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震惊：“所以，沈羡是被方家人推到这条路上的？”
“对，准确来说是方静禾。”
萧红淡淡的说：“沈羡在方家长大，跟方静禾两人早就暗生情愫，方静禾也跟他约定终身，但是就在他成年那年，方静禾让他给自己的朋友送个礼物，说是生日礼物，结果你想到了，就是过海关被抓了。”
刘念瞪大双眸：“沈羡跟方静禾……”
“对沈羡来说，是第一次的挚爱吧。”萧红讥讽的笑：“但对方静禾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工具。”
之前见方静禾的时候，沈羡对她的态度就要比其他人更加的冷漠。
她当时还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方静禾不是他的亲妹妹，但也不至于这般冷漠。
原来……原来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
他们曾经相爱过！
“但是奇怪的是，明明沈羡被抓了，却在那之后，因为证据不足被放了，你要知道他可是被抓了现行，为什么会被放？”
萧红意味深长的说：“反正这是一个谜，总之沈羡被放出来后，整个人都变了，以前干干净净、阳光帅气的男孩子，一夜之间就长大了，变得阴冷、孤僻、冷漠。”
刘念看着萧红：“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因为我没朋友。”她很平静的回答：“我很久没跟人说过话了，来到苑缇后，我每天只能待在房间里，只有出来买东西吃的时候，能跟人说几句。”
刘念看着她的肚子，心里莫名其妙觉得有些心疼。
她不知道萧红跟沈羡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两人既然决定走到一起，而且也有了孩子，就没必要这么悲伤春秋下去。
她主动握住了萧红的手：“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我是希望你跟沈羡都离开这个圈子，还有，我不会插足的，你尽管放心。”
“我知道你不会。”萧红低头喝了一口汤，像是掩饰什么：“你今天听我说了这么多，给你个建议吧，多注意点自己的老公，他在替赵贺强打官司。”
赵贺强……这个名字很熟悉。
“是谁？”
“这个圈子里的大佬，我第一次见萧亦的时候，就觉得面熟，后来才想起来，总之你多加注意吧。”
说完，萧红站起身来：“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废话，我走了。”
萧红给刘念转了钱后，就离开了。
夜色寂寥，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
刘念凝望着她的背影，莫名觉得有些心酸……
…………
出租房内，没有开灯，只有电视开着。
他关掉了电视声音，如同看哑剧一般的看着电视。
好一会了，手机响起。
他连看都没看是谁打来，就按下了接听键。
“沈羡，最近有没有消息？”
“范叔，我能不能把方静禾绳之以法后，就离开？我不想做了。”
“……”
“您当初跟我说的，让我做线人，替自己证明清白，同时也把方静禾背后的庞大的走私团体找到，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才发现很多事已经由不得自己了……”
沈羡是个控制力极强的人，他从初入社会，就开始在底层摸爬滚打，一路走上去的。
试问在任何方面，没人比他更有忍耐力和侦查能力。
但是在他亲眼目睹自己最爱的人结婚后，他没日没夜都会被惊醒。
痛苦、绝望、难受，这种负面情绪，每天都缠绕着他。
他没办法去想刘念跟萧亦在一起后的场景，也没办法去想他们如何恩爱，因为只要一想到，心就会痛。
“羡儿，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在孤儿院的时候，叔叔就很疼爱你，我知道你现在过得很苦，如果你真的那么难受，我答应你，你替自己证明清白，将方静禾绳之以法后，她背后的走私团体，就交给我们来做，你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吧。”
沈羡平静的握着手机，但是眼里却露出了难得的激动。
也许对他来说，这已经是嗜血生活中，唯一的一抹阳光了。
他淡淡的回复：“谢谢范叔。”
“嗯，不过方静禾那边你要多加小心，这个女人从来不肯自己亲自交易，极难找到她违法证据，再加上赵贺强那边已经在怀疑你了，以后不要尽量不要跟我联系。”
“好。”
挂断电话后，沈羡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再等等。
再等等，只要他把方静禾绳之以法，证明自己当年根本不知道书包里装的是走私物，他就能够脱离这一行，重新回到文明社会。
也许……他还能够跟刘念在一起。
那天晚上，沈羡终于睡了一个好觉，至少是一夜到天亮的。
……
刘念回到了酒店，萧亦还没醒。
她走到他的身旁，捏了捏他的鼻子。
萧亦觉得不太舒服，微微睁开双眼，就看到刘念站在跟前冲着他笑。
他揉了揉额头：“嗯……你怎么穿衣服了，出去了？”
“你是真累了，睡了这一个下午，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水煎包。”
刘念得意的拿起手里的东西：“还热乎着呢，快过来吃。”
萧亦笑了笑，翻身起来，从身后抱住了刘念：“嗯……我老婆真好，出去还记得给我买吃的。”
“可不是，怕你饿死了。”
刘念把包子放到一旁，试探性的，随意问道：“你最近不忙吗？案子多不多啊？”
“不是跟你说了，快过年了把案子都压着呢，陪老婆要紧。”
刘念假意的点点头：“那你会不会遇到替坏人打官司那种，就像方静禾那样。”
萧亦笑了笑：“在法律上，就算是坏人，也有辩护的权利。”
刘念知道自己不该干涉萧亦的工作。
但是想到萧红的话，她还是觉得有些难受。
她搂住萧亦的胳膊，说道：“如果是坏人找你打官司，你可以拒绝吧？”
“在没有证据面前，谁都不是坏人。”萧亦笑着说：“今天怎么了，问这种问题。”
“我就是随便问问嘛……”刘念撒娇道：“那你答应我，总之你觉得是坏人那种人，你不能替他打官司。”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