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说笑了,我只是自小眼力就比较好而已。”明玉愣了片刻之后,还是温润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将目光转向了玉璇:“这位小公子,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听到这个问题,玉璇呼吸一窒,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低着头没有敢去看明玉的眼睛,生怕泄露了自己的紧张与淡淡的恨意,让眼前这个不知底细的人看出端倪。
“肯定没有的!”冷夜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在明玉话刚落下时,代替玉璇回答明玉的问题:“我们两家是邻居,自小便在一起玩,小轩可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京都的,又怎么可能认识没有进过京都的明二公子呢?”
“说的也是。”明玉微微笑了下,一双眸子却还是没有从玉璇身上移开:“只是,不知为何,这小公子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对了,还没问两位叫什么名字呢?”明玉终于移开目光,看向此时心情十分不爽的冷夜。
冷夜同样挂起温和的笑容,十分客气的道:“在下叫千霄。他叫北轩,不怎么喜欢说话,还望明二公子不要介意才是。”
“二位是京城来客,不妨来定王府住一晚,家母家母许久都不曾回京,想了解一下外祖父家现在如何了。”明玉扫了玉璇一眼,十分自然的邀请道。
没有错过明玉小动作的冷夜,自然不会让明玉如愿以偿,很为难的道:“这大概不行,我们有急事在身,拖延不得!”
明玉神色微黯,很快便恢复了往常的笑容,侧开身子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强留,就顺路送你们一程吧。等你们办完事情回来时,记得来王府做客!”
“明公子好意,我们两个记下了,回来时路过原城,定然会去定王府叨扰一番!”明玉没有强行留人,冷夜心情好了不少,顺口便应下了。
有着明玉帮忙,两人也不用去排队做检查,直接进入了原城。
“两位是要去凌华国吧?凌华国不比我们的玄苍国,南边的这几座城池都很乱,两位可要多加小心才是。”入城之后,明玉一边带着两人向原城的北城门而去,一边提醒道。
“多谢明公子提醒!”明玉好心提醒,冷夜自然是态度很好的接受。
明玉轻笑一声,道:“两位直接叫我明玉就好,明公子这称呼,听起来太过客气疏离了。”
“对了,北轩小兄弟家,可有兄弟姐妹?”明玉和冷夜闲谈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再次将话题转移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玉璇身上。
“以前有个孪生妹妹,后来去世了,现在家中就只剩我一个。”玉璇知道自己一直逃避,只会让这人对自己更加好奇,经过这段时间调整心情,也恢复了冷静,便选择了直视明玉,主动出击摸清这人是和自己一样,还是说,只是单纯的见过和自己长的很像的人。
“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明玉微微愣了下,神色有些失落,但很快便恢复如初,十分真诚的道歉。
玉璇心思微动,微微摇头道:“妹妹和我长的很像,幼时曾经拜了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为师,跟着他走遍周围各国,你之所以觉得我眼熟,想必是见过我妹妹吧?”
“也许是吧。”明玉转头看向前方,心情依旧有些低落。
明玉心情不好,这一路上的话也少了许多,冷夜乐的如此,自然不会开口与明玉交谈,不怎么好的心情变好了不少,只是脑海中却是想着关于北冥兄妹的事情。
出了城之后,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两人原本是打算在城内住一晚的,只是明玉的出现,打乱了两人的计划。他们都不想跟明玉相处,更不想入住定王府,便借口事情急迫,拖延不得,连夜出了城。
一直到坐上马车之后,冷夜才终于开口问道:“你妹妹是北冥玉璇,她身为玄苍国唯一的公主,是不可能被放出皇宫的吧?”
“是啊,我只是想从他口中,得到我想要的信息而已。”玉璇靠着马车侧壁,合上了眼睛,虽然回答了冷夜的话,却没有透露出关键点。
冷夜向要追问,却见玉璇呼吸渐渐变的悠长,竟然睡着了!只是一双弯弯的眉毛,却是微微蹙起,显然是在为什么事情而苦恼着。
“你们两个,是认识的吧?可是,一个远在玄苍国的京都,一个自小便待在边疆,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冷夜盯着玉璇的睡颜,忍不住轻声呢喃道。
片刻之后,冷夜自马车里走出,坐在枭陌旁边道:“枭陌,派两个人去查一下定王府的明玉,我要知道,他从出生到现在为止的一切事情!”
“是!主子放心,五天之后,必定将关于明玉的一切消息送到。”枭陌压低声音,严肃的应着。
就在这时,马车内传出了玉璇的声音,略带着些许疲惫之意:“到时候,是否可以让我也看一下关于明玉的事情?我只看最近两年的。”
冷夜回头,似是透过帘子看着马车内的玉璇,片刻之后,才道:“自然可以,但作为交换,除了你一开始欠我一条命之外,追加两个条件。当然,我不会要求你做过分的事情。”
马车内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道:“可以,我答应。”
听到这句话,冷夜不但没有丝毫的高兴,眉宇间反而多了一丝烦躁与冷意。
枭陌感受着自家主子的变化,也是一头雾水,却没敢转头去看冷夜一眼,更加没敢去猜测冷夜的心思,而是目视前方,一丝不苟的驾驶着马车,行走在这漆黑的夜色之中。
“主子,前面有人!”枭陌将马车停下,警惕的看着不远处的树林,只见里面隐约有着丝丝火光在跳动着!
冷夜转头看了一眼马车内,马车中的玉璇,呼吸轻微且悠长,显然是早已睡熟。
“鹰云,去看看林子里都是什么人。”冷夜压低声音,吩咐道。
只见漆黑的夜色之中,似是有一抹黑影闪过,又似是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