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喧嚣的酒吧此刻安静的不行。
仿佛蛰伏的野兽,只待夜晚的狂欢。
一个电话划破寂静空气。
没一会儿,酒吧吵嚷了起来。
“我还没睡醒呢,就被经理叫起来了。”
旁边一个靓丽女孩一边往脸上扑粉一边抱怨,“谁说不是呢,我这妆都没化好呢。”
“我听说啊,今天老板要来。”
“老板?谁啊?”
“土鳖。”妆容精致衣服整齐的姑娘骂了一句,“连老板都不知道。”
“诶,你怎么……”
“行了,行了。”周围的姑娘拉住她,小声劝慰,“她姑姑可是主管呢,小心在背后给你穿小鞋。”
经理拍拍手,“大家都过来啊。”
姑娘们围上去。
“等会老板要过来,你们都必须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务必得把人给伺候好了。对了,那个乐队来了没?”
骂人的姑娘抢先开口,“来了,在调试设备呢。”
“经理”,迎宾员跑进来,“老板来了。”
话音刚落,陆远一行人就走了进来。
经理理理西装领结,挂上谄媚的笑,“老板,您……”
陆远抬手止住了他。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自己家的酒吧。
他环视了一圈,嗯,也就一般般吧。
陆远皱眉看着一群目光火热,只差流口水的女生,“她们不用做事?”
经理腹诽,白天没人来,当然没事做,但他不敢说出来。
他转身,谄媚假笑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怒目而视,“都杵这儿干什么,散了散了。”
姑娘们一窝蜂的跑开了。
“老板,您看……”
陆远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随意选了个卡座。
他瘫在沙发上,一双长腿习惯性抬起,犹疑了一下,还是没放到台几上。
他翘起二郎腿,“上点果汁饮料小零食啥的,不用酒。”
经理应了一声,下去准备了。
“远哥,咱不喝酒啊?”
陆远向他招手,“过来。”
贺阳凑过去。
陆远一个巴掌扇他脑门上,“未成年人喝个屁酒。”
贺阳吃痛的捂住脑袋,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徐丽丽坐在陆远身边,税语和赵离坐一起,剩下的三个男人可怜巴巴的挤在一堆。
动感音乐突然响起,台上传来沙哑的歌声。
谢和被刺激的一个手抖,杯中饮料洒了不少,“妈的,唱的什么玩意儿,吓死爷了。”
他灌下一口橙汁,看向陆远,“这种乐队你也敢请?不怕你这酒吧倒闭?”
陆远半阖着眼睛,“我家有钱,不会倒闭。”
谢和被哽住,他站起来朝着台子走去。
税语伸出腿拦住他,“你做什么去?”
他大跨步,头也不回,语气豪迈。
“砸场子去。”
谢和将乐队赶下了台,他在钢琴前坐下,修长的双手轻轻置于琴键上。
舒缓悦耳的琴声倾泻而出,谢和低声唱了起来。
这是一首英文歌,crush。
Ihadacrushonyou。
我曾短暂而又热烈的迷恋过你。
赵离的眼睛一直黏在谢和身上。
税语叹了口气,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徐丽丽忍不住赞叹,“想不到谢和还会弹钢琴。”
陆远扳过她的脸,在她唇角印下一吻,“我会弹吉他。”
贺阳长吁了一声。
徐丽丽捂住脸,钻进了陆远怀里。
“老板,这是您要的蛋糕。”
骂人的姑娘弯下腰身,小心翼翼的将蛋糕放在台几上。
白色衬衫的领口被解开几颗,好巧不巧正对着陆远。
下半身只着一条黑色包臀裙,随着她的弯身翘。臀更显性。感。
她刻意放慢动作,一举一动都带着风情。
贺阳吞了口口水,不太自然的移开目光。
江归渝看着手机,从始至终没抬过头。
蛋糕已经放好,姑娘却并未立刻离开。
她的眼波流转,充满暗示性的看着陆远。
税语眯起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卖弄。
她以前在京城的时候,见过不少这种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
结果被有钱人玩了就甩,更惨的会被当做货物换来换去,无一例外。
陆远拿起一杯橙汁,毫不留情的泼在姑娘脸上。
“真丑。”
姑娘尖叫起来,伸手揩去脸上的橙汁。
睫毛膏被晕染开,粉底被抹去,脸上一块白一块黑。
薄薄的衬衫湿透,显出里面的黑色蕾丝内衣。
经理连忙赶来,“老板,这是……”
陆远坐起身,“我以后不想再看见她。”
姑娘小声抽噎着,令陆远更加心烦意乱。
他踢了一脚台几,“以后女服务员必须穿裤子,这种厚度的衬衫我不想看见第二次。滚。”
经理抹抹头上的冷汗,拉着哭哭啼啼的姑娘走了。
陆远埋在徐丽丽的颈侧嗅了嗅,“妈的,她再离近点,我今儿就要寿终正寝了。”
一曲终了,谢和有些恍惚。
他擦去眼角的湿润,重新换上没心没肺的面具。
“怎么样?爷唱的比那狗屎乐队好多了吧。”他大喇喇的坐下。
赵离第一个冲上去拍他的马屁,还带着税语一起鼓掌。
陆远抬抬下巴,“喏,你的蛋糕。”
贺阳点上蜡烛,几个人都站起来为他唱生日歌。
谢和搓搓手臂,“行了,行了。别搞这么煽情,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税语吃掉表面的奶油,黄澄澄的面包孤零零立在盘子里,无人问津。
江归渝拿过,在众人戏谑的眼神中面不改色的吃下。
美其名曰“不能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