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在过去的两年中,秦梦雨一直再接受地狱般的非人训练,她虽然天赋不错,但是毕竟已经十六七岁了,和那些从小就经过训练的长大的师兄妹不一样,没有一点半点的基本功,所以一切都只能从头练起,好在秦梦雨人聪明,又非常能够吃苦,所以两年后已经脱胎换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了。
“嘣!”听得隔壁又是一声巨响,秦梦雨翻了一个白眼,知道南宫厉又实验失败了。那个家伙简直就是一个实验狂,自从那天她把烟雾弹的秘方告诉给南宫厉之后,他就隔三差五地做实验,有的时候会成功,有的时候会失败,不过现在做烟雾弹已经难不了他了,他现在在研究一个更厉害的东西,炸弹。
他目前都没有成功过,所以弄出这样大的动静也非常正常。要知道别人诺贝尔当年实验的时候不知道炸了多少的实验室,所以南宫厉三天两头就炸一次,秦梦雨早是习惯了。于是等着里面差不多没有什么动静了,就推门而入。
“咳咳!”白烟阵阵,秦梦雨连着吐了好几口气,才适应了过来,“师兄,你又失败了吗?我闻闻,你硝碳又加多了吗?”
“还是师妹行家,这一闻就知道。”南宫厉现在的模样非常狼狈,不管从哪个角度,都看不出原来的那张帅脸,“没事,我估计着,下一次就要成功了。”
“好,只是不要把师傅这里给炸了。”秦梦雨还是有些心疼,要知道她的屋子就在隔壁,如果南宫厉在这样下去的话,她也不能独善其身,不知道哪一天也会遭殃的。
“对了,师兄,最近山下有什么动静呢?”秦梦雨凑了过来,平日练功无聊,也就只能有事无事听点八卦什么的了,可是南宫舞太严肃,南宫寒太可怕,所以整个山庄山下,也就只有南宫厉可以和她玩到一起。别看南宫厉做炸弹二流,这打听消息的能耐,绝对是一流中的一流。
“最近山下的动静,还真不小。”南宫厉翻身坐到桌子上,秦梦雨也不客气,也坐到了桌子上,可不能让南宫舞看到,要不然又要说她们没大没小了,秦梦雨做了天玑道长的徒弟,辈分要比一般的徒弟什么的高上不少,但是她一向都没有个长辈的模样,是以南宫舞在这个问题上伤透了脑筋。“你知道陵毕大将军不,她的小女儿陵蝶要娶丈夫了。”
“我不知道。”秦梦雨没有了兴趣,她刚刚都把耳朵竖起来了,以为是什么重大消息,结果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个消息,女子娶夫多正常呀,而且这时代女子可以娶很多很多的男人,如果她每娶一个都要来说上一次的话,她一定会听烦的。“我说我的好师哥,你一定要说这么无聊的事情吗?如果你还要说的话,我先走了,今天还要回去继续练剑呢。”
“等等。”南宫厉叫住秦梦雨,故意卖了一个关子,“这事情本身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后面的才精彩,听说这次陵蝶一下子娶十八个,除了帝王家,我想再也没有人有这样的气魄了,果然是奇葩的奇葩呀,我已经给师傅说了,到时候要去观摩盛世。听说这之中还有一个是当朝的国师,怡红院中的第一人,我到时候一定要好好看看。”
“师兄,你也是男人,怎么还有看帅哥的打算呢?”秦梦雨白了南宫厉一眼,突然瞪大眼睛,当朝国师,怡红院第一人,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张好久没有看到的脸了。
那张脸庞温润如玉,嘴角永远有淡淡的笑意,眼脸中也永远有驱之不散的阴霾。莫漓,一定是他。
“小师妹,你怎么了?你还没有到下山的时候,这次师兄只能不带你了。”南宫厉有些遗憾,他也想带着秦梦雨,带着秦梦雨不知道多好玩,可是秦梦雨现在不能下山,他虽然觉得遗憾,但是也没有办法。
“你刚刚说的男人,可是莫漓?”
秦梦雨一本正经地问到。南宫厉从来没有见过秦梦雨这幅模样,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微微点了点头,“应该是他,怎么,有问题?”
“有。”秦梦雨拍案而起,想起自己还欠莫漓一个承诺,她会娶他。不管他当初是把这句话当成了玩笑还是没有放在心上,她也一定要实现自己的承诺。而且她知道莫漓一向非常重感情,如果知道舞蝶一连娶了十八个,自己只是其中的一个,一定会非常难受吧。她不忍心让莫漓难受。“那是你师妹的男人,怎么可以嫁给其他人呢?”
“你男人?”这次换做南宫厉不淡定了,他和秦梦雨在一起已经两年多了,从来就没有听秦梦雨说过她有男人的事情,但是看着秦梦雨现在生气的模样,也知道应该不是开玩笑,只能点了点头,“好吧,那是你男人,你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下山,抢亲。”秦梦雨非常干脆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南宫厉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口气可真不小。“你知道你现在还没有到出师的时候,是不能下山的,如果真的额想下山的话,就要经过师傅的同意。”
南宫厉将手搭在秦梦雨的肩上,非常同情地说到,“虽然,我也知你现在的心情很激动,但是要说服师傅,这绝对是一个非常浩大的工程,加油吧。”
秦梦雨点头,她口才不错,应该可以说服天玑道长吧。就算不可以,也要努力一试。大不了翻墙换男装或者再把C4炸弹的秘方卖给南宫厉,总之她要下山,她死活都要下山。
有句话叫上山容易下山难,上山拜师傅的时候,她花费了不少的功夫,没有想到下山的时候,也要花费很大的力气,这就是命吧。
于是在晚饭后,溜进了天玑道长的书房。天玑道长依旧靠在躺椅上,懒懒洋洋的,不过在看到秦梦雨的时候,两眼都要放光了。
秦梦雨的手中,是一道精心秘制的红烧肉。星月派不教厨艺,但是厨房的厨子实在不争气,做出的东西秦梦雨根本就吃不下去,所以就只能自己开发了,把前世的各种中西式料理和皂于国独特的技艺相结合,那做出来的美味,绝对是独一无二,一般只有跟她玩得好的南宫厉和她十分尊敬的南宫舞、天玑道长等人才能偶尔吃到。所以现在天玑道长见到红烧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活了那么大把年纪了,都没有闻过那么香的红烧肉,更不要说吃了。
“这是孝敬我的?”天玑道长不能淡定了,等到秦梦雨把红烧肉放在桌子上了之后,他就开始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吃得非常高兴,还时不时夸上两句。
秦梦雨也非常高兴地在旁边点头,这吃人手短,天玑道长吃了他的东西,等会也不好意思说不答应吧。
“嗯,徒弟这厨艺又有长进了。”天玑道长说得十分高兴,已经将红烧肉吃了个七七八八了,“肉香、料足,就是份量少了一点,师傅隔三差五才能吃上一顿,以后要注意多做一点。”
秦梦雨连连点头,她一直觉得天玑道长不放自己下山,和自己的厨艺有很大的关系。你说以后下山自己开家馆子,会不会生意很好呢?
“对了,你找我做什么呢?”天玑道长突然想起秦梦雨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刚才都怪红烧肉太那个了,他竟然忘记了这个重点,“刚才的肉,怕不白吃吧。”
秦梦雨连连干笑两声,师傅果然了解她,只能拉扯着天玑道长的衣袖,“师傅,我跟您商量一件事情,您看我也年纪不小了,是不是应该出去长长见识呢?人家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要实践才能出真知,您说对不不对呀。”
“说人话。”天玑道长起身,不让秦梦雨继续跟自己套近乎,秦梦雨只能瞪了天玑道长一眼,有些哀怨地叹了口气,“好吧,我说人话就说人话,我是希望师傅可以放人家下山,我一定会感激不尽的。”
“你想下山?”天玑道长瞪了秦梦雨一眼,说不出是生气还是高兴,“你觉得你现在本事了吗?竟然想到下山了?”
“我有急事。”秦梦雨连忙说到,虽然平时天玑道长不生气的时候非常平和,但是一生起气来,那也是相当可怕,“师傅,我保证,办完事情,我就回来,你就让我下一次山,行不行?”
“不行。”天玑道长还是拒绝了。秦梦雨越发可怜地劝道,“师傅,我的好师傅,就这一次,你就通融通融嘛。”
“你这一套没有用。”天玑道长额头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如果你真的要走的话,也不是不行,我让你一只手,打赢你就走。”
秦梦雨安静下来了,天玑道长分明就是为难她,不要说让她一只手,就是不用手,她都不是他的对手,她只在星月派学了两年的武功,虽然天赋不错也非常努力,但是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呢?这这分明就是不给自己下山的机会嘛。
“师傅,只有这个办法?”秦梦雨咬唇,她多希望天玑道长可以放自己一马,天玑道长摇头,下山的办法只有这一个。
“好吧,得罪了。”秦梦雨从腰间取出一把佩剑,朝着天玑道长刺了过去,招招干净利索,使出全力,她不担心天玑道长会受伤,她只担心,就算自己用了全力也胜不了。
果然,天玑道长只是轻松一躲,就躲过了秦梦雨的进攻,秦梦雨咬牙,将手中佩剑一换,一招龙戏潜水直刺天玑道长的胸口,可是他仅仅只伸出两根手指就将剑整个夹住,然后刚才往外一弯,听得一声脆响,剑已经被折成了两断,而手指却分毫未伤。
好快的速度。秦梦雨在心中感慨,如果这个时代有手枪的话,估计天玑道长连子弹都接得住。
佩剑已断,秦梦雨只能将剑扔在地上,换了一把短匕首,身上没有什么武器,也就只有这最后一样东西傍身了。只是天玑道长用的内功都是上乘内功,近身搏斗她根本就占不到半点的便宜,说不定吧还要被他的内功所伤,但是要下山,她没有别的办法。
看秦梦雨用短匕首,天玑道长微微摇了摇头,“丫头,你用那东西,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秦梦雨苍白一笑,她很想知道自己用什么兵器,可以是天玑道长的对手。不过这句话到底没有说出来,只是一个箭步,插入到天玑道长的近前。天玑道长只抬手一档,就将秦梦雨弹开了。天玑道长的内力霸道得离谱,你用多少的力气作用在他的身上,他就会用多少的力气将它反弹回来。
秦梦雨紧紧咬唇,缓慢地从地上站起,刚才全力一击,被天玑道长给反弹回来,这滋味相当不好受。天玑道长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轻轻叹了口气,“丫头,别玩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不行,我一定要下山。”秦梦雨执拗起来,那也是相当可怕。
“你为什么就非得下山呢?”天玑道长苦口劝到,“我也不是一定要拦你,你说出个道理来,我说不定会放你下山的。”他知道秦梦雨一向非常有自己的看法,一旦决定的事情,绝对不会改变,可是这样的性子,也怕会吃亏。
“为了一个男人。”秦梦雨说得非常干脆,她喜欢莫漓,也就不怕旁人知道了,“师傅,我两年前喜欢的一个男人他要嫁人了,我要把他抢回来!”
“荒唐!”天玑道长破口大骂道,神情十分生气,“你堂堂星月派的下届掌门,怎么可以为情所困呢?”自从上次比试成功之后,秦梦雨就成为了星月派的下届掌门,只待她学成,天玑道长就退位让贤。
“为什么不能?”秦梦雨俏眉一挑,“师傅当年还不是一样,为了一个女人,做了那么多事情。”
天玑道长的身子一颤,又想起了那些伤心的往事,他将头偏向一旁,轻轻叹了口气,“秦梦雨,正是因为师傅当年走了弯路,所以才不忍心让你也走上这条路,要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你永远都没有办法全身而退,你会一直受伤的。”
秦梦雨咬唇,她不信莫漓会有负她的一日,就算有,她也决定了要放手一搏,如果她现在就放弃的话,以后一定要后悔,“师傅,还记得雨儿最想要的爱情是什么吗?”
“生死不弃,白头到老,举案齐眉,一生一世一双人。”当时的那句话让天玑道长非常震撼,所以直到现在她都记得清楚。
秦梦雨点了点头,“原来师傅都记得,可是这样一份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付出就可以的,我也要付出。以后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今天你让我错过莫漓的话,我将来一定会后悔。”
秦梦雨十分认真地说到。
天玑道长的身子一颤,秦梦雨的话,让他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当年也有很多人劝自己要想清楚,但是他还是那样做了。
“师傅,如果当初你也放弃了她的话,你现在会后悔吗?”秦梦雨见得有希望,于是加重语气说到。
后悔?天玑道长犹豫了会,怕是会后悔吧。却见得秦梦雨跪下,“师傅,既然这样,请您成全我吧。”
终于,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