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晶的情绪从不好意思中回过神来。
他很诧异，竟从杨松海的脸上看出一丝迟疑。
“杨总有什么尽管说！”
杨松海的态度让张晶特别担忧，还以为是发生什么大事。
他与杨松海也认识一段时间，没在杨松海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迟疑和犹豫。
张晶心神不安，也不再开口，只是认真地聆听。
杨松海轻舒一口气，才说出缘由。
“张教授，是这样的，最近来找我们合作的人特别多，涉及各行各业。”
“我也不是很专业，专门来请教你，我们的芯片是否能广泛应用，需不需要进行调试……”
杨松海噼里啪啦地说出许多疑问，看得出，他确实有不少困扰。
听完，张晶才明白。
心中的担忧消散，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原本以为杨松海是遇上什么难事，张晶还觉得担心。
但，张晶还是很谨慎的。
他没有回答，而是先想一下。
过一会儿，张晶抬起头看向杨松海时，才给出明确的答复。
“杨总，其实我们在设计之初，已考虑到各种情况。”
“从理论的角度出发，你担心的情况应该是不可能发生。”
“但，理论落实到现实，还是需要分情况来对待，最好在初次合作时谨慎地验证一番。”
对张晶的提议，杨松海很赞同。
按照上一世的记忆，芯片将会应用在各个领域，能用的范围也越来越广。
这无疑可以说明，他的担忧是不可能发生的。
只是，芯片是张晶的心血，杨松海还是有必要先跟他打声招呼。
这才是杨松海今天前来的目的，他是出于对张晶的尊重。
张晶说完，见杨松海没有回应，也想到这一点。
“杨总，其实之前我们已经聊过这个问题。”
“芯片虽然是我主导研发，但没有你提供场地和资金支持，我们也不会这么快研发出来。”
“我只管研发，你负责将芯片推向市场，这一点我是明白的！”
见张晶理解，没有任何意见，杨松海安心了。
这不能怪杨松海过于谨慎，他很了解研发者对自身心血结晶的在意。
虽然两人确实有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杨松海还是会担心张晶心态有什么变化。
幸好！
张晶还是很明智的。
“好的，有教授这番话，我放心了！”
杨松海也没再废话，简单明了地表达态度。
说完这件事，杨松海又想起什么，顺带提一嘴。
“对了，教授，最近市场上很乱。”
“之前还出现有人模仿我们的想法，找来海外的团队想要做研发，只是后面都以失败告终。”
“你这边还是要多注意些，这些人是防不胜防的！”
虽然杨松海觉得张晶绝对不会主动出卖机密，但如他所说，这些事有可能很难防范。
杨松海只是想提醒，张晶毕竟是负责研发的主力。
他不能出问题！
说完，杨松海准备离开，张晶却陷入沉思。
杨松海的话莫名让他想到老杜！
“他，应该不会吧？”
张晶小声地嘀咕一句，心中充满疑惑。
只是，这个念头只是在他内心出现一秒，很快打消。
他想到老杜不是那些人，两人虽然没有深交，毕竟是一起工作过的同事。
张晶没去多想，也不愿意把老同事想得太坏。
杨松海转身，没有注意到张晶的表情。
他走到门口，突然说：“教授，我接下来可能会筛选好一些合作方，确定后我会想跟你通个气的！”
杨松海为表示对张晶的尊重，做事很妥帖。
张晶被他的话拉回思绪，点头表示回应。
杨松海一走，张晶又继续忙碌。
到差不多跟老杜约定的时间，张晶定的闹钟响起来。
“不能错过时间，要不会让老杜误会我摆架子。”
张晶收拾好东西，急匆匆地出门。
来到研发室附近的咖啡馆，张晶担心迟到，立刻走进去。
他因为心里着急，也没注意到杨松海的车停在外面。
由于杨松海今天过来研发室这边，特地把接下来的洽谈约在咖啡馆。
他没想过张晶会来，在研发室的时候也没有提到。
张晶为省事，坐在咖啡馆的大厅。
见老杜还没到，他先随便点一杯，坐下继续等待。
没一会儿，一道熟悉身影出现，张晶一眼认出来。
“老杜，这里！”
老杜笑脸相迎地走过去。
直到这刻，张晶才确信老杜说的话是真的！
他竟真找来了！
在张晶跟老杜约好时间地点的那刻，他都不认为老杜会出现。
虽然他提前来咖啡馆，但只是不想失信于人。
甚至，在张晶看来，老杜或许是随口一说，他去咖啡馆根本等不到人。
感到意外的张晶一直注视着朝他走来的老杜，直到他坐在他的面前。
老杜脸上挂着笑意，却不像张晶这样的惊讶。
“老张，张教授，你现下真是了不得啊！”
老杜一坐下来，开始夸赞张晶。
张晶有点不好意思。
他当然知道老杜指的是什么！
芯片的事虽说没有对外公布是他做的，但张晶的老同事都很清楚，一定是他成功了。
面对老杜，张晶也没有隐瞒。
他笑而不语，脸色很平静。
不对外公布这一点，是张晶要求的。
他考虑到前公司，不想给杨松海惹麻烦。
杨松海为帮他出不少力，张晶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虽然张晶没有承认，但他的表情已经证明一切。
老杜看见，心里确定下来，“我知道！果然是你！”
张晶的表情一变，疑惑地朝老杜看去。
他的反应让老杜的脸色变了变，意识到唐突，老杜又笑着说：
“别误会，我觉得只有你才能做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