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女施主求什么。”
玄冥依旧是那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圣僧模样,就是见到他,不礼让三分,就是罪过一般:“求财吧。”
花久久随便说了个。
现在她什么都不缺,就是手头有点紧。
“阿弥陀佛,如此便不太如意。”
玄冥大师深沉的皱皱眉,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女施主请借一步说话。”
“让我姐姐一起去可以吗?”
花久久本能抱住了花念暖的胳膊,她一见到这老和尚,准没好事儿,如果不是被这么多人盯着。
她想掉头就走。
可她现在不敢走啊。
她怕担上了亵渎圣僧的罪名,被千夫所指。
所指是小,追杀那就严重了。
可是当花久久看到寂静的院子里,堆满了两筐桃花和一些酿酒工具之后,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花久久本能后退一步:“我想起来了,我找佳萱公主还有要事商量。”
“我就不打扰圣僧清修了啊。”
“女施主且慢。”
“上苍有好生之德……”
花久久的话音未落,那个白衣白胡子的老和尚,便已稳稳挡在自己面前:“先前摄政王给贫僧的桃花酿,解救难民无数疼痛。”
“然难民过多,麻烦女施主了。”
花久久瞬间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墨纤尘竟然把桃花酿给了你!”
“那我的呢!”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善哉善哉。”
“你!”
花久久举起拳头。
就被自家姐姐把拳头按了回去:“久久,我帮你。”
“大哥也会帮忙的,咱们很快就能做好。”
“金芸,快去叫大哥过来。”
“喏。”金芸立即应声跑开了。
忽然,花久久觉得自己被耍了。
不对,分明就是某妖孽要把自己支开,想到用这招吧。
连圣僧都出动了,可真看得起她!
玄冥大师看着花久久三下两下的把看着自己的人,全部分散开,小丫头写好了药方,交到玄冥大师手上:“这些药,一个都不能少。”
“麻烦大师了。”
“善。”
玄冥大师应了一声,出门了。
花久久环顾四周,看没人看着自己,可这墙太高,上不去。
好在运气不差,看到了梯子。
花久久兴冲冲的爬了上去,坐在墙头,就看到自家妖孽静静立在桃花树下,真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
花久久立即将头缩回去,不敢多看一眼。
最后认命的看向院子后面,哪里有唯一的出路:狗洞。
心一横,果断爬过去……
只是一双玄色的靴子映入眼前,某女认命的趴在地上,装死。
“别装了。”
花久久气得鼓了鼓腮:“你早就料到这些了吧。”
“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
被这么一戳破,某女脆弱的小心脏彻底爆发。
墨纤尘无奈叹了一口气:“我只是不想让你陷进这些事情里来。”
“你怎么就不明白。”
“拉我一把。”
天知道,花久久是想霸气的起来,气势十足的掐腰,冲大魔王说一堆大道理。
可这实力不允许啊。
墨纤尘也是一愣,最后看向小丫头怎么都拔不出来的臀部,强忍着笑意,搭了把手:“卡住了?”
偷笑就算了,问什么问,这不很明显吗。
花久久神色阴沉的大步向前走去,连看都不想看一眼总是欺负自己的大魔王。
之前被关了两年,是她自己作出来的。
大魔王也因此落下不少病根,什么失眠,大伤小伤什么的。
但她现在已经改好了。
做什么事儿之前,都是想着大魔王的,更没想瞒着他。
可大魔王这算什么……
“别气了。”
最后,还是墨纤尘先认错。
马上就要成亲了,他不想因为这点儿不愉快坏了人生大事。
花久久顿住脚步,气鼓鼓的睨着主动道歉的大魔王:“那你哪里错了。”
“我不该笑。”
说话的时间,还强忍着笑意。
一听这话,花久久果断大步向前:“我在意的是这个吗!”
“你有什么事情,为什么总想避开我?”
“是我配不上你王妃的位置,还是我配不上你。”
一听这话,墨纤尘的脚步一顿。
就看到花久久加快脚步,眼看就要跑没影了。
“久久,我不是那个意思?”
“嘘。”
话音未落,就被花久久堵住了口,花久久指向不远处,只见一个黑衣人,把一个纸条递给龙佳萱。
龙佳萱粗略看了一遍,脸色一白:“这,不行,我做不到……”
“怎么不行!”
龙海斌从暗处走出来,一改人前的温吞形象,声音阴狠:“你难道忘了,我国子民是怎么死的!”
“多少家庭,因为永乐侯的洗礼,而家破人亡!”
“龙佳萱,你别忘了。”
“你是龙安国的公主,就算你死,你也要给龙安国创造最大的利益。”
“不,你们就是让我去送死!”
龙佳萱疯狂大吼出声,手里的纸条,随风飘落到花久久脚边。
花久久弯腰捡起来,看到字条之后,一脸苍白。
墨纤尘先是一愣,拿过字条一看,脸色凝重。
给花久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二人缓缓飘落在浓郁的树冠里面藏好。
龙海斌:“最好是墨纤尘,不管是谁,今天来此的人数众多,机不可失。”
“可是太子哥哥,这些和尚有什么错。”龙佳萱拼命摇头,她不想这么做。
真的不想。
“墨纤尘阴险狡诈,你根本拿不到虎符,怎么死,你自己选。”
“可是太子哥哥,我只是个女孩子,我能做什么?”
龙佳萱狼狈颠倒在地,满眼空洞:“在父皇和太子哥哥看来,我生来就该牺牲吗?”
“自古成王败寇,只是你愿意成为谁。”龙海斌冰冷的声音,似乎每一个音阶,都是刺骨的……
忽地“哗啦”一声脆响,还好有一只路过的猫,被墨纤尘丢了过去,拉着花久久回到酿酒的禅房院外,紧紧攥住了花久久的手:“久久,你怕死吗?”
问完墨纤尘就后悔了。
小丫头明明是最怕死的。
“不怕。”
清脆的嗓音自耳畔传来,听得墨纤尘的背脊一僵:“你不是最怕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