奥的符文自她肌肤之下浮现,组成一个强大的守护咒法!一股至纯至洁、坚不可摧的力量猛地反震而出!
“嘭!”魔祖猝不及防,竟被这股力量硬生生弹开数步,按在任圣天胸脯上的魔爪如同被烙铁烫到一般,冒出丝丝黑烟!
“贞操咒!”魔祖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略显焦黑的手掌,又惊又怒。他倒是忘了,此女是万载难逢的虚灵圣体,更是修炼过这等霸道无比的守护禁制!
任圣天迅速扯过破碎的衣物遮住身体,眼神冰冷而决绝,带着一丝傲然:“我说过!我的身子,永远只属于我的双修伴侣!你休想得逞!”
魔祖脸色变幻不定,看了看自己被弹开的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此刻的肉身——这具由白骨道人的骨架、血滴子的精血勉强拼凑而成的躯体,虽然强大,却并非他完美的原始魔躯,确实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他忽然冷笑一声,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淡漠:“本祖这般模样,你自然不喜。也罢,待本祖寻回散失的所有肉身部件,重聚完美魔躯,届时再来与你共参大道!我看你这贞操咒,还能护你到几时!”说罢,魔祖拂袖转身,化作一团魔气离开了这间阁楼。
看到魔祖离去,任圣天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脸上掠过一丝后怕与疲惫。远方的鹿骊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刺痛与杀意却愈发浓烈。他正准备收回神识,与吴大嘴商议趁魔祖离去前去营救。
就在这时,异变又生!
阁楼内的阴影处,一阵水波般的涟漪荡漾开来,一个身着绿袍的身影悄然浮现,正是去而复返的王八旦!
任圣天大吃一惊,慌忙将身体裹紧,脸上又羞又怒,厉声质问:“王八旦?!你怎么进来的?你想干什么?!”
王八旦的目光贪婪地在任圣天裸露的香肩和惊惶的脸上扫过,嘿嘿一笑,故作优雅地说道:“任长老不必惊慌。王某冒险潜入此地,自然是来救你出去的。”
“救我?”任圣天美眸中满是警惕与不信,“魔祖洞府禁制重重,你如何能救我?就算你能救我出去,我也绝不会与你双修!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王八旦似乎早料到她会如此说,也不生气,反而慢条斯理地,抛出了一个惊人的筹码:“任长老先别急着拒绝。若我说…我有办法,能助你得到那魔玺呢?”
“什么?!”任圣天娇躯猛地一颤,脸上的红晕瞬间被震惊所取代,美眸圆睁,死死盯住王八旦,“你…你说什么?!你有办法得到魔玺?!”
魔玺!那足以统御万魔、甚至可能克制魔祖的至高圣物!这个诱惑,对于迫切想要摆脱魔祖、甚至报复魔祖的她而言,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王八旦看着任圣天动容的神色,脸上露出了一个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
而通过神识丝线看到、听到这一切的鹿骊,心,再次沉了下去。刚刚因魔祖离去而升起的希望,瞬间被新的危机和疑虑所笼罩。
这王八旦,究竟在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