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李仆射早已经达到悟道境的实力,对付一个化神后期的佛家少年,纵然是没有熟悉过的佛法。因为等级的差距,李仆射还是轻轻松松一把青梅,就将这个桀骜又有些憨厚的少年给降服了。
有本事你放我出来,再接我一招?佛家少年被李仆射一个灵箍给匡住了,匡在一棵大树底下,咒骂连连。
李仆射转了转眼珠,再让你一招?怎么,想拿宝贝降我?早就看到你身后了,一直探来探去的,拿出来吧,什么宝贝,给爷瞧瞧。
没,没什么,少年一下子像被蛇打在了七寸,结巴起来了,他知道这金钵是他最后的底牌了,也是师傅交给他保命的,这家伙要是被眼前可恶的人给抢去了,那他不是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
李仆射像狐狸一样笑了笑,径直朝少年身后走去,可怜的家伙,被金箍匡着动弹不得,只能是呈口舌之利,但越是这样,就越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
没有丝毫留情,李仆射直接走到少年身后,拿手就上下摸起来了,少年身上有很重的檀香味,李仆射觉得有些不适应,大概这就是长期生活在香火庙殿里的缘故了。
流氓!无耻!你住手,我不抓你了,你只要不拿我佛钵!少年都带着哭腔了。
佛钵?李仆射哈哈大笑道,你看是你自己说的。终于是在少年的腰间摸到了一个圆钵,他一个猛拽,就给拽了出来,被金色的布包裹着,李仆射轻轻掀开,有刺目金光,晃了晃眼睛,李仆射再看去,只见是个椭圆形的钵,通体金色,里面密密麻麻的文字李仆射一个也看不懂,大概是佛文他觉得。
放在手中掂量了下,李仆射觉得还是蛮重的,看这少年的模样,李仆射觉得应该是个稀罕的宝物,虽然他不知道怎么操纵。
少年抬头看着李仆射一脸痴迷的模样,心里委屈更加深了,想起遥远的师傅,哇的一声,竟然是哭了出来,哭声很大,也很激动,惊起了林子里的一大片鸟。
李仆射自然也被惊到了,他好歹也是经历了那么多的人,今天这种情况,绝对是第一次见,见这少年哭的越来越凶,他反倒觉得怪怪的,看到他那模样,有些想到从前的自己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哭哭啼啼,跟个娘们一样,打不过就哭,又要跟我打,你说你是不是有病,李仆射一屁股坐在地上,无奈道。
少年并不理睬李仆射,还是哇哇哭着。
得得得,你是爹,给你,拿着滚。李仆射可真心是受不了了。他收了男子的金箍,一个猛甩,就是将金钵甩了出去。
赶快去追,晚了就追不到啦!李仆射朝少年道。
少年连眼泪鼻涕都来不及抹,直接是起身追了出去,转眼间就不见了。
李仆射看着一人一钵,一前一后,笑了笑,觉得无奈,他可能都是个即将死亡的人了,拿着宝物也没有用处,倒不如成全他吧。
想到这里,李仆射伸手掏出了青色光罩,罩子里有块石头,石头这么长时间,一直沉默不语,这自然是草爷了。
草爷,以后好好生活,被再做些伤天害理的事了,李仆射对着光罩道。
你他娘的,草爷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嘲讽对于草爷从来都是百试不爽的招法。
行行行,你可以滚了,李仆射说道。
你要放我走?草爷惊讶道。
你不想走?
你肯定是匡我,我才不上当,你小子,哪里会有那么好心?
李仆射被这家伙逗笑了,他轻轻伸手抹去了印记,只剩下一块石头了,李仆射将石头放在草地上。
你看,没有封锁阵了,你滚吧。
草爷在草地上跳了一下,我才不走,它说道,你肯定再次布置了什么东西来害我,草爷是那么好骗的?
我数三声,你走不走,不走的话一辈子都走不了了。
不走,它坚决道。
一,
不走,
二,
不走,
三,
还是不走!
草爷就是对自己判断这么自信。
李仆射什么都受得了,就是受不了这家伙吹牛打诨。抬起一脚,就是将它踹了出去,力量很大,草爷飞的很高很远。
你他娘的……天空中传来它的声音,但片刻后就消失不见了,无影无踪。
送走草爷,密林里彻底安静下来了,风轻轻地在林子里穿来穿去,像是在嬉戏玩耍。天空慢慢的暗下来了,像是一块黑色的幕布逐渐遮盖了起来,幕布颜色越来越深,李仆射就这么看着天空,一直看到黑夜的来临。
夜晚密林里有些清冷,李仆射像猴子一样攀爬到一棵大树的枝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去,闭着眼睛,今天一天过去了,还有明天一天,后天晚上十二点,是李仆射的大劫难,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李仆射确实是十四年前的后天晚上十二点出生的。
烟阳城东部,已经是比较偏远的地带了。
李茯苓与神曲苏魂三人来这里已经有两三天了,却并没有得到什么线索,依旧一筹莫展。
这天晚上李茯苓与神曲很早就躺下睡着了,这几天她们精力消耗很大,二人白天斗需要大海捞石,晚上李茯苓需要制作传送阵,以便不时之需,而神曲因为脱离魔界太长时间的缘故,她的身体有些虚弱不适应,再半个月,她就得必须回归一次魔界了,她独特的身体,需要有规律的药力滋润吸收。
苏魂并没有睡,他几乎没有睡觉的习惯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此刻夜幕降临,他安安静静坐在木板床上,屋子里没有灯火,漆黑一片,他低着头,手中却不断的在变幻,一个黑色的圆盘被其拿在手中。
神曲要是在此,就可以认出,这是苏师的的贴身秘宝,黑罗,他拿出黑罗的时候,自然是要测算占卜了。
一团黑雾从指尖腾起,像烟雾一样,却不容易飘散,苏魂的手指没有停止变换过,他又将右手伸至唇旁,用力咬出了鲜血,直接是喷在了黑雾里,黑雾瞬间激荡,紧接着就变红了。
一处大山浮现出来了,苏魂眯着眼睛看去,却认不出这是什么地方,他只能极速记录下这大山的面貌。
再一眨眼,红雾消散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了,苏魂眉头紧皱,妖皇给我的地点是什么意思,他喃喃自语道,莫非和那个会四法的人有关?不管了,明天先去这地方吧,毕竟暂时也没有地方可去。苏魂这样想着,总比无头苍蝇到处乱撞要好一些。
第二天清晨,苏魂喊来了李茯苓与神曲,道出了大山的模样,问二人是否知道。
怎么了,苏师,知道这地方有什么用处么?神曲问道,她并不知道这地方是在哪里。
小姐,我昨晚占卜出这个地方,也只能占卜到这个地方,再深入就不行了,我想这里,应该和那个四法相关的人有关系,所以来问问你们,是否知晓这个地方。
李茯苓道:按你描述的,有些像偏远密林的感觉,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离这烟阳城比较偏僻的大山密林。
苏魂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他说道。
既然你们两一致的想法,那我们出发吧,毕竟还要寻找一段时间,早些出发吧?神曲道。
李茯苓和苏魂点了点头,于是三人再次动身,前往烟阳城偏远大山,寻找苏魂占卜画面里的密林。
与此同时,烟阳城繁华地带某座不是很出名的酒楼里,尽管不是不出名,却依旧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南来北往喝酒的人不少,虽说烟阳城大多是儒生,但这些儒生每个人酒量不低啊,也好喝酒,故而酒楼林立,越是中心地带,酒楼越多。
一个背着白色布条的男子坐在靠窗的位置,长的并不是多么英俊潇洒,看起来大概四五十岁,鬓角微霜,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后脑勺有些地方也开始泛白了,面庞沧桑,眼神却很犀利,像是一把锋利的剑。
男子抬手喝的是烟阳城人不太喜欢喝的酒,俗称烈刀子,酒名意思很明显,就是喝下去肚子里,就跟刀扎一样,痛苦但是刺激,这种酒最近比较流行,一个是因为廉价,还有就是最近清源城太量人口入迁烟阳城,这酒,是烟阳城人最爱的。
男人看起来有些孤独落寞,他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繁华街道,眼神平淡,沉默不语,和这热闹喧哗的酒楼有些格格不入。
嘿,要饭的,赶紧换个地方,这位置我们家季爷占了,这等靠窗好位,哪里是你这个要饭的可以坐的?一个愣头愣脑的穿着灰色衣服的有些瘸腿的男子走过来了,大声吼道。
他的身后,是几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如果李仆射在这里的话。就可以看到站在最后面的一个,那就是唐家堡唐龙,能与唐龙混在一起的纨绔子弟,自然个个都是烟阳城的天之骄子,要么权势滔天,要么是名门望族。
其他座子上的人自然认出来了这群整天浪荡在烟阳城繁华地带的公子哥了。
呦呦呦,这是刮了哪阵风了,将你们几位爷给吹来了,小店里简陋破旧,还请几位爷多担待啊,小二从背后人群里绕了出来。
中年男人并没有理会灰衣仆人的叽叽哇哇,依旧看着窗外,喝着酒。
你这要饭的,莫非真的是不识好歹?他有些怒了,身后那么多烟阳城身份顶天高的公子哥,自己靠山这么足,狐假虎威也不会?他倒是觉得自己倘若这点事情都办不好,都有损身后几位爷的名望。再说了,眼前这男人衣服都破破烂烂的,估计也没有什么权势或者本事。
这么一想,他底气十足。
唐龙身前的一位男子突然说道:几位哥哥,小弟打听说这花魁们会从这里经过,找来找去发现这个靠窗位置视野很不错,所以带大家来这里,虽然简陋,还望哥哥们多多包涵。
唐龙等几人也纷纷抱拳,表示并无大碍。
见眼前男子没有什么动静,小二急了,他知道身后几位爷要是闹起事来,这小小酒楼再多几十个也不够闹的,害怕出事的小二的,走过去对中年男子道:大爷,识时务者为俊杰,您还是先走吧,酒钱我也不要了,赶紧走吧。
可这男人就像被钉在板凳上一样,一动不动。
你个杂种,灰衣仆人受不了了,抬手就要给眼前男子一巴掌,他觉得这人实在太狂妄了。
这一巴掌还没来得及打出去,只见男子回了下眼,灰衣男人举起来的手就断了,血肉模糊掉在地上。
啊!仆人发出巨大的吼叫声,这是痛苦而又惊骇的声音。
如此一来,场上众人全部惊呆。
几位公子哥,毕竟还是见过世面的人物,也都不约而同的拍了拍手,这一拍手,不得了,眨眼间来了不少的黑衣人,大概十多名,不少的化神境,最弱的也有先天境后期,最高的则是化神境后期。
酒楼客人们吓得四处逃散,不一会儿,整个酒楼里就剩下对峙的几人了。
一起上,说话的依旧是站立在唐龙身前的男子,唐龙则是慢慢的后退,要是按照之前的情况,他绝对得出头,哪里会这般退缩,实在是因为他最近倒霉事太多了,另外自从清源城出事后,这烟阳城高手实在太多了,简直多如牛毛,前些日子带一个化神境后期就无敌的日子再也消失不见了,就连前些日子那几个冒充花魁的女子竟然都能和实力强悍至极的刚木一较高下,后来他也知道,东方家族老爷子出手都没能将几人抓住,那实力,得多恐怖?
他也得了个结论,这些人,大多都是深藏不露的,扮猪吃老虎的,唐龙老眼前这个家伙,心中隐约觉得不安,在众人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溜下了楼。
就在他前脚刚踏出门的时候,一道雪白光芒激射了出来,贯穿了整座酒楼,惊骇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