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集
郭靖宇/红孩儿创作组:李梓逍、魏风华、董明鉴2022-07-04 12:429,503

  1。 精武门大门口 日 外

  镜头从精武门的大门拉开,正正当当的一个木质擂台被钉在精武门大门口。

  与擂台同高的一个看台上,三张椅子摆好,雷霆云、叶双形、巴图纷纷就坐。

  两只舞狮穿越擂台,到精武门门前耍着,不时的用屁股去撞大门,逗得围观老百姓哈哈大笑。

  精武门的大门紧闭着。

  有一名老者来到鼓乐班子身前,示意停止。

  老者:霍元甲咋还不露面,不会是怕被打死,趁天黑带着一家老小跑了吧?

  荣先生手下高声喊道:大伙放心,昨天夜里荣先生派了二十多个兄弟把他们家围的水泄不通,想跑没门儿!

  众人向高处望去。

  二楼阳台上,荣先生攥着茶壶,悠闲的走来,坐下。

  雷霆云三人向荣先生抱拳。

  荣先生招手示意。

  曹总编以及海上新报的两名摄影记者、四五名文字记者聚在擂台边商议着。

  曹总编:这个霍元甲昨天我见到了,根本就不是这三位爷的对手,怕就怕一个回合被打死。

  记者甲:那咱们的新闻就没得做了。

  抱着照相机的摄影师:总编有什么好主意?

  曹总编:我们的目的是利用这次比武把报纸的销量推上去!要想多卖报,报纸就要有名,对不对?

  众人纷纷点头:对啊对啊……

  曹总编:报纸要有名,总编要先出名对不对?

  众人:对啊对啊……

  曹总编:把我推上去。

  擂台一米多高,对练武的人来说,一跃而上没有问题,可曹总编却需要四五个人一起把他推上去。

  曹总编从擂台上费劲扒拉的爬起身。

  擂台上摆放着一个签生死文书的桌,桌前长须老者立刻质问:哎,你是谁?你上来干什么?

  曹总编嬉皮笑脸,径自来到桌前,抄起扩音喇叭。

  老者欲拦,曹总编直作揖,借机立刻向周围喊着:沪上武林的各位高手,洋场里弄的诸位贤达,鄙人就是《海上新报》总编曹达人……

  台下没什么反应,显然都不知道此人。

  曹达人有些尴尬,扶了扶眼镜:……啊,可能有人要问,以你曹大总编的身份,不在案明几亮的报馆里激扬文字,怎么跑到擂台上来?面对这种质疑,曹某必须说清楚。霍元甲的声明,是本报刊登的,准确的说,就是本人亲自接的稿!哦对了,可能还有很多人没看过报,我现在就再念一遍给大家听!

  说着,曹达人就把事先准备好的海上新报从兜里掏了出来,高高举起:大家看好啊,海上新报,昨天的新闻!

  为了展示报纸,曹达人绕场一周。

  回到中间,曹达人继续念道:拳打江南门派,脚踢沪上武林……这就是霍元甲声明的标题!

  之后,曹达人摇头晃脑:世人言,江南之地,物华人杰;沪上里弄,卧虎藏龙。津门霍元甲,自幼习武,至今三十载,行走江湖十余年,未尝败绩。今初来贵地,开精武门于闸北。既称武林,当见拳脚;共处江湖,必有刀枪。元甲以凛冽之姿踏入上海,推精武之门是小,革沪上武风是大。沪上武风何也?华而不实,虚而无用也!台下的练武之人已经开骂。

  甲:霍元甲什么东西?

  曹达人继续念道:拳打江南门派,脚踢沪上武林!霍元甲欲以一己之力扭转沪上武风。今日广布,若有异议者,铁拳以待。津门霍元甲。

  只听“嗡”的一声,一个大西瓜砸向了关闭着的精武门大门。

  “啪”西瓜粉碎。

  一练武的壮汉吼道:霍元甲出来!一阵骚乱,有人跟着附和。

  曹达人:诸位稍安勿躁,再听曹某人啰嗦几句……看到霍元甲送来的稿件,气得我真想把它撕的粉碎!可是后来我又想,如果我不把它登出来,霍元甲这个乡巴佬就真的会以为上海滩无人!登出来,就是要让沪上的高手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没想到,还真惊动了高手,你们看,八卦掌雷大侠、南拳王叶师傅、神跤巴图都来了。我看不用

  三位出手,只须每人吹口气,霍元甲就屁滚尿流地滚蛋了!

  台下众人一阵哄笑。

  曹达人示意大家安静:本报将以追踪报道的方式持续关注今日之比武,奉上相应照片及文章,以飨《海上新报》的忠实读者!

  高处的荣先生喝了一口茶:海上新报……我怎么没听说过?

  荣先生的管家左叔:是一家快倒闭的小报,昨天刊登了霍元甲的声明,销量一下翻了好几倍。

  荣先生笑了:难怪这个总编这么卖力气。

  台下一老者,对曹达人:你废了这么半天是卖报纸啊?霍元甲到底什么时候出来?

  曹达人:估计是吓尿了,正在换裤子!我看这样,为了防止霍元甲做缩头乌龟,大家跟我一起喊,催他快点出来应战,如何?

  老百姓中有人附和:好!

  曹达人:霍元甲,别做缩头乌龟,出来比武!

  老百姓跟着喊:霍元甲,别走缩头乌龟,出来比武!

  2。上海霍家厅堂 日 外

  霍母从正位上起身,向前几步,霍冯氏、王氏连忙上前搀住,小莲也拉着霍东觉凑了过来。镜头由远及近,推向霍母和王氏。(一个镜头)

  3。精武门院落·二进 日 外

  各持武器负责保护老人和孩子的刘振声和许大有气坏了,镜头向刘振声快速逼近。(一个镜头)

  4。精武门院落 日 外

  农劲荪向门口的方向张望着,镜头迅速推向他。(一个镜头)

  5。精武门大门口 日 外

  精武门的大门被打开了,霍元甲出现在大门口。

  喝喊声停止,众人都将目光看向霍元甲。

  霍元甲淡定的走向擂台。擂台刚好高至霍元甲的胸前,没有台阶。

  曹达人快步跑上前:霍元甲,要不要我拉你上来呀?说着,曹达人便伸出了手。

  霍元甲:不敢劳驾。

  霍元甲用一只手搭在擂台上,一用力,跳上擂台,动作低调,毫不夸张。

  曹达人:看来不全是吹的,练过,练过!大家都看到了,我没有人帮忙是上不来的,霍元甲的武功肯定比我强啊,嘿嘿……

  一阵哄笑。

  长须老者:霍元甲,请签生死文书!

  霍元甲:既是比武,点到为止,既分输赢,何必签生死文书?

  巴图大喝道:那可不行!你没看见我都签了吗?老子这可是破例,就是怕把你摔死,你媳妇告我,讹我银子!

  叶双形:霍元甲,我三人都已签了生死文书,你若不签,便跪下挨个叫爷爷,不比也罢!

  老百姓们哄堂大笑。

  雷霆云:姓霍的,你自谓以凛冽之姿踏入上海,挑起今日事端,现已上了擂台,却要临阵退却?真是缩头乌龟啊?那就在擂台之上学乌龟爬上三圈,雷某便饶你不死!

  雷霆云真的是雷霆大怒,老百姓跟着起哄。有的喊:爬!边爬边叫爷爷!

  有的喊:乌龟霍元甲,快叫爷爷!

  有的喊:爬呀!爬呀!学乌龟爬!

  农劲荪已经出现在门口,他的身后,许大有和刘振声也挤了出来。

  霍元甲的脸上始终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走向了那张桌子,拿起笔来。

  叫喊声一下子停止了。

  生死文书特写,共三份,分别已由雷霆云、叶双形、巴图签了字。

  霍元甲认认真真在三份生死文书上分别签上霍元甲的名字。

  刚签完一份,就被曹达人拿了起来,来到擂台边,高高的举着。

  曹达人:快拍照,拍照!

  摄影记者连忙拍照,镁光灯闪白。

  霍元甲慢慢的将笔放好。

  长须老者一手提着一幅生死文书,高高举起。曹达人连忙举着另外一张站到长须老者身旁。

  长须老者高声道:文书已签,胜负在人,生死在天,横尸擂台,对手无关!

  看热闹的老百姓不嫌事儿大,鼓掌欢呼。

  长须老者:霍元甲,沪上武林三大高手都签了文书,先与谁比武,你自己挑吧!

  霍元甲:既如此,愿先讨教南拳。

  长须老者:好!有请虎鹤双形震天下、劈山倒海南拳王叶双形叶师傅!

  叶双形起身,将身披的大红斗篷解掉。

  三大高手所处之处与擂台之间还有些距离,叶双形纵身而出,脚踏徒弟们的肩头,三步两步一跃而起,翻了个跟头,稳稳的站在擂台之上。

  叶双形上场迎来了阵阵喝彩声。

  此时,有两人上台把签生死文书的桌子抬了下去。

  长须老者从有台阶的地方下了擂台。

  只有曹达人不知深浅,仍在抢戏,他拿着喇叭大声的喊着:这位叶师傅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十年前受天下武林大会之约,从广东来到上海……

  曹达人废话之时,霍元甲已经向叶双形抱拳。

  叶双形并未还礼,猛地出拳。

  两人打在了一起。

  说到半道的曹达人发现二人动了手,吓得屁滚尿流,爬下了擂台。

  霍元甲边接招边退,被叶双形追得围着擂台转了一圈。虽然霍元甲没有还手,但叶双形已经知道他并非俗辈。

  叶双形亮开架势:姓霍的,怎么还不出招?

  霍元甲:今日误会皆因霍元甲而起,我先让十招,以示歉意。

  叶双形怒道:果然是个狂徒!

  叶双形“呀”的一声再次冲上,进攻更猛烈。

  霍元甲仍退让。

  叶双形每一拳必喊,声壮拳威。

  霍元甲谨慎应对。很快,十招已至。

  叶双形再次停住:霍元甲,你该出拳了吧?

  霍元甲:恭敬不如从命。

  霍元甲展身形,亮出了架势。

  叶双形一愣:你会打南拳?

  的确,霍元甲亮出的是与叶双形同样的架势。

  霍元甲:略知一二。

  叶双形:不用自家本领,竟用南拳对我,果然狂妄,欺人太甚!

  叶双形扑将上去,出招更狠。

  霍元甲以南拳应对。

  镜头在几个经典的南拳动作上停顿。(字幕:南拳,行于闽粤,步法沉稳,出拳迅猛,招数绵密,手法多变,出拳时,呼喝吐气,以声助拳,以快取胜,自成气象。)霍元甲露出破绽,叶双形抓住机会猛袭霍元甲。

  霍元甲躲避不及险些掉下擂台,危急关头,变幻拳法,才得以自保。

  二人再战,霍元甲拳风突变,叶双形渐落下风。

  激战中,霍元甲一掌拍在擂台侧面的一根栏杆上,栏杆应声而断。

  栏杆向擂台中间倒来,叶双形抬起一脚将其踹飞。

  栏杆便向人群中砸去。

  栏杆上本是掉着旗子的,旗下有绳。

  霍元甲一把抓住绳子,人群中一片惊呼,若不是霍元甲及时拉住,栏杆就会砸到很多人的脑袋。

  叶双形趁霍元甲一只手和一只脚控制栏杆之际冲上来紧急还击。

  霍元甲单手还招,直至栏杆下的人全部退开才松手。

  这一过程中,老百姓惊吓,惊呼。

  曹达人指挥着摄影记者拍照。

  霍元甲双手迎战,叶双形逐渐不敌,腿部挨了霍元甲一脚,已单膝跪地。

  霍元甲一跃而起,一掌向叶双形头上劈去。

  老百姓才见识过霍元甲一掌劈开栏杆的厉害,一阵惊呼。

  可是霍元甲的掌在叶双形的头顶停住了。

  荣先生看傻了。

  雷霆云和巴图都站了起来。

  一时间突然鸦雀无声。

  霍元甲收掌去扶叶双形。

  叶双形脸上难看,猛地趁霍元甲不防再次出拳,那拳正砸向霍元甲的下巴。

  千钧一发之际,霍元甲一侧身,躲过偷袭。

  二人再战,不到三五个回合,霍元甲的拳停在叶双形的面门。

  霍元甲看着叶双形,等待着第三次进攻。

  叶双形放弃了,向后退了一步抱拳道:你赢了,叶双形技不如人,今日就离开上海滩,回广东!

  说着,叶双形就要下擂台。

  霍元甲一抱拳:叶师傅请留步!

  叶双形猛地回头:你还要怎地?

  霍元甲:叶师傅,你我同用南拳过招时,元甲已落下风,

  之所以取胜是因为我拳路突变,侥幸而已。叶师傅的南拳,鹤借虎威,虎随鹤形,出神入化,元甲虽学武多年,虎鹤双形也只是听说过,今日得见,钦佩不已,日后希望常与叶师傅切磋武功,相互学习。

  叶双形冷哼一声:输了就是输了,叶某人认账,用不着你奉承!

  巴图:叶师傅,就算是输了,也用不着离开上海滩啊?你我三人同签的生死文书,谁打赢他都算赢!我来了!

  巴图身材魁梧,他走下高台,走上台阶。

  围观的老百姓们迅速让路。

  上擂台之时,巴图故意一跺脚。

  一块台布板在“咔嚓”声中断裂。

  有趁机将倒地的栏杆拖离比武现场。

  叶双形退下。

  巴图瞪着霍元甲。

  霍元甲一抱拳。

  可巴图亮出的都是摔跤的仪式,霍元甲不知该如何应对。

  愣神之际,巴图已伸手搭向霍元甲的肩膀。

  霍元甲连忙拆招。

  巴图紧紧跟随,还是将霍元甲抓到,用力一悠,霍元甲的双脚就离了地。

  巴图施展摔跤之势,将霍元甲扔了出去。

  霍元甲凌空,后背即将着地之时,小腿一蹬,侥幸站住。

  霍元甲回过身,看着巴图。

  巴图亮出摔跤的架势:有本事你也摔我!

  霍元甲:摔跤我确实不会,以拳脚之灵巧,对你的跤术,不太公平,你我就不比了吧?

  巴图:你说什么?!你个打拳的看不起我摔跤的?今天

  我要是输了,就亲手撕了“神跤”的旗子!说着,巴图就向霍元甲进攻。

  霍元甲退了几合,但二人仍然摆出了摔跤的架势。

  巴图:你的拳脚不是灵巧吗?怎么不打?

  霍元甲:这是在我精武门门前,怎么样我都要让上几招。

  巴图:我叫你狂!

  巴图冲上来摔霍元甲。

  霍元甲几次被扔出却都能够做到以脚着地,再战。(字

  幕:蒙古式摔跤,讲气势,重仪式,扑、拉、抱、甩、绊,出手彪猛,势大力沉,一跤分胜负。)

  喝彩声,叫好声,此起彼伏。

  曹达人指挥着摄影记者频频拍照。

  霍元甲突然还击,借助腿部的功夫将巴图扫倒在地。巴图的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砸得擂台都颤了三颤。

  霍元甲伸手去拉巴图。

  巴图不理,自己撑着站了起来:拿我的旗子来!有跟班的将“神跤”的旗子送了过来,送到台上。

  霍元甲拦住巴图,不让他拿到旗子:壮士何须如此?

  巴图:我说了,输了就撕掉这旗子!

  霍元甲:这旗上是“神跤”二字,意思是摔跤无人能敌,但你我比的并非摔跤,且拳脚与跤术的规则大相径庭,故而没有胜负之分,又何须撕掉这面旗子?

  巴图也有点不舍得,此时有些为难。雷霆云已跃上擂台,且上台的技巧更胜前二人。

  老百姓一阵惊呼。

  雷霆云:巴图兄弟,这面旗子得来不易,为个霍元甲撕了岂不可惜?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摔跤与拳脚本来不同,没什么胜负之分,你且退下,待老夫与他一决雌雄!

  巴图找了一个台阶:那就有劳雷大侠了。

  巴图退下擂台,和叶双形一样,都不好意思再回高处坐,只是在台下观战。

  雷霆云:霍元甲,你拳脚功夫果然不俗,难怪目中无人。

  霍元甲:雷老前辈,报上声明之事有误会,还请您听元甲解释……

  台下的曹达人打断霍元甲:雷大侠!您的武功可绝非华

  而不实、虚而无用!少跟他理论,沪上武林的颜面全靠您了!

  霍元甲瞪向曹达人。

  曹达人用嬉皮笑脸的目光挑战霍元甲。

  雷霆云:拿我大刀来!

  立刻有一名徒弟抱着雷霆云的大刀上了擂台。

  雷霆云接刀在手:雷某虽已八卦掌闻名,今日却要跟你兵器相见。

  霍元甲:雷大侠不要受人挑拨,且听我解释!

  雷霆云:没兵器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吃我一刀!雷霆云“哗哗”两刀向霍元甲砍来。霍元甲左躲右闪,让过了这两刀。

  雷霆云:还不拿兵器?

  霍元甲:前辈非比不可?

  雷霆云:非比不可!

  刘振声:师父!我为您取霍家枪来!

  霍元甲:不,雷老前辈用的是刀,去堂上取刀来。

  刘振声一抱拳:是!

  6。精武门院落·过厅·二进·厅堂 日 内/外

  刘振声穿越前后院,飞奔进厅堂。

  厅堂之上挂着销烟大侠的牌匾和王五的大刀。

  霍冯氏:刘振声,不是比拳脚吗?怎么还动了刀枪?刘振声看了看王氏,一言不答,抱着刀走了。

  霍母:扶我出去!

  7。精武门大门口 日 外

  刘振声飞奔而来:师父,接着!大刀在空中划了一个曲线。

  霍元甲一把接住。

  就在这一刹那,雷霆云已经开始进攻,抢了先机。

  霍元甲仍是不出刀,只是一味的躲闪退缩。

  雷霆云停住:我已攻出十刀,你并未还招,又是何缘故?

  霍元甲:您是前辈,晚辈礼让,理所应当。

  雷霆云哈哈大笑:果然巧舌如簧,你若真懂得江湖规矩,

  又怎么会登出那样的声明?!就算你说得再好听,雷某的刀下也不会留情!

  霍元甲已料到雷霆云会出狠招,格外戒备。

  果然,雷霆云加快了进攻速度,一招狠似一招。

  霍元甲应对。

  这是一场真刀真枪的较量。

  霍元甲仗着年轻,稍微取得了一些主动。

  正在这时却瞟见母亲在王氏与霍冯氏的搀扶下从精武门里走了出来。

  霍元甲一晃神,险些被雷霆云的大刀伤到。

  一阵惊呼,霍元甲的衣服被划破。

  霍元甲退后,抱拳:雷大侠,元甲甘拜下风。

  雷霆云:不行!你想用这种办法羞辱于我?没门儿!说着,雷霆云再次进攻。

  霍元甲顾忌母亲,有些凌乱。

  霍母着急,又看不清楚,她的视线中人影模糊。

  霍母询问:怎么样啊?我儿没受伤吧?

  王氏看得担心,大声喊:元甲!母亲大人是来替你助威的,她老人家说了,既上擂台,专心应战!霍家是武林世家,你不能给祖上丢人!

  霍母诧异的神情。

  霍冯氏更是惊讶的看着王氏。

  王氏:娘,恕我……

  霍母并没有责怪王氏,理解的神情。

  农劲荪没想到,他大声喝道:对,元甲,你以一敌三,

  已胜两场在先,这一场只要专心比,无论胜负都会声震上海滩!

  正与雷霆云比武的霍元甲,听到王氏和农劲荪的喊声备受鼓舞。

  擂台上,一场高手的较量。(此处省略 0.2)雷霆云也是个正人君子,刀法都是堂堂正正。

  霍元甲之刀法多从与王五比武中体会而来,刀法刚猛。

  激战中,两人的刀磕在了一起。

  相互逼近,各自的刀顶住了对方的脖子。

  雷霆云毕竟年纪大了,有些气喘吁吁,落了下风,他忽瞟见霍元甲刀上王五二字,猛地一激灵竟失口念了出来:王五?!

  雷霆云猛地将刀架开,倒退了三步:霍元甲,你手里的刀是哪来的?

  霍元甲:义兄遗物,已随我多年。

  雷霆云:大刀王五是你义兄?

  霍元甲:正是。

  雷霆云:怎么可能?你这后生晚辈,王五怎么会与你结义?

  霍元甲不知该如何回答。

  农劲荪却朗声道:霍元甲说的没错,戊戌年,大刀王五

  与津门霍元甲八拜结交,京津一带无人不知,只是大江阻隔,消息没传到上海而已。

  雷霆云:即便如此,王五刀不离人,人不离刀,他已故去多年,宝刀为何没有随他下葬,却在你的手里?

  提到此事,霍元甲眼圈微红。

  农劲荪又朗声道:庚子年,王五横遭不测,是霍元甲在洋人的枪口下,于京城朝阳门抢回了英雄的头颅,才使得他老人家得以全尸安葬。可惜下葬之时并未找到宝刀,后,由王五仆人相赠。元甲得刀后,便欲重新开棺,使人刀合葬。我们大家劝他留刀于世,也是希望这口刀所代表着王五的浩然正气,能够长存人间。

  霍元甲一言不发,却淌下了泪水。

  雷霆云一愣,看向霍元甲:霍元甲,我问你,果真如此?

  霍元甲咬了咬牙,半晌才挤出四个字:正是如此。

  雷霆云:既然你为人方正,又安敢在报上口出狂言?!

  霍元甲:刚才元甲说了,这里面有误会,报上的声明并非我所撰写的原稿。雷霆云又一愣。

  擂台下的叶双形和巴图对视。

  台下的百姓顿时也骚动起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高处阳台上的荣先生也将茶壶墩在桌上,侧耳倾听。

  擂台下的曹达人见势不妙,朝左右的记者使了个眼色,压低声:还愣着干什么?快保护我跑!

  说完曹达人就往人群里钻。

  几个记者慌忙跟着他们的总编跑。

  农劲荪眼疾:拦住那个姓曹的!刘振声与许大有冲了出去。

  所有都将目光看向了逃跑的曹达人。刘振声一把抓住曹达人的后脖领子。

  曹达人一见刘振声,连忙满脸堆笑:误会,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刘振声:没错!所以烦劳你这个大总编,到擂台上,当着上海百姓的面,把误会说清楚!

  曹达人想跑,哪里能挣脱刘振声,再加上许大有抓住了他的胳膊,曹达人被两个人拎上了擂台,与他随行的记者也被老百姓们围堵而回。

  被扔上擂台的曹达人,不敢看霍元甲。

  雷霆云怒道:开报馆的,你刚才油嘴滑舌我就觉得你不是好东西,你说,你刊登的声明可出自霍元甲之手?

  曹达人不得不看向霍元甲:我……我当然是接了霍元甲的声明稿啊,只……只是我觉得他没把事儿说明白,就帮他稍加润色,锦上添花而已……

  农劲荪气得跃上擂台:稍加润色?锦上添花?农劲荪一把抓住曹达人的脖领子,抡拳要打。

  霍元甲拉住农劲荪:劲荪…… 农劲荪看向霍元甲。

  霍元甲示意农劲荪不要打人。

  农劲荪将曹达人推开。

  霍元甲:曹总编,那份声明,你可还记得原文?

  曹达人显得非常尴尬:这……这……

  霍元甲:我却记得!今日众人之怒,不外乎因为《海上新报》的一纸声明。然,该声明,并非是我们送到报馆的原稿,而是这位曹总编的窜改之作…… 擂台下的百姓们又是一阵骚动。高处阳台的荣先生则皱起眉头。

  曹达人的汗立刻就下来了,慌忙掏出手帕,不停地擦着额头,又时而朝擂台下点头,不知说什么好。

  雷霆云:霍元甲!你原本是怎么写的?可否说来听听?

  霍元甲:好,因兹事体大,声明原稿乃我与劲荪贤弟字

  斟句酌而成,故而记忆犹新,我就在这擂台上念与大家听,算正式声明。《霍元甲拜沪上武林志士书》。世人言,江南之地,物华人杰;沪上里弄,卧虎藏龙。霍某自幼习武,后因事流落江湖,机缘巧合,来至贵地,贸然开精武门于闸北,深感惶恐,夙夜不安,故以声明为帖,诚拜上海武林诸前辈。精武之立,非以门派自诩,只求强中华国民之体魄,除“东亚病夫”之谬论。津门霍元甲再拜!

  百姓顿时议论纷纷。

  一百姓:原来这么回事儿呀!那姓曹的总编真不是个东西,窜改声明,挑拨离间,到底按的什么心!

  另一百姓:无良文人,想多卖几份报而已吧!

  擂台下的叶双形和巴图,不知道如何是好,一起看向雷霆云。

  擂台上的雷霆云,也捋着胡子陷入思忖中,突然大喝:姓曹的!都是你干的好事!

  曹达人吓得一哆嗦:雷大侠,我……我也是没办法,我要不这样做,报馆的十几口子就要喝西北风了,他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全指着我养活呢!

  雷霆云:你这几笔改得轻巧,我上海武林却险些血雨腥风!看老夫不宰了你!

  说着,雷霆云一把揪住曹达人的脖领子,挥刀就要砍。

  曹达人嚎叫一声,抱住了脑袋。

  霍元甲却抬手挡住了雷霆云挥刀的胳膊:雷老前辈息怒!

  雷霆云一愣:霍元甲,姓曹的害你不浅,如何还替他说话?!

  曹达人也愣住,他没想到霍元甲会替自己说话。

  霍元甲:今日与上海武林的诸位高手拳脚相见,根由确实在于这位曹总编。但他的报馆我去过,正如其所言,经营惨淡,作为一报之总编,一时不择手段,昏了头脑,但终非十恶不赦,也有可以谅解的地方……

  曹达人慌忙:是啊!是啊!霍元甲,你真是曹某人的知己!

  雷霆云:住口!

  曹达人吓得连忙闭嘴。

  雷霆云看向霍元甲,低声道:霍元甲,这等坏人决不能轻饶。

  霍元甲:雷老前辈,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过他吧,他也算长了教训,相信今后定能痛改前非。

  雷霆云猛地一推。

  曹达人被推了一个跟头,打着滚爬下了擂台,他手下的记者等人接住他。

  雷霆云:霍元甲,我与大刀王五交情甚深,他的为人我信得过,你既是他的结义兄弟,你的人品我也信了!

  霍元甲:多谢雷老前辈!

  雷霆云:沪上武林这么多英雄,竟都听信了小报的胡编乱造,险些酿成大祸,惭愧啊……

  霍元甲:您千万别这么说。

  荣先生的声音从高处传来:这事也怪荣某人,没弄清真相,就将擂台搭在了人家门口……霍师傅,见谅。

  霍元甲连忙向高处抱拳:不敢不敢。

  荣先生:难得今日来了这么多人,既然霍师傅初到上海,有什么要对大家说的,尽可直言。

  霍元甲:呃,多谢荣先生,元甲没什么要说的……

  农劲荪:哎,别呀!霍元甲看向农劲荪。

  农劲荪向霍元甲使了个眼色。

  农劲荪:你来上海开武馆不是有很大的抱负吗?今天机会可难得啊……

  霍元甲想了想,看向台下的老百姓们。

  百姓们期待的目光。

  霍元甲再度抱拳:各位父老乡亲,沪上的武林同道,如今国势艰难,洋人肆虐,万民羸弱,对我武林中人来讲,如何激发国民习武强身之愿,实为今日所急。元甲想,一旦练武成了习惯,身强体壮的人多了,“东亚病夫”帽子自可摘除。所以,精武门希望广招愿意习武的后生……

  话音未落,年轻人甲:算我一个!霍师傅武功高强,我愿意跟您习武!

  现场就有十来个后生举起了手。

  一老者道:霍元甲讲的好!回去,我送我孙子来精武门!一阵阵热烈的掌声,众人都为霍元甲鼓掌。

  台上的雷霆云和台下的叶双形、巴图都无话可说。

  农劲荪很是兴奋。

  刘振声和许大有也兴高采烈的对视。

  掌声中,台下的曹达人也被感动了:霍元甲!啊,不,

  霍大侠,曹某的《海上新报》,愿免费为精武门连登一个礼拜的广告!

  霍元甲:如此,多谢曹总编了。

  门口的王氏欣喜不已,霍母、霍冯氏等也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二楼阳台,左叔:霍元甲今日算是出尽了风头,其他武馆、跤行的生意怕是不好做了。

  荣先生笑了笑:上海滩的武林本来就是群龙无首,现在来个霍元甲,不是挺好吗?

  左叔笑道:荣先生好像很看重他。

  荣先生:霍元甲是个难得的人才,待会儿给他送个帖子,请他到家里喝茶。

  左叔:是。

  8。江南水乡 日 外

  乌篷船,河边洗衣服的姑娘,水边的回廊,挑担子的,

  炸臭豆腐的,热闹非凡。

  一青年手里拿着报纸,奔跑着。青年健步如飞,镜头追随着他。

  9。酒窖 日 内

  一个穿着如乞丐的老头躺在酒窖的摇椅上打着盹。

  青年的声音传来:师父!师父——

  老头慵懒的睁开眼睛: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码头上的活干完了没有?领不到工钱咱爷俩吃啥?

  青年:今天码头上有条从上海来的船,客人们都在议论一件事!

  老头:让你白天专心干活,晚上专心练武,你……

  老头一把揪住青年的耳朵:长个耳朵偷听别人东谈西论的干什么?

  青年被拽的耳朵疼:师父,他们说的是打擂台的事儿!

  有人开了叫精武门的新帮派,连着打败三个高手,名震上海滩!

  老头不屑一顾:上海哪有什么高手?还精武门?这帮派名字就不吉利,长不了,别理他。

  青年:开精武门的人叫霍元甲!老头仍不屑一顾:哎呀,什么……

  老头突然一激灵,瞪大了眼睛:陈真!你再说一遍,精

  武门是谁开的?

  陈真:霍元甲!

  老头:可是天津霍元甲?

  陈真:没错,报纸上写得很清楚,津门霍元甲!

  老头:拿来我看!

  老头一把抓过报纸,上面是霍元甲连挫三大高手的照片和整版的广告。

  老头看着霍元甲的照片,眼睛瞪得越来越大,目光很瘆人。

  镜头推向激动的陈真。

  (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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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霍元甲(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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