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老牌的化神境后期高手,古凤对于化神境的理解其实已经非常透彻了,她多年的潜心修炼,再加上对于金钱权利几乎没有任何欲望的本心,让她有了更好的明悟,而其之所以这么多年没有进入悟道境的原因也无非是想寻求更强的方法进入。
慕容太虚进入大堂后,看见了眼前义愤填膺的众人,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神情波动,强者为王,对于弱者他同样也没有半点儿可怜的想法,他轻轻握了下手,却发现此刻倒地的金枪没有半点儿反映,古怪,他心里暗自道了句,这女子功法奇特。
慕容太虚嘴角微微撅起,他同样对自己有着极强的信心,甚至他觉得此刻若是悟道境的高手前来,他未尝没有一战之力,而给予他信心的,正是从葬天秘境获取的葬天秘籍!
他试图再次调动自己的金枪,却发现依旧无法产生联系,定了定神,慕容太虚准备来一场贴身肉搏。
从葬天秘境出来后他便一直闭关,才出关的他也想看看自己修为层次提升到了哪个境界。
当那厚实的拳风震荡起空气涟漪的时候,古凤早已经知晓慕容太虚的出招,事实上她看起来四十多岁年纪的面貌,其实早已经是不知道活了多少百年的“老人”了,对于实战该有的经验,无论肉搏还是远攻,她都是相当丰富。
但当她硬生生凭借过人修为接下那一拳的时候,她才有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觉,这少年修为确实强悍,能在这个年纪有如此修为的人,不多了,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武学奇才了。
“好一个慕容太虚,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你若是只有这点儿斤两的话,那姑奶奶可还是要教你做人的”!古凤接下一掌后平稳道。“你喜欢肉搏,姑奶奶今日就陪你肉搏”。
那作威严状的夫人已经睁开了双眼,目光落在了自己儿子身上,旁边的百花扇谋士,则依旧一脸凶恶相,场上众人则是心惊胆战,呼吸声随着场上局势的动荡而变得急促起来。
慕容太虚没有说话,这个功法奇特的女子,她的术法让他有种沉稳大地的感觉,广袤无垠而又厚实凝重,方才与其对击一次,他便感觉体内有了丝丝死气弥漫,这些游荡不定的死气开始在他体内作祟,封存他的灵气。
二人贴身肉搏,招招都是致命招,慕容太虚毫无保留的将实力全部倾泻出来,从最基础至最深刻,全部温习了一遍,隐约是将面前女子当作了自己的最好陪练。
古凤开始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恼羞成怒,气得脸庞涨红。“无知小二,今日必定让你尝到苦头”!她狠狠啐了口唾沫。
那具死尸被召唤出来的时候,在场诸位心中皆是一惊,这女尸和古凤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了,除了一个头发披散遮住脸庞,一个头皮完整没有丝毫凌乱,其他别无二样。
死尸开始迅速投入战斗,与古凤一同施展功法,如此一来,便成了两个化神境后期了,甚至那死尸,隐约比古凤本体还要强大几分。
慕容太虚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被二人合力一掌击退到堂后,张嘴便吐出一口鲜血,白花扇谋士正准备去搀扶,慕容太虚却摆了摆手。
古凤冷眼看着眼前倒地的少年,思量着自己今日的出路,这个化神境后期的少年已经逼出了自己的最大杀器,这个少年最好是能够杀掉,否则再过几年自己就不一定是其对手了,她这样思量着的时候,偏过头看了看闭着眼睛的悟道境高手。
你竟然如此托大,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古凤心里暗暗道,大杀器已出,宰了这小子先。
但当古凤意识到天空突然变暗,风卷起层云,云朵全部被赶走,云层中没有一丝白色的时候,黑风呼啸,她看到此刻已经双脚离地的白衣少年。
少年双手放在胸前扣诀,额头上有青白印记在闪动,浑身有灵力激荡,看起来似乎在酝酿着了不得的功法。
古凤皱起了眉头,多年的生死经验让她觉得心中不安,这样的危机感她很少遇见,但几乎错误不了。
不行,得阻止他!古凤想道,立即是号令死尸一同冲向此刻施法的少年,她要来打断这令她恐惧的施法。
少年见古凤前来,嘴角微微噘起,嘴唇微动,一金色玲珑小塔从其怀中飞出,滴溜溜旋转迅速变大朝古凤罩去。
古凤见宝塔来临,闪躲开去,这宝塔有灵性的却一直追赶不停,直往其头顶转去,仿佛是不困住她不罢休。
少年手法更加迅猛了,场上众人也都明白了此中要害,不少人就要飞出助力古凤,可那头发枯糙的老头却也同时睁开眼睛扫了众人一眼,其中意味自然都明白。
眼看着光明逐渐消失的时候,古凤眼珠子一转,竟然是自动闪到了塔下,宝塔直接是扣了下去,而此刻死尸在的位置已经是由死尸换做了古凤,凭借这等脱壳之法,古凤成功抵达到了慕容太虚身前。
她阴毒的看着慕容太虚,手指呈爪直取其咽喉。
这时,夜幕突然来临了,白昼戛然而止。
众人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仿若黑夜,而就在众人感到困惑的时候,一轮巨日出现了在大堂中央,像张开巨口的怪兽一般,烈日大口直接是吞掉了古凤,他们看见了古凤挣扎的动作与恐惧的表情,那些激射四周的巨大的光芒也开始逐渐湮灭。
所有一切恢复如初的时候,大堂上面已经没有了古凤的身影,只有那个身姿挺拔如枪的少年。
“他杀了师太”?一人打破了寂静场面问道。
“是的,师太被那轮庞大太阳吞噬了”。
“那是什么功法,怎的这般恐怖”!
“慕容家族真的要强势崛起了,恐怕从此我们都要遭受奴役了”。
“那你想丢了性命”?
场上众人议论纷纷,慕容家族恐怖的悟道境加上如今可以战胜号称悟道境下第一人古凤的慕容太虚,实在让人汗颜,一个家族的兴旺实际上看的是年轻一辈,老一辈的注定会被黄土掩埋,而这个白衣飘飘的年轻人,已经不知道甩同辈多少条街了。
“跪下表示投诚,诸位看见大公子的修为后,是不是对我们慕容家族有了新的认识呢?哈哈”,管家开口道。
这一日,慕容太虚以一招白日吞海战败古凤,成为清源城名副其实的悟道境下第一人。
这一日,清源镇大佬们屈服的屈服,投降的投降,而那些冥顽不灵的也都被杀死,慕容家族以铁血手段迅速扩张,一家独大的现象开始越来越凸显。
铁牛山,藏品阁第七层。
李仆射已经是第十次冲入其中了,那个实力恐怖的化神境高手依旧可以轻易战胜他,而在多次的战斗中,李仆射也逐渐领悟到一些门道,譬如以杀戮气息构建的规则虽然无形,可却无形胜有形,能让自己战斗力不知道提升多少个层次。再比如化神境中暗藏的悟道境规则似乎与之前看到的不谋而合了。
多层化神,便有多重悟道的可能,而化神的层次决定了很多的东西,比如一滴水,你理解了它的形,可以借此悟道,你理解了它的色同样的可以借此悟道。而对这一滴水滴的理解达到巅峰后,你会在化神境就能拥有它的规则,且这种规则极其强悍,有利于进阶更好的悟道境。
李仆射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他想到了之前的慕容家族长老与罗家长老,他似乎明白了为何二人的功法大多都是水困人,以水围人,莫非这二者之间有所联系?
那些长着翅膀的各色鱼类依旧在白色坛子里来回游动着,而李仆射察觉到它们的运行呈独特轨迹。这些鱼类本就不平凡,无水无鱼的情形下,肉眼却能够看见它们让人心生奇怪。
李仆射转而研究这群飞鱼的动行轨迹,他没有再闯入里面,而是安安静静呆在外面,没日没夜的探索着,越探索越发的觉得奇妙,这鱼玄之又玄的轨迹仿佛某种奇异的身法。
这只有一条鱼!在第三天的中午,李仆射理解到这里的时候大为吃惊,他通过不懈的努力与认知,发现这群颜色各异的鱼竟然是同一条,只是它的速度快到飞起,无数的幻影重叠在一起的时候,李仆射才能因此看到数尾鱼在一同行动。
而李仆射开始一点一点模仿着鱼的运行轨迹,从最初的开始,一点一点的学习,没看懂的重新回去看,有时候一个动作可以重复去看几百次,几千次,他的脚步也由最初的蹒跚愚笨而变得逐渐的充满了速度与力量。
等到李仆射能够完全模仿出的时候,他不得不感慨这竟然真的是一门奇异步伐,且步伐速度极快,快到能留下数道幻影,如运行到极致,如那尾鱼一般,就可以肉眼的看到几条鱼一起游动,似真似假,亦幻亦真。
李仆射又开始无数次的温习与探索,而那个奇异的男子,却突然出现在门外,李仆射心里一惊,男子竟然穿出门外,一拳轰出,杀戮之气迅速弥漫,尸山血海袭来,李仆射闪躲开去,却依旧被血液冲入脑海,有些混浊不清。
“用你方才学习的来对抗我”,这男子竟然是出声道,李仆射眉头微皱。
李仆射也迅速平定下来了,开始运行起闪躲步伐,步伐速度随着拳的速度逐渐快了起来,令李仆射惊喜的是,他可以逐渐躲开那些犀利的拳法,步伐之奇妙可以闪避潜遁,无需肉搏,实在奇妙。
男子与李仆射交手数次后,再一次退到了第七层阁楼内消失了。
李仆射讶然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才发现砰的一声,那白坛炸裂了开来,只有一尾鱼儿从中游了出来,游到了半空中,鱼头向着李仆射,在李仆射木然的目光中,张嘴说出了三个字:“凤凰山”!
随即也是咕噜咕噜炸裂了,消失不见。
第七层楼从此再也没有了白色鱼坛。
李仆射知晓此刻的自己已经没有了停留下去的想法,他低着头,朝第七层楼微微一拜,准备离开出去,他来第七层楼已经不少日子了。
七层以下并没有找到冬葵的身影,李仆射不知晓冬葵去哪了,按理说她应该不会贸然离开的,在第一层楼的时候李仆射看到了冬葵留下的一封信。
“我先离开了,铁牛山出了事,需要我的帮助”。字不多,却让李仆射担心了起来,铁牛山能出什么事,莫非是慕容太虚来了?李仆射看了看末尾的日期,才发现已经过了不少的日子了。
李仆射急急忙忙离开藏品阁的时候,发现外面已经是阴雨绵绵,铁牛山原本人流如织的地方此刻并没有很多的人,人都去哪了?
一个穿着白色护卫服的男子急匆匆从李仆射面前路过,李仆射迅速跟了上去。
“人都去哪了”?他问道。
“你怎么还在这里,人都去铁牛山俯山崖加油去了”!男子回答道。
“加油?加油什么,给谁加油”?李仆射追问道。
“自然是给冬姑娘与司徒家族子弟加油去了”,男子边走边说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李仆射问道。
“你怎么这么烦,不会自己去看么,别打扰我了,我要走了”,男子似乎不耐烦了,甩开了李仆射的手,独自走了。
李仆射察觉事情不妙,也迅速朝俯山崖掠去。
俯山崖在铁牛山西侧,与藏品阁截然不同的方向,崖很高很悬,看不到底,一般恐高的人不敢站在旁边朝下张望,像深渊给人的恐惧感。
平日的俯山崖几乎无人问津,而今日却格外的热闹,虽然是阴雨绵绵的天气,李仆射依旧能够在不远处听到人山人海的吵闹声。
李仆射抵达俯山崖的时候,看到白裙女子恰好站立在崖边,对面是一穿着罕见兽皮的女子,女子耳朵,鼻孔都穿了环儿,头发扎成了无数个小辫子,一脸的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