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云镶怎么了吗?”
赵季云的脸色有些沉重,说:“寥云镶这个人说起来也挺传奇的,他的那家云镶工厂当年在临袖是数一数二的大厂,那名单上许多的师傅都是出自云镶工厂,风头无量,可就在风头正盛的时候,云镶工厂突然就遭遇到了经济危机,一年之内就破产,寥云镶也从高高在上的董事长,一下子变成了负债累累的老赖。”
刘念皱起眉头:“怎么就突然遇到经济危机了?”
“这里面说什么的都有,有说寥云镶养小鬼,遭到反噬,也有说寥云镶外面养了女人,那个女人联合别人一起来搞寥云镶的,总之众说纷纭,寥云镶我之前见过几次,性格变得很孤僻,而且动不动就发怒,我怕你上去,吓到你。”
“我倒是不怕。”刘念开口说:“我见过在事业巅峰期就倒下的人,毕竟曾经辉煌过,怎么可能甘愿做一个普通人?你放心吧,我没事。”
听到刘念这么说,赵季云也不好阻拦了。
“那你跟在我后面。”
“好。”
刘念跟着赵季云下车,两人直接来到了寥云镶家门口。
东城区的小区,就属这个小区最乱、最脏,且无人管理。
两人往楼上走的时候,还能闻到走道里垃圾发臭的味道。
“以前那么风光的一个人,如今住在这样的环境里,谁能不发疯?”
刘念叹了一口气:“性格变得孤僻,也是理所当然。”
“不管怎样,你跟在我后面。”
赵季云伸手敲了敲门。
没过多久,寥云镶就来开门了。
跟刘念想的那种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形象不同,寥云镶穿着一身衬衫和休闲裤,头发也打理的很好,房间里还散发着一股玫瑰的香味。
连赵季云也有些诧异,半晌才说:“廖总,您还记得我吗?赵季云。”
寥云镶将两人打量一番:“季云啊,记得,怎么不记得,业谂集团的老板,您怎么会光临我这里?”
他笑着,把门打开了:“来来来,赶紧进来坐。”
寥云镶把门打开,还从旁边的鞋柜里拿出两双整齐干净的鞋子摆放在两人跟前:“进来吧。”
这寥云镶的家,还真的跟两人想的不太一样。
外面的环境如此脏乱差,可是这家里却布置得很温馨。
房子虽然小了些,但是该有的都有。
“廖总,您家人呢?”
“他们现在都不住在临袖了,全都住到乡下去了,现在这里就我一个人住。”
寥云镶给两人搬来了座位,还给两人倒了热水:“来来来,喝点水,外面这么热。”
“廖总,我这次来找您呢,是有件事想拜托您帮忙。”
“嗨,还叫什么廖总啊,我比你年长个二十来岁,叫我叔得了。”
“那廖叔,我是想问问,你看看这块布料,是不是曾经出自您的工厂,现在还能不能找到绣这个布的主人?”
寥云镶从赵季云的手里接过了那块布,仔细的端详了好几分钟,开口说:“哟,这还真是出自我工厂的布,不过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你们怎么找到这块布的?”
听到寥云镶这么说,刘念跟赵季云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欣喜。
“那廖叔,这块布是出自哪个工人的手?“
“当时会做这种双面的绣工的工人极少,我这里只有两个会这种精湛的绣工。”
“那这两位工人现在在哪,您还知道吗?”
“一位前几年遭遇车祸去世了,另外一位跟我还有联系,怎么,你们要找他?”
“是的,不知道廖叔能不能带我们去?”
寥云镶想了一会:“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们要等我,明天吧,行不行?”
“好,明天早上我来接您。”
“好。”
离开寥云镶家中后,赵季云笑着说:“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如果找到那位绣工,说不定就找到沈羡的身世了哦,那之前你说的话可要兑现!”
刘念笑着说:“我知道了,我答应你的事会做到的。”
事情有了进展,好像赵季云比刘念还高兴。
他心心念念着刘念允诺他的一件事,想着事成以后,要她兑现,心里想着,那脸上的笑容就藏不住。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寥云镶怎么跟你说的不太一样?人看起来很爱干净,说话很有条理性,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传言就是这样传来传去的,最后就变成谣言了,不过看他这样,也不错,至少没有沉浸在过去的悲伤里。”
两人聊着天,开车回到家中。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后,两人就来到寥云镶家楼下等着他。
寥云镶倒是个很准时的人,说好九点出发,他八点五十多就下来了。
“我提了两箱的水酒,毕竟好长时间没去看他了,给他带点东西。”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放在车后备箱里。”
“没事,都一样。”
寥云镶把提着的水酒放到后备箱,就跟着上车了。
按照他所说的地址,这位绣工住在临袖郊区,一个叫莫然县的地方。
驱车约莫一个多小时,抵达了莫然县,找到了那位绣工的家。
寥云镶也提前跟他打过电话,说是他现在在外面买菜,要一会回家,但是家里门没锁,可以直接进去。
“这位师傅出门都不关门,也不怕招贼。”
三人推门而入,赵季云看了看四周,说:“这位师傅生活还挺简朴的。”
“这个地方治安好,没什么贼,他在这里生活那么多年,习惯了,家家户户都没锁门的。”
寥云镶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给两人搬了凳子,突然拍了拍脑袋,说:“季云,我刚才上来的急,忘了我的钱包放在你车里,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
这也不是寥云镶故意的。
而是这位绣工住的地方位于整个县的半山腰处,这个地方目前在修路,这里到山下得走个十来分钟,车只好是停在山下。
寥云镶提着东西往上走,是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脸色也有些发白。
所以才会放下脸面让赵季云去帮他取一趟。
赵季云毕竟身强体壮,虽然是伤口还没修复,但是总比让一个四五十岁的人上下来回跑的强。
“行,那廖叔,我去取一趟。”
寥云镶送赵季云出门后,还特意把门关上了。
这下,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了刘念跟寥云镶两人。
刘念看着寥云镶站在门口那里,一动不动的,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心翼翼的喊道:“廖叔?”
寥云镶慢慢转身,可是脸上带着的,不再是那和蔼的笑容,而是一副诡异、可怕、阴冷的笑意,那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看得她浑身发毛。
“我可算是抓到机会了,等这天,等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