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思了半天，齐禹放下奏折，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看着天花板静默了片刻。、
“还是再看一会吧。”
明月教主的事他实在是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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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常陇雨回来，谌月基本都和常钦一起吃晚餐。早午餐会和封毓一起吃，晚上她就会被常钦带回自己院子。
晚餐国公府的各个院子都是各吃各的，除了有什么重大节日，大家才凑在一桌，一起吃一餐。
以前她在常陇雨的院子，晚上有闲心就喜欢鼓捣晚餐，把自己的小点子给陈姨说说，陈姨心灵手巧，很快就能做出她需要的美食。当然也得趁她不忙的时候，才能和她说，平时各个院子的餐食都是一样的。陈姨每晚都会差人送到各个院子。
而常钦经常不吃晚餐，可能是因为平时太忙，这些人都喜欢晚上处理政务，忙过了时间点，就忘记吃饭了。常钦也懒得麻烦灶房的人大晚上又送一份过来，平时就是喝喝茶，那样就算垫过了肚子。
谌月就发现了常钦的坏习惯，有一天晚上去找他，他院门没关，她就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透过橘黄色的灯光，她从窗外看见常钦正伏案桌前处理事务。中午的时候也是保持着这个姿势，谌月一看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有离开过那个位置。
甚至饭点都过了。
于是那天晚上她盯着常钦把晚餐吃了，这才放心离去。
常钦似乎是发现谌月很在意他这一点，所以以自己不记住定时吃饭为缘由，请求谌月住在他的院子。谌月当然不愿意，但在常钦的软磨硬泡之下，还是决定晚上陪他一起吃晚餐，但是晚上绝不留宿！
常陇雨听到这消息都要气懵了。
“你你你...胳膊拐哪里去了？”
中午回到常陇雨的院子，想要休息一下，发现常陇雨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啊？我。”谌月指了指她自己。
她刚从陈姨那回来，交代了今晚常钦想吃的东西。
“除了你还有谁？”
谌月一脸懵，但随即知道常陇雨说的是什么事。
“小姐，我就去陪少爷吃个晚餐而已，又不是不回来。”
“不回来？”常陇雨无语。“上次是谁夜不归宿？还有上上次！”
谌月一时无言，谁来救救她，常陇雨真的有一副长辈的模样。
“要不是听蓝琴说，你怕是不会和我说吧。”常陇雨叉着腰，她一个穿着华贵的女子，大喇剌的坐在台阶上叉着腰，实在不美观，甚至有些气势。
谌月不觉后退了几步。
“小姐，我和常钦说了，晚上他会放我回来的。”
常陇雨听到这里翻了个白眼。“你相信他吗？反正我不相信。”
“......”谌月无语的看着常陇雨，那她也不知道该说啥了。
她算是发现了。
这些日子。
这兄妹俩对自己的占有欲简直是越来越强了，甚至他们俩还“反目成仇”。话说，有话好好商量，怎么她出个院子都要看双方的眼色？
“小姐，我又不是永远呆在少爷那，我也会回来陪小姐吃晚餐的。”
就一个晚餐的事就给她甩脸色不太好吧，常陇雨要学会体谅。
谌月尝试说服常陇雨。
“这不是原因，谌月......”常陇雨听到谌月这么说，不满的嘟起嘴。“你算算，从我回来的这些日子，你有完整和我呆过一天吗？每次都被哥哥打扰。而且他这几天不是很忙吗？即使这么忙他也要来我这里捞人，可真的是...”常陇雨越说越气。
谌月叹了口气，她就知道常陇雨为这事发愁。
类似于自己小时候的玩伴被人抢走的心情。
她尝试为常钦说话。“小姐...少爷也很久没见过我了，他和小姐回府的时间差不多，而且他听到小姐出嫁后就立即赶了回来，说明他对小姐有多么的珍重啊。”
常陇雨鼓着脸颊不说话。
“我知道。”良久，她出声。
“但我还是不舒服，你都没出嫁都这样了，明年你成亲，我是不是连你的面都见不到了？”看他哥哥的占有欲，她觉得很可能实现，她甚至觉得他哥会在外面重新置办一座府院，和谌月两人搬进去住，为了不让谌月受到他人的“打扰”。
“你担心的太长远了吧。”谌月把常陇雨扶起身，两人一起进了房间。
“现在趁他不在，咱们好好玩玩。”
常陇雨拉着谌月坐在床上，突然表情很严肃的问她。“谌月，你对哥哥是认真的吗？”
“是啊...怎么了？”谌月一脸莫名其妙。
“你知道你以前和他完全是不对盘的吗？哥哥以前甚至还很讨厌你，还让我把你赶出府去。”
谌月愣了愣，随即回答：“自然…知道。”
她当然知道这些，但从常陇雨口中听到，这还是第一次。
“那为什么突然两人关系这么好啊。”常陇雨有些好奇，她看的出来两人的关系的好转，但不知道契机是什么，如果她去问常钦的话，常钦肯定不会告诉她，那她只能问谌月了。
“诶…”常陇雨这一下的突然袭击，让她一时接不上话，因为太突然了。
“啊，那我换个话题，你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常钦。”这个也是她很好奇的点，之前谌月明明很讨厌常钦的，常钦出行的时候她是整个国公府里最开心的。
“就是…被他打动了吧，然后就喜欢上他了。少爷本来就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以前他很讨厌我，既然他讨厌我，那我也讨厌他，但是后来，小姐你也知道的吧。”
常钦经常来常陇雨院子的事。
谌月每天都在祈祷他不要来，虽然他来不是什么恐怖的事，但是常温婉会因此加深对她的厌恶。她都感觉常温婉的视线，仿佛要吞了她。
应付常温婉比应付常钦更累。
“也是。”常陇雨想起之前常钦来他们院子的时候。
“自从两年前，你和蓝琴从集市回来，哥哥对你的态度就变了，蓝琴说是因为你身上的黑气不见了。”
这她也知道。
常钦现在还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
“不过我不能看到黑气…但我觉得和你呆在一起很舒服，所以我们月月绝对不是外面那些脏…”还没说完，常陇雨赶紧捂住嘴。
虽然常陇雨还没说完，但是谌月已经知道她想说什么了。
脏东西嘛...
她倒觉得没什么。
只是想到翡翠若在场的话，她一定会生气。
“对不起…月月。”常陇雨的表情肉眼可见，迅速变得伤心。
眼眸里面似乎还含着泪。
“唉....”我的女主角啊。
谌月揽过常陇雨的后背，轻轻安抚道：“没事的，小姐。”
常陇雨顺势倒在她怀里，轻轻说道：“谌月，你要是记起来就好了…”
“为什么突然想我记起来了？”谌月感到奇怪。
以前常陇雨巴不得自己想不起来，这样就能永远陪在她身边。
“以前我小，什么都不懂，但出去后才知道，月月你身上背负的担子有多重…你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编排你的身世，什么脏话都有，那些丫头，看着年纪轻轻，居然满脑子的坏思想。”她才多久没在府里，怎么丫鬟都变了一个样呢？
难不成就是以为她走了，那些丫鬟觉得谌月没有靠山了，这才大肆的议论她。
“而且你父亲母亲应该很担心你…”
谌月轻拍常陇雨的后背，让她不用担心。她自己已经习惯了。
虽然谌月将会成为国公府的少夫人，但是她之前和常钦不和在府上也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常钦还三番几次对常陇雨说，让她把谌月从哪里来带回哪里去，因为她身上有黑气。
有脏东西。
后来谌月和常钦的关系变好了，下人们一边羡慕，一边又妒忌，说谌月就是个脏东西，迷惑了大少爷大小姐，就连大夫人也掉进了陷阱。
谌月一个不知来历的野丫头，进入国公府肯定不安好心。
这不，攀上了高枝。
谌月自然也知道，但她不在意。用脚趾头想，她都知道是罗豫那边传出来的。尤其是常钦最后出行的那段时间，流言传的格外多，常陇雨和蓝琴也不在，她除了偶尔去封毓那打打下手，都没有其他地方去，国公府还尤其大，从封毓院子走回常陇雨的院子，总会听见几个闲散丫头在偷偷议论她。
【她现在自己一个人独享大小姐的院子，好大的脸啊。】
【你羡慕什么啊，谁叫人家有大少爷疼。】
【我就不知道她有哪里好，勾引了大少爷，几年前少爷还不是讨厌他吗？还说她身上有脏东西，叫小姐赶走她，可是短短几年，两人居然好上了。真想跟她学学，我也想…】
【唉哟，人家的手段怎么会告诉你啊？】
听到这些，谌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大摇大摆的从她们身边路过，看着她们堂皇，惊慌失措的动作，谌月只觉得好笑。
“我就是自己独享一个院子，少爷就是疼我，怎么样？”
说完后不理会她们的咒骂，头都没有回，就这样回到了自己房间。
现在想想，她那时还不锁院子大门，心还真的有些大。
－
和常陇雨聊天不知过了多久，谌月往门外看，天色已经有些暗了。院门外有动静，听这动静，应该不是蓝琴。
常陇雨翻了个白眼。
也正合她猜想，常钦从院门那里出现。
“啊，催我去吃饭的。”谌月放开搭在常陇雨肩膀上的手。
常陇雨无奈摆手。“去吧去啊。”
她是时候要习惯了。
谌月走出房门，手被常钦自然的牵过。
“聊什么呢，你们？。”常钦拉着谌月，往门外走去。
“小姐很担心我。”
“担心你被我拐走？”
“这是她一直担心的事吧。”谌月摇了摇常钦的手。
“那担心什么，你在我这，她还不放心？”常钦也是有些搞不懂常陇雨，从皇宫回来，就像变成了谌月的监护人一样，他想带谌月出来还得征求常陇雨的意见。没入宫前，症状还没有那么严重，进了皇宫后回来，反而加重了，这让常钦怀疑常陇雨是不是在皇宫经历了什么。
或者就是因为太久没见到谌月了。
但是谌月始终要成为她的嫂嫂，这般粘腻可不行。
但幸好谌月是向着他这边的，不然他都无法见到谌月…
“应该是听见了一些闲言碎语。”
“闲言碎语，关于你的？”常钦捏了捏她的指头。
常钦不相信，这国公府里还有敢议论谌月的？
“还不是因为你。”谌月没好气的说道。
常钦被怼的无语。
“但也不全是因为你。”谌月给了一个巴掌后又给了一块糖，让常钦不知所措。
“什么意思。”
“算了，我不想说。”
那些丫头说的，她根本不放在心上，若是反而生气了，不是反倒中了罗豫的计吗？罗豫越要让她不好过，她就要过的开心给她看。
常钦后来想套她的话，她都不再说了。
既然她不想说，那他就自己去调查。
闲言碎语是吧…
他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当然是因为那些人不敢在他眼皮底下议论，但背后就不一定了，一想到谌月可能听到了一些不好的言论，他的心情反而也变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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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泼几桶水，泼啊。”翡翠开心的指导着侍卫，看着臧心被水泼到一边的脸，翡翠忍不住笑出声来。
“额…这位姑娘，请问您是谁？”一旁的侍卫没忍住去问她。
“看不出来吗？”翡翠转了转身子，自己不是穿着丫鬟的衣服，这侍卫眼瞎啊。
“我知道…我是想问，您是从哪里出来的。”侍卫忍不住用上了尊称，因为这姑娘的气势看上去挺恐怖的，他至今忘不掉前几天这姑娘的“暴行”。
臧心这脸上都可以用鼻青眼肿来形容了。
“不重要。”翡翠摆摆手。“我是一位贵人的贴身丫鬟，贵人叫我好好折磨这个王八。你就别关心我了，都提着这桶水呢，还泼不泼呢。”翡翠抢过侍卫的水桶，一把泼在臧心的脸上。
这回，该醒了吧。
虽然很对不起齐禹，但是这身体与他而言也没有用了，就让她好好折磨臧心吧。
“……”侍卫还没看清，自己手中的水桶已经被夺走了。
看这个丫鬟，身上这么多贵重的挂饰，还有手上这么多贵重的手链，她身后的贵人应该背景很大。他猜一定是受假皇帝折磨的哪位妃子，这下假皇帝露馅，她便派她的丫鬟来替她报仇。
翡翠并不知道身旁的侍卫已经脑补好了她的来历。
她此刻很兴奋。
因为臧心睁开了眼睛。
－
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臧心睁开眼的一瞬间，愤怒的目光就直直射向翡翠。
“看什么？”翡翠毫不害怕的瞪回他。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般折腾我。”臧心的嗓音已经变得沙哑，湿软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神情，令翡翠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一双愤怒的双眼，翡翠可是看的很清楚。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我有必要和你解释清楚吗？”翡翠将水桶抛向旁边，侍卫赶紧接住。
“翡翠，你现在有能耐了啊。”
要是眼睛可以吃人，翡翠感觉自己已经被他嚼断骨头了吧。
“以前，你还像个虫子一样，躲在明月教主身后，现在虫子当道，还开始治理我？”
翡翠被他虫子的形容恶寒了一下，她转身看身旁的侍卫，看看还有没有多余的水桶，随意接过一桶，毫不留情的往臧心脸上一泼。
“……”臧心被泼的低下了身子。
脸上特别痛，果然这人类的身体是个废物。
“你俩认识？”一旁的侍卫问道，狐疑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徘徊。
“当然，他折磨我贵人的时候，我可看在眼里的。”翡翠自然的接下了侍卫的话茬。
侍卫便没有接着怀疑了。
“你们走吧，我不会打扰你们太多时间，就几分钟。”翡翠给看守臧心的三四个人，一人给了一个手链，反正不是她的，她给的心安理得，她腰包里还有很多。
侍卫们拿着手链，心满意足的走了，到时候回到大陆，应该能卖不少钱。
等侍卫们离开船厢。
翡翠拖了个椅子放在中央，坐在上面，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臧心。
“臧心，你知道你为什么失败吗？”
翡翠冷笑一声。“是因为你的贪心。”
听到翡翠的话，臧心沉默了许久，之后便是疯狂的大笑，笑声越来越大，大到翡翠觉得刺耳。
她挠了挠耳朵。“疯发完了吗？”
“啊哈。”臧心停止笑声，但肩膀还是在颤抖着，不知道有没有在笑。
“我就是觉得…稀奇…，一个虫子，我居然会被一个虫子…”
“你才是虫子好吧。”翡翠刚刚恶寒了下，现在倒没有什么感觉了。毕竟以前臧心说的话更讨厌。
“你也就只能得瑟几日，你知道你服侍的人，并不是明月教主吗？”
听到臧心又提到明月教主，翡翠翻了个白眼。“关你什么事？”
“那我就直接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