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季云跟柴依依来到了石珺家中。
石珺就住在公寓的第一层。
单身公寓,房子面积虽然小,但是各方面的东西都具备。
柴依依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笑着说:“石小姐,你一个人住在这里,还挺温馨的。”
“是啊。”石珺笑着说:“你们先坐一会,我的菜马上就做好了。”
“好的,麻烦你了。”
“赵太太,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也没少去你家蹭饭吃呢。”
说完,柴依依笑了起来:“你要是愿意啊,随时欢迎。”
石珺的厨房很小,但是是包围起来的,油烟不会跑出来。
赵季云跟柴依依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柴依依打量着四周,笑着说:“你别说,石小姐一个人住在这里,肯定很温馨。”
赵季云微微皱起眉头:“有什么好温馨的,这么小的地方,伸个腿都难。”
“怎么难了,我觉得挺好的。”
说着,柴依依站起身来,开始在大厅走了起来,观赏四周。
可当她走到旁边的床边时,突然看见了一双袜子。
那是赵季云的袜子,就放在被子下面,被遮的严严实实的。
本来柴依依是看不见的,可是其中有一只袜子露出来了一角。
这双袜子,是她给他织的。
当年柴依依出去打工的时候,也在袜子厂里工作过,她觉得机器织的袜子,还没有她自己织的好。
所以就自己亲手织了一双袜子送给他。
这一双,很明显就是她织的那一双袜子。
她慌了,一下子坐在石珺的床上。
赵季云看着她的背影,问道:“你坐在哪里做什么?”
柴依依猛地缓过神来,将被子拉上来一些,将袜子盖住。
随后,努力的露出一抹笑容,走到赵季云的身旁:“没什么,就是觉得石小姐睡的床很舒服,想摸一下。”
赵季云搂住她的纤腰:“有什么舒服的,自己家的不舒服吗?”
柴依依面色苍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她只能僵硬的看着赵季云,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昨天喝完酒,是在哪家酒店休息的呀?”
“就在市中心附近。”
柴依依握紧双手:“那石小姐后来是助理送回来的吗?”
“是啊。”
赵季云扭头看着柴依依:“你怎么了,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柴依依摇了摇头:“没,没什么,就是怕你下次喝醉了酒,万一没人在你身边可怎么办?”
赵季云笑着说:“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去哪里都有助理陪着的,不会发生你说的这个问题。”
柴依依不再说话了,目光望向了石珺的床,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一双袜子。
她没有选择揭穿。
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一旦揭穿,就要离开赵季云。
她不想离开他。
很快,石珺做好了饭菜端了出来。
“不好意思啊,家里地方小,很多东西做不出来。“
“没事的,挺好的。”
柴依依努力地微笑着:“石小姐,你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啊?”
“我以前。”石珺停顿片刻:“我以前在自己家里工作。“
柴依依有些不解。
旁边的赵季云解释:“她以前是石氏集团的千金小姐。”
石珺连忙搭话:“不要再说什么千金小姐了,我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千金小姐了。”
柴依依忍不住看着石珺。
难怪她那么落落大方,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常人根本没办法模仿。
原来她的家庭背景,造就了她如今的气质。
柴依依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跟石珺相提并论。
虽然她是落魄的千金小姐,但至少曾经辉煌过,也含着金钥匙出生。
可是柴依依就不同了。
她从小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从来没有过过上流社会的生活。
她跟石珺这种完全出生于上流社会的家庭的人是不一样的。
那种骨子里带来的自卑,让柴依依觉得格外的难受。
她垂着头吃饭,不敢回答。
石珺察觉到了柴依依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便笑着问道:“太太,您是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柴依依回过神来,抬头看着石珺,努力的笑了笑:“没什么事。”
吃过饭后,赵季云跟柴依依就回到了家中。
刚回到家,公司就打来了电话,说是有点事要他回去处理。
于是跟柴依依说了一句话后,赵季云又离开了家,前往公司。
然而,看着赵季云远去的背影,柴依依被强压着的情绪,终于释放了出来。
她蹲在地上,痛哭着。
嘴里不断念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如果一开始赵季云没有提出要她做他的女朋友的话,她不会这么患得患失。
她现在已经没办法离开他了。
明知道他跟石珺发生了什么,却还是要假装没有看见、没有听见。
明明知道他说的话,都是谎话,但是就是不敢去揭穿。
因为她没有资本。
可是石珺有资本。
赵季云若是想要踢开她,只需要一句话。
因为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
柴依依抱着自己痛哭着。
站在楼上打扫卫生的阿姨听到了她的哭声,连忙走下来说道:“太太,您怎么了?”
柴依依听到了阿姨的声音,才回过神来,踉踉跄跄的扶着旁边的沙发站起身来:“没什么,就是……就是有点累,我上楼休息休息。”
这哪里是累到的样子?
眼睛都哭肿了。
阿姨知道柴依依肯定受了委屈,但是又不敢追问,只能说道:“太太,那我给您熬点汤喝喝。”
柴依依点了点头,精神恍惚的朝着楼上走去。
一边走,就在一边想。
赵季云跟石珺,到底开始了有多久。
是从石珺来家里吃饭开始,他们就在一起了吗?
所以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两人就已经开始发展了?
想到这,柴依依只觉得胸口一阵疼痛传来。
她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踉踉跄跄的朝着房间走去。
走到房间后,便倒在床上,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