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鸡骂完了李牧,当即是双翅一震,滑翔回了原来所在的地方,继续对着脚下的鬼核嘎嘎的傻笑。
“这些鬼核。”
李牧看向了地上的鬼核,提醒道:“似乎是我的吧。”
“放你奶奶的屁!“
“这些鬼核全都是三爷的,懂吗?”
“这些东西和你这种毛头小子已经没有关系了,现在属于天上地下,唯我无敌的三爷,三爷的东西,你也敢染指?是不是不要命了?”
“小子,三爷提醒你,不要惹三爷发脾气,要不然,三爷让你知道本大爷的手段!”
李牧只是平淡的说了一句话,这只自称为“三爷”的鸡便是怒不可止,暴跳如雷,嘴里大声嚷叫着,公鸭嗓子般的声音听上来不单是毫无威胁感,反而滑稽又搞笑,虽是被一顿劈头咒骂,但李牧就是生不上来气。
一只彩色的大肥鸡在教训你,这样的场景,纵使对象是自己,李牧仍然觉得好笑,这只鸡毫无气势可言,有着蚕龙草的保护,李牧更是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无论这只鸡吹的怎样的上天入地,舌灿生花,李牧也没有半点害怕的感觉,这只鸡没有什么恶意,这就是李牧的直觉。
这种直觉并非是完全没有道理的,武者不会莫名其妙的产生一些错觉,这些错觉,看似没有根据,十分朦胧,但往往,一些细微的联系,就是意味着一些未来的预见和灵感,这种灵感,也只有灵性极佳的武者才会具备。
“仙人,你说这些鬼核是你的,这就有些过分了吧?”
李牧淡笑着,轻声说道。
“过分?”
肥鸡瞥着一双眼,尤为怪异的感觉。
“他奶奶的,三爷说什么就是什么,过分?比这过分几万倍的事情三爷都做过,三爷曾经把一下你想都不敢想的家伙揍出一身包,杂毛鸟怎么了,还不是被三爷拔干净了全身的毛,只能跪在三爷面前哭爹喊娘的,哈哈。”
“小子,你不懂,三爷的牛逼不是你能了解的,唉,层次差距太大了,你这种小地方出来的,压根没办法知道三爷的半点厉害之处,人生就是如此寂寞如雪,三爷亘古长存,绝代风华,却是没有人懂得欣赏,三爷就是个孤独的男人,一直孤独,好在三爷自己知道自己的牛逼,孤芳自赏。”
“三爷从来不过分,三爷干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小子,好好记住这一点,三爷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时间和你这种层次的种族说这么多的,三爷太仁慈了,对于一个敢冒犯自己的小鬼,三爷大方的原谅了,还传授给了你大道箴言,这足以你小子受益终身了,日后,若是成仙了,出去以后,马马虎虎报一下三爷的名字吧。”
“当然,报下名字就行了,千万别说是三爷的门生,三爷从来不收徒,也丢不起这个脸,这三千世界,宇内乾坤,就算是天上天,也没有一个三爷看得上的徒弟,全是些不堪造化的愚钝之辈,三爷知道,你就是开启了远古战场的那个小子是吧,看你的修为,成绩铁定是远不如当年那丫头了,三爷也是好心,特地提点你两句,能不能领悟就看你小子自己了,听天由命吧。”
“好了,小子,三爷提点你两句,你也该知足了,走吧走吧,三爷要休息了,不喜欢外人来打扰。”
絮絮叨叨,活灵活现的,这只鸡在李牧面前耀武扬威了一阵,随后匍匐在了地上,用双翅遮住脑袋,仿佛陷入了睡眠。
李牧神色一愣一愣的,他不过问了一句话,这只鸡便是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极尽自恋之能事,而自身的模样却是尤为的陶醉沉迷,面对着这样一只极其自恋的鸡,李牧都被唬住了。
“仙人,我可以问一下,天上天是什么地方吗?”
收拾了一番情绪,李牧接着问道。
“小子!”
一声尖锐的叫声,这只鸡从睡眠中醒来,猛地跳起,鸡冠头对着李牧,张开嘴巴,又是叫嚷道:“三爷说了,三爷要睡觉,三爷的话你也敢无视,别以为你有这株蚕龙草三爷就怕你了,三爷全盛时期,别说一株一变的蚕龙草,就算是九变的蚕龙草,三爷也不放在眼里!”
“三爷这样尊贵的存在,你不叩首跪拜就算了,居然还敢在打扰三爷睡觉,真是不可原谅,要是以前,三爷就把你扔进粪坑里,让你臭不可闻,敢找三爷麻烦的人还没出生了!”
“至于天上天,那也不是你这小子能了解的,一个炼体境界的小娃娃,操起了这种心思,你知道什么是天上天吗?”
这只鸡语气十分优越,高高在上,挺着胸膛,趾高气昂的走出两步,自以为是一只漂亮高贵的孔雀,却不知这样一副滑稽的样子,给人一种东施效颦,邯郸学步的感觉。
“那仙人,什么是天上天?”
顺着这只鸡的话,李牧接上道。
“天上天都不知道,真是个土包子!”
这只鸡的口吻充满着鄙夷,鸡眼瞪着李牧,挥动着彩色的双翅,做出一副见多识广的超然姿态,然后嘎嘎叫道:“天上天就是那个......那个什么,天上天是什么?”
“天上天到底是什么?”
这只鸡就在一刹那转变了嗓音,先是优越,后是迷茫的转起了肥大的身躯,不停的质问着自己天上天是什么。
“天上天,谁问的三爷这个问题?”
眼前这只鸡继续冥想着,旋后跳起好几米,瞪着李牧,猛然尖声道:“小子,你怎么知道天上天,你是哪个管辖的,天上天是什么,告诉三爷,天上天是什么,你怎么知道天上天的?”
“这地方,怎么会有人知道天上天?”
“不对,三爷也不知道天上天是什么,那三爷为什么要激动?”
“三爷怎么了,三爷怎么都忘了,什么都忘了,三爷怎么可能忘,到底是怎么了,谁对三爷动了手,他奶奶的,谁动的手?”
仰着鸡头,李牧视线中,这只鸡不断地大吼着。
李牧很茫然,这只鸡将他的思绪搅乱了,他发现这只鸡很特别,爱吹牛,吹的牛气哄哄的,很自恋,自恋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然后,又像是那么回事的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东西。
正打算套出一些话的时候,这只鸡,好像失忆了。
很矛盾,这只鸡自己嘴里出来的天上天,又反过来质问李牧,在短短一瞬间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只不过,这只鸡还认识自己,却是忘了自己说过什么,这很神奇,也很复杂。
这只鸡,非同一般。
寥寥数语,李牧便是能够确定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