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传来。
花久久本能迎上:“怎么回事儿?”
白子越:“是建造房屋的时候,大梁倒塌,砸得。”
“师姐,我能用的方法都已经用了,可是这血就是止不住……”
“快抬进里面。”
人命关天,花久久不敢怠慢。
然后,等花久久忙碌完。
想到自己之前答应了儿子的事情,不禁失落的耷拉下脑袋,动作飞快的把自己洗干净之后。
进屋的时候。
自家小奶包子早已熟睡。
可能是感觉到她的到来一般,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不想理她。
花久久的嘴角一抽,看向墨纤尘。
墨纤尘放下手里的书,无奈道:“你答应了他的事情,就应该做到。”
“以前这时候,城城早就睡了。”
“可我……”
花久久还想解释。
可想到白天的事情。
如果时间能重来的话,她还是会做一样的选择。
想到这里,花久久不禁弱弱双手环膝,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看起来,弱小无助,又可怜。
墨纤尘不禁用手指去戳了戳小景城的小肩膀:“看来,都给你娘亲弄伤心了。”
显然,在小景城的字典里,根本没有“伤心”二字:“伤心是什么?”
“能吃吗?”
墨纤尘的嘴角一抽。
但还是很有耐心的解释道:“就是你之前的心情。”
“你娘亲不是故意的,你原谅你娘亲好不好?”
“可是,娘亲为什么总没有时间陪我……”
小景城摇了摇手指头,对此,很是不解。
同时看了看墨纤尘:“爹爹好像也很忙的样子。”
“但爹爹,还是每天堵回来看我的。”
墨纤尘的脸色不由得一沉再沉:“可每个人,该做事情不一样啊。”
“城城,这就是你不懂事儿了。”
“可我很听话啊。”
“我每天不哭不闹,娘亲忙的时候,我都是乖乖等着娘亲回来。”
“没错,你很好。”
听到这么脆生生的小奶音,花久久终于忍不住抱着小景城哭了起来:“是我不好。”
“都是我不好。”
“我以为你还小,可能不需要时刻照顾。”
“是我错了。”
“城城,我是个不合格的娘亲,你还要我吗?”
小景城尽管不懂很多事情,但他明白自家娘亲的情绪,他能感觉得出来。
可第一次看到这么激动的娘亲,小景城难免有点儿手足无措。
小景城不安的看向墨纤尘。
墨纤尘笑着冲他点点头。
小景城试探着,用他那一双小短胳膊,抱紧了花久久的脖子:“我只是你一个娘亲啊。”
“我可不想成为没有娘亲的孩子。”
“好。”
“既然你会说话了,以后你想做什么,尽管和娘亲说。”
“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你。”
花久久兴奋之下,真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
墨纤尘不紧不慢的提醒一句:“慈母多败儿。”
花久久立即狠狠瞪了墨纤尘一眼:“你胡说什么。”
小景城明显没听懂墨纤尘这是什么意思,诧异的看向自家娘亲:“你们再说什么?”
花久久:“没什么。”
“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而花久久不知道,短暂的平静和一切步入正轨之后。
等待她的,是一切未知的凶险。
“不好了不好了!”
“咚咚咚。”
白子越一大早就过来敲门。
墨纤尘穿着睡袍,带着满身戾气,过去开门:“何事?”
白子越:“王爷,昨晚那个病人死了。”
“现在京兆府和刑部已经来人了。”
“死了?!”
花久久一袭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愣:“怎么会这样?”
“那个人确实伤势过重,但也不至死啊。”
“先过去看看吧。”
“好。”
花久久不敢怠慢,立即换了一身常服。
本想去那个病患家里看看。
可结果是,那个已经凉透的人,已经被抬到京兆府的公堂之上。
花久久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信心的。
虽然,她也不建议,病人家属把那个重伤之人带回家。
但她敢肯定,那人处理之后的伤势,用担架抬回家,是完全没问题的。
既然人家家属坚持,那她只是个大夫,没必要强留人在济世堂。
况且,济世堂也的确没有能让病患过夜的地方。
墨纤尘将小景城包裹的严严实实。
就跟着花久久上了马车。
花久久看到墨纤尘手里的襁褓,不由得一愣:“这种事情,你带城城去干嘛。”
墨纤尘:“迟早要出去见见世面的。”
花久久的嘴角一抽:“你这个提前量,做得也太早了吧。”
“他能看懂什么?”
“其实,可能小孩子怕的,只是成天成天的见不到父母而已。”
墨纤尘顿了顿,忽然发出感慨。
花久久听着,略有所思,忽然明白了:“这么说,只要让城城看到我们,就可以了吗?”
“可这又不是什么风光的事情。”
说道这里,花久久甚至有点儿难以启齿:“我需要看尸体。”
“到公堂之上,你可得帮我。”
墨纤尘不紧不慢的道:“如果有人故意为之,恐怕没那么简单。”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花久久无所谓的道:“本姑娘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没做过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承认。”
墨纤尘:“我是说,那些人不会轻易让你接触尸体。”
“在公堂上,绝对不能犹豫。”
一听这个,花久久尴尬的吐了吐舌。
紧接着,满眼惊奇的看着自家大魔王:“大魔王,你真是我的大魔王吗?”
“什么时候,你做事,也这么乱来了?”
“咳!”
墨纤尘干咳一声,严肃道:“对人对事。”
“我可不是朝中那些老古板。”
“是是是,我家相公多么英明神武啊。”
而花久久完全没想到,自己在京兆府前,一下马车,便被虎威营的士兵,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墨纤尘抱着孩子,缓缓上前一步:“怎么?你们的规矩就教你们,对本王刀剑相向吗?”
为首的虎威将军立即上前,冲墨纤尘一拱手:“虎威将军拜见摄政王殿下。”
“虎威营只是想为我们的军师,讨回一个公道而已。”
“对人对事。”
“我虎威营上下,可没有半点儿怠慢摄政王殿下的意思。”
“见到本王,为何不跪?”
墨纤尘神态自若,慢悠悠的声音传来,却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