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身上还穿着衣裳,你怎么知道,这人是被凌迟处死的。”
不得不说,捕头这一番话。
还真真问到了重点上。
县太爷也恢复之前神色:“捕头说得不错。”
“你说你不是凶手,你又没碰到尸体,你怎么知道。”
“死者是死于凌迟。”
花久久直接向天翻了个白眼,说出的声音,落落大方。
不见丝毫停顿:“经验之谈。”
“见得多了。”
“了解得自然多。”
“怎么?”
“尔等无能,还要污蔑别人是凶手吗?”
花久久直接怼回去,言辞犀利,不给某些人留有丝毫多余的念想。
听着自家小王妃这张牙舞爪的小模样。
墨纤尘强忍着,板着一张脸。
这么严肃的地方,他绝对不能笑:“王妃,不得无礼。”
明面上,是墨纤尘在教育自家王妃。
可单单“王妃”二字,便已经把花久久彻底保护起来。
若是平民百姓,有嫌疑的人,自然可以直接捉拿。
可现在,嫌疑人是摄政王和摄政王妃。
那县令一个区区七品芝麻官,有什么资格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一个县城里,怎么可能出现过这么稀有的案子。”
“他们不知道很正常。”
花久久对墨纤尘的顺毛很满意。
听到之后,不光毛顺了,心情也跟着顺了许多。
不解的看着墨纤尘:“那这事儿要管吗?”
墨纤尘无辜一摊手:“目前,好像你我嫌疑最大。”
花久久的嘴角一抽,她看过的尸体无数。
可本人被当成嫌疑人的,这还是第一次。
僵硬的咽了咽口水,看向根本没有带仵作来的县令一行人:“仵作呢?”
“本妃自己去看尸体,你们说本妃藏私怎么办?”
县太爷张了张嘴,最后硬着头皮,带着县衙的人上前,将尸体围在正中央:“这么多人看着呢。”
“谁敢说谁的不是。”
“还是先抬回去吧。”
瞥了眼那个爬在消息欧力的尸体,花久久也没有想有什么动作的念想了。
原来县太爷,还挺担心。
这摄政王和摄政王妃不想多管闲事儿,就这么走了怎么办?
结果发现,县太爷自己完全想多了。
蹭了县太爷的马车。
墨纤尘和花久久一路来到县衙。
花久久不禁捅了捅墨纤尘胳膊肘:“那个,我想沐浴更衣。”
墨纤尘当即了然,不止是花久久想,他也想:“海冰,给王妃备水沐浴。”
海冰,是上坪县县令的名讳。
“喏。”
只要这位爷不走,海冰什么都好说。
况且,官大一级压死人,而摄政王压了他已经不知道多少倍了。
只要摄政王不推脱责任,配合调查。
那他就要谢天谢地了。
这可是上苍给了他多大的恩典。
就算摄政王不配合,一走了之。
海冰也无可奈何。
毕竟,对方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
而他,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七品芝麻官儿。
原本,墨纤尘想跟花久久去洗洗的。
却被花久久言辞拒绝:“你身上还有伤,不能碰水。”
“可是,我难受。”
墨纤尘闷闷说着。
花久久顿了顿,才道:“待会儿我帮你擦。”
“你先忍忍吧。”
“自己千万别乱碰。”
“好。”
墨纤尘听到还有这福利。
还什么洗不洗的,什么都没有小王妃亲自服务的好。
花久久换了干净的衣裳出来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
墨纤尘照惯例,帮花久久擦干了长发。
那边,励青已经把擦身子要用的东西都送来了。
而后还不忘拉着杏花,一齐出去了。
花久久看着励青的一系列小动作,不禁冷哼出声:“哼,有了媳妇。”
“就是不一样了啊。”
墨纤尘对此,半点兴趣都没有:“久久,其实我挺感谢你的。”
“啊?!”
“干嘛忽然说这个。”
花久久被墨纤尘说得一愣。
墨纤尘也好不隐瞒:“励青跟了我这多年,他早晚要成亲的。”
“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励青一个大男人,成亲之后,也还能给你当得力手下啊。”
这么说着,花久久莫名有点吃味:“我要不是知道你是正常的。”
“那励青跟着你的时间,比你陪我的时间都长……”
“励青是要不成亲的话,我都怀疑你们断袖了。”
“胡说八道。”
墨纤尘立即斥责一声。
什么该不该说的话,绝对不能僭越。
对上墨纤尘一本正经的样子,花久久只觉得无趣的撇了撇嘴:“可我说得是事实啊。”
“只许你跟咱儿子吃醋,不也许我胡思乱想吗?”
墨纤尘的嘴角一抽再抽:“你哪来这么多歪理。”
“励青是可以娶个寻常女子为妻不假。”
“但他的工作,注定没多少时间回家。”
顿了顿,墨纤尘才道:“曾经,励青还因为这个,不想成亲来着。”
“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快把衣裳脱了。”
“咱们一遍擦,一边说。”
“我还要去看看那个凌迟的尸体呢。”
花久久立即催促出声。
墨纤尘不禁攥紧了领口:“该干什么干什么。”
“不许对我动手动脚。”
花久久瞬间僵硬起来。
说得,就好像她翻了什么天大的过错似的:“我何时对你动手动脚了。”
“还有,通常都是你对我动手动脚的好不好!”
墨纤尘趴在榻上,背对着花久久,闷闷喃喃出声:“昨晚的事情。”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只是太难受,动不了。”
花久久诧异的眨巴眨巴大眼睛:“我只是给你包扎伤口而已。”
“怎么就变成动手动脚,要你这么说。”
“以后咱们两夫妻,是不是连拉个手,都是动手动脚了。”
墨纤尘额角的青筋一凸,咬牙切齿:“你敢说,你没对做什么!”
花久久:“那是你正常反应,管我何事?”
“我没推开你,我已经很仁慈了好不好。”
“你!”
“你还是不是个女人!”
墨纤尘被堵得难受。
花久久无辜道:“是不是,你不是很清楚?”
“再说,你最近情蛊控制不住,我说什么了?”
反思了下最近的事情,墨纤尘的神色再次严肃起来:“你觉得,是谁利用了齐思源?”
花久久:“我有个猜测。”
“但我没证据,我不敢乱说。”
“看来咱们想得差不多。”
墨纤尘凝重应了一声,回去,你有什么打算?
花久久:“打草惊蛇那种蠢事儿我是不会做的。”
“但总是被动挨打。”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很不好。”
“但我这脑子,也就这样了……”
顿了许久,花久久试探着问出声来:“相公,你是怎么想?”
“归根结底,你就是懒。”
墨纤尘沉默了许久,终于对自家小王妃,做出最真切的评价。
花久久不屑撇了撇嘴:“谁让我有相公帮我出主意的。”
“我照做就好。”
“再说,我对什么兵法,策论啊什么的。”
“我是真的的不懂。”
仿佛小丫头说得每个字,都是在给她自己找借口。
墨纤尘默了默道:“那你只能听我的。”
“我不听你的,听谁的。”
“放心,你管要求,我一切照做。”
花久久再三保证着。
收拾东西,简单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襟,花久久就要出门了。
墨纤尘闷闷坐起来:“我还没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