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警报，飞船即将脱离亚空间。”
窗外天旋地转，紫云拓赶忙拽着夏萱坐到旁边的长椅上，紧紧抓住椅背。下一刻，飞船出现在一片耀眼夺目的星空之中，静静漂浮。
“怎么回事？不是还远吗？”紫云拓惊讶地问道。
“发现不明粒子流，我担心安全，启动了紧急规避协议。”卓玛报告。
“谢谢，请召集教授、张兴、莱昂、灰鹰和皮球到舰桥会合。”
“好的。”
看了看夏萱，紫云拓柔声道：“你也一块来吧。”
夏萱的脸色又红了，板起面孔道：“你自己去吧，我要忙我的。哼哼，如果刚才没用，有你的好看。”
紫云拓苦笑道：“应该有用吧，但是别急，得等半年至一年，古菌增殖到一定数量，你才能感应到体内的古菌。”
“那个不用你操心。”
夏萱匆匆去了，紫云拓望着她的背影叹了声，转身赶往舰桥。
舰桥内，灰鹰先报告：“刚才野牛说金龟子曾在附近出现过故障，当时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后来听说亚空间黑潮是导致故障的原因。”
“亚空间黑潮？真的存在？”姬承知诧异地问道。
“怎么，您听说过它？”
姬承知点点头，转向紫云拓道：“还记得我第一次来紫云号给你讲过海盗狂潮的事吗？据少量文献记载，海盗狂潮爆发前曾有人观察到亚空间黑潮，但后来并无确凿证据证实它的存在。”
“我去A楼看看。”张兴主动请缨。
“好，把所有的粒子探测器都打开。”紫云拓点头，又吩咐道：“皮球，去调载金龟子号的航海日志；井口，研究一下金龟子号发动机的检修记录，做好防范。”
过了阵，张兴把观测数据的分析结果发至舰桥，说道：“是比较奇怪，探测到一些粒子的信号，其中有种粒子没见过，它的质量接近坦纳森粒子，但带有三分之一个电子电荷和三分之二个自旋，半衰期也长。”
“稳定的任意子？”姬承知来了兴趣。
在主空间中，宇宙的物质是由费米子构成的，物质间的相互作用是通过玻色子传递的，而在亚空间中，存在大量兼具费米子和玻色子性质的任意子，但通常不稳定。
“至少比所有已知的任意子稳定，半衰期接近毫秒量级。”张兴答道。
“衰变产物呢？”
“背景噪音比较大，看不出。”
“船长……”
“明白，”紫云拓答应一声，“井口，发动机那边什么情况？”
“没问题，我认为可以离远一点观测黑潮。”
“好的，卓玛发布过载警报，五分钟后下潜。”
众人把自己固定在座椅中，紫云号用常规方法开启亚空间窗口，低速进入亚空间。
随着飞船不断深入时间流层，窗外亚空间的光线从黯淡变为明亮，又按照赤橙红绿青蓝紫的变化顺序改变颜色，然而变到绿色时，便有奇怪的乌黑墨团随机出现在飞船周围。
与此同时，张兴那边报告：“观测到大量同一种类的未知粒子，粒子的衰变产物是——随机的！”
“停止下潜，皮球，放一个探测器进入墨团。”
“船长，墨团的位置不固定呀，怎么放？”
张兴道：“有的墨团存在时间较长，试着让探测器钻进去。”
“好咧。”
接连试了几次，探测器钻进几个墨团，传回的数据显示探测器的导航和发动机有被干扰的迹象。
“明白了！”莱昂李兴奋地说：“其实并不神秘，组成墨团的粒子衰变成奥密克粒子时，能干扰发动机；衰变成范德洛克粒子时，干扰导航。它并不一定衰变成这两种粒子，干扰能力有限，所以必须形成规模之后，才会导致飞船故障。”
“对，”野牛在病床上支持这个观点，“当初飞船接近黑潮的时候，只是有些颠簸，我还以为是进入核心区的缘故，后来飞入黑潮后，才出现了发动机故障。”
众人恍然，紫云拓摸着下巴道：“然而我听教授和张兴两位讲，墨团粒子半衰期只有毫秒级，必须有什么东西源源不断制造它才能形成黑潮，对不对？”
姬承知颔首。
“会是什么？”灰鹰问，“要不，我们再往下去找找？”
紫云拓想了想，吩咐道：“卓玛，缓慢下潜。”
飞船四周的墨迹越发明显，光亮渐渐消失，紫云号如同向着无底的幽暗深渊下潜，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众人的心头，大伙儿的喘息声越来越重，飞船开始抖动起来。
“上浮，上浮！”紫云拓忽然大声叫道。
墨迹退散，紫云号外重现光明，紫云拓大口喘息，莫名心悸。
“怎么了船长？”井口在轮机舱问道：“我这还没到极限呢。”
紫云拓长长舒了口气，叹道：“我们傻呀，很快就见到古神了，干嘛自己冒险，问问祂不就行了嘛。”
“祂能告诉我们吗？别跟仙人似的。”
“不，祂的脾气跟仙人不同，我决定先向祂请教。”
飞船上只有紫云拓跟古菌大神交流过，他这么说，别人也不好反驳。
“那么，”紫云拓又问道：“教授、莱昂，虫洞能穿过黑潮吗？”
“得试。”
“那好，重新下潜，但不要那么深，开启虫洞。”
紫云号重新下潜，至半明半暗处，这儿墨团很多，此起彼伏。莱昂李开启虫洞发生器，瞄准一处墨团。但见墨团缓缓旋转，中间形成一个漆黑的通道，不知尽头在哪里。
“看来可以，进去吗？”
“走！”
紫云号小心翼翼进入墨团通道，还好，除了导航有点不便外，并没有受到未知粒子的干扰。
飞船逐渐加速，按照既定航线飞了上百光年。紫云拓命令：“停船，校准时空坐标。”
关闭虫洞发生器，紫云号脱离虫洞，进入亚空间，卓玛报告：“航行轨迹与预定轨迹吻合，未知粒子并不影响虫洞航行。”
众人尽露欢颜，紫云拓笑道：“教授和张兴别失望，咱们先去拜访古神，回头再来研究这个未知粒子。”
姬承知笑道：“数据也够了，我先算一阵，至于谁释放的粒子，我看得小心地调查，不要贸然行事。”
紫云拓点头同意：“我总觉得心里怕怕的。”
话刚说到这，忽然卓玛又有报告：“收到一则求救信息。”
“女妖！”病床上的野牛失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