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渝拿着税语的家门钥匙，匆匆忙忙地往家里赶。
一进屋，毛白白就蹿了上来，“喵喵”叫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发着光。
江归渝没空搭理它，时间紧迫，他在她的衣柜里找到衣服后，就奔了出去。而毛白白则一路跟在他的身后。
到学校后，税语接过衣服去了厕所。
江归渝沉沉吐出一口气，一直紧绷着的心松懈下来。
他俯身抱起咬着裤腿儿的毛白白。
“喵喵。”毛白白伸出湿热的舌头舔了舔他的掌心。
换衣服，上妆，编发……
当税语整理完毕后，倒数第三个节目已经快要结束，台下的观众散了一大半。
季纯理理她的裙摆，“这个节目结束后，你就上去吧。”
税语摇头，“我最后一个上吧。”
季纯手上动作一顿，“你想清楚了吗？按照往年的情况来看，到最后观众应该不足五百人了。你这节目很不错，没人看着实很可惜。”
“我想清楚了，一个观众也是观众。”
税语语气平平，任谁也窥探不出她的真正想法。其实怎么可能不遗憾呢，辛辛苦苦准备了一个多月，最后却没什么人欣赏。
季纯说的没错。
当税语上台的时候，台下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操场上零星散落着荧光棒。
不过，她有热情高涨的亲友团。
一个抵十个。
“税姐，谢和。”
“哟。”
“小鱼儿，冲啊。”
徐丽丽和吴达他们挥动着手里的荧光棒，为税语加油。
江归渝抱着毛白白站到前排，他的嘴角带笑，直直看着她，坚定且温柔。
毛白白在他的怀里探出脑袋，挥舞着爪子，裂开嘴对着税语笑起来，露出两颗小尖牙。
税语心中的遗憾被冲散大半，她跟着琴声翩然起舞。
足尖轻转，裙摆飞扬，恍然若仙。
吵吵闹闹的操场突然安静下来，大家屏气凝神，生怕惊走仙女。
江归渝拿出手机，打开录制模式。
一曲终了，亲友团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观众也跟着欢呼起来。
尖叫声，起哄声，赞叹声响彻天际，回荡在操场上方久久未曾停歇。
“这是谁啊，好漂亮。”
“妈妈，我要弯了。”
“那个帅哥是谁啊，他们不会是情侣吧？”
“这么好的节目，居然放在最后一个。”
“她有男朋友吗？”
“我要娶她做媳妇。”
娶她？做媳妇？江归渝转身，隔着人群冷冷的看了那个男生一眼。
男生打了一个冷颤，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他环顾四周，感觉有点冷，是怎么回事儿。
税语跟谢和的钢琴伴舞视频被人传到了学校贴吧，一下子爆火，成了最热门的贴子。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主持人说了结束语，所有参演人员在舞台上合影。
至此，五四文艺汇演就算圆满结束。
江归渝抱着毛白白在出口处等着，而徐丽丽他们早就有眼色的撤了。
税语提着湿裙子出来，身上仍然穿着表演的那套衣服。
毛白白兴奋得很，嗖一下蹿到了税语怀里，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后退了几步，堪堪稳住身形。
江归渝拿过她手里的袋子，税语两只手空出来，搂住了毛白白。
两人一起回家。
看着低头逗猫的税语，江归渝莫名有种自己是带着孩子迎接工作回家丈夫的家庭主妇的错觉。
他甩了甩头，试图消除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路途不远，在江归渝走神的那么一会儿，就到了楼下。
眼看着税语要跨进楼道，江归渝下定了决心。
“税语。”
“嗯，怎么了？”税语停下脚步，看着他。
他像变魔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一朵玫瑰花。
税语一怔，心开始扑通扑通跳。他莫不是要表白？税语有些期待。
“今晚的演出很棒，祝贺你。”
税语错愕，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她接过花，兴致不高地道谢。
“还有。”江归渝正了正神色，他深邃的眼睛紧紧锁住她澄澈的杏眼，似要望进她心里去。
税语的心跳漏了一拍，空气似乎灼热起来，连带着她的脸皮也开始发烫。
“我很喜欢你，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周遭安静下来，远处的狗吠声也消失不见。昏黄的灯光洒在两人身上，影影绰绰，朦胧暧昧。
税语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没有回答。
江归渝紧张起来，惶惑不安。
这样做是不是太突然了？
她不会要拒绝自己吧？
明明才过去了几秒，江归渝却觉得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
等待答案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喵。”毛白白扭了扭身子。
税语噗嗤一声笑起来，杏眼发光，声音清脆却掷地有声，“可以。”
江归渝松了一口气，一把抱住了她。强健有力的双臂不断收紧，似要将她融入骨血。
毛白白在两人中间快被挤成肉饼，它不满的“喵喵”，跳了下来。
江归渝埋首在她的颈侧，声音发着抖，“我不是在做梦吧。”
税语抬手回抱住他，“不是。”
“我好喜欢你，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你。”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