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沉拥着刁朗,两个人躺在本来就不够宽大的病床上。当确定刁朗已经熟睡之后,冷沉睁开了眼睛,单臂拄着头,就这么看着刁朗的睡颜,他知道如果不是这件事的话,刁朗可能还是会在承志那里。
回想起那时承志在刁朗唇上印上的一吻,冷沉看得出来,那个叫承志的男人,在刁朗的眼里,好像越发的重要了。
虽然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但冷沉提醒自己,趁刁弘现在还在住院期间,自己是时候好好表现一下,来拉回刁朗的心,最起码,不能自私的拽着刁朗不放手就是了。
刁弘年龄小,而且救治得也很及时,住院的三天,很快就过去了,经过血液的检验,医生说已经恢复了正常标准,所以不用担心再复发。
想想医生的话,刁朗就觉得这个贝梦丹真的是太可恶了,竟然都不放过一个孩子,见自己的孩子没机会下手,就把心思放到了别人家的孩子身上,她还能再痕一些吗?
之前有听冷沉说,自己的人把贝梦丹的手臂射伤,这些日子里,贝梦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没能得到冷沉的爱,她怎么可能会安稳于现状?
刁朗把一杯热的咖啡递到了冷沉的手边,好奇的问道,
“你在干嘛?找什么呢?”
刁朗一边问,一边朝冷沉的电脑屏幕上看去。
“哦,我正好也有事要和你商量…”冷沉把话说到一半,接过刁朗递过来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拉过刁朗,让他坐到自己的腿上,然后说道,
“上次的事,贝梦丹一定被惹毛了,所以,我怕孩子会再有危险,找专人接送,等过了这阵风波,再让刁弘恢复正常生活好吗?”
刁朗本是不想给冷沉添麻烦,但一想到贝梦丹这股丧心病狂的劲,也觉得很可怕,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
两个人正聊着,这时尹致远打电话过来,说就在楼下,结果上来的时候,却发现尹致远手里拎着很多东西,然后说晚上没吃饭,刁朗见尹致远没有吃晚餐,便有些为难的说道,
“家里只有剩下的了。”
“没事,我不嫌弃的。”尹致远把买来的一些零食放到了茶几上,然后坐到冷沉的旁边。
他来到这里,是想和冷沉商量一下,怎么处理贝梦丹,如果就这样任其发展的话,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尤其是她目前还和张和旭搞在一起,更是可怕了。
刁朗知道了尹致远来这里的目的,便热情的把晚餐热了下,然后尹致远在茶几边上吃了起来。
听着冷沉和尹致远的谈话,刁朗因为太好奇,又想起了那次张和旭跟自己说的话,便朝冷沉问道,
“你和张和旭之前有仇吗?”如果单是贝梦丹的话,冷沉好像想处理这件事的决心有些重,加上张和旭的话…
听到刁朗的问话,冷沉略微顿了顿,说道,
“都已经是陈年旧事了,不过说出来也没什么…当年我妈妈得的重病,早晚也是要离世的,但后来我调查到的结果,却是另外一回事,有人指使张和旭搞来特殊的慢性药,放到妈妈一直口服的中药里,后来妈妈提前离世,而身为小混子的张和旭却一跃而起,但我一点机会都抓不到他的,想报警却苦于没有机会没有证据…”
冷沉又吸了口烟,继续说道,
“终于有一天,我等到了张和旭要做个大生意的时候,那时我派了个奸细到他那里,结果在那次他运送大批量毒.品到国内的时候,我利用那个机会,报警了,我本以为,那次事件之后,警察会给一个很好的交代,可结果,张和旭只在警局那里呆了没多久就出来了。但那次之后,张和旭到了庞佳市附近的一个地方,投靠了另一个帮.派,再后来,也就是他现在的状况。”
“是啊,就是因为沉的出手,让张和旭的好日子推迟了十年,虽然从警局里出来的快,但也给他的事业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他能不记恨冷沉吗?再说了,一个人一辈子里,有几个十年?”尹致远吃饱后,喝完一杯热咖啡,帮冷沉把最后的事给说了出来。
听完了冷沉的事之后,刁朗沉默了。原来冷沉还真的和张和旭之间有着这么大的过节,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张和旭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为了利益,却害一个已经病入膏肓的女人。
就算冷沉的妈妈身体已经很不好了,但还要嫌她死得慢吗?
看来情况真的很危险,一个贝梦丹,本来也就让人觉得头疼,她现在精神不正常,为了引起冷沉的注意,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但现在她的背后还有一个张和旭,那这件事就真的不能在小瞧了。
这晚,冷沉和尹致远在书房里谈论着怎么处理张和旭的事,而刁朗则回到了卧室,给家里打个电话,确定奶奶和刁弘都没事后,才先睡去。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刁朗感觉身后有个人的怀抱拥住了他,冷沉把头埋在刁朗的颈窝里,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下,然后柔柔的道了声晚安,才拥着刁朗睡去。
时间又过了一个星期,刁朗陪着冷沉参加一个酒会,刁朗本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还是被冷沉要求,带去了当晚的酒会。
冷沉和刁朗的同时出场,马上引起了宾客们的注意,不光是二人出众的相貌,更多的,是关于刁朗打败贝梦丹,成功坐上了冷沉爱人的位置,虽然没有正式结婚,但他们都知道,二人手上的戒指,不是闹着玩的。
冷沉在很久之前,就是当地,乃至周边地区人一直关注的对象,年轻有为,相貌出众,哪个年轻的男女会不中意,看到冷沉依旧意气风发,这些人当中就有好大一部分对刁朗投来的眼神,有嫉妒,有羡慕,还有很多更复杂的,但哪一个刁朗都没有留意。
当酒会进行到一部分的时候,就很多人来和冷沉打招呼,当听到市长会过来的时候,刁朗就要有意回避,他不想见到那个爸爸,但他的想法却没有成功,他被冷沉给拉了过来。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冷沉揽着刁朗的腰,低声在他的耳边询问着。
“没,没有,只是不想见到他…”刁朗说着话,视线也跟着往别处看,冷沉捏着他的下巴,说道,
“没事的。”
刁朗听到冷沉的话之后,好像觉得有些意外,因为他语气里的轻松,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很快,不远处走来一个年龄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看起来精明干练,和冷沉打着招呼,听着他们之间的聊天,刁朗知道,这个人才是新上任的市长,这次的慈善酒会,也是他主张的。
就在刁朗意外这件事的时候,听到附近有个责备的声音,
“真是的,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过来的,这点事都做不好。”
刁朗寻着声音望去,当看到那边时,心里顿时一震,因为那个正在受训的人,刚好是翁金阔…
“我现在就去重新做。”翁金阔受到一个官员的训斥后,他低头擦了额头上的汗,脸上难掩尴尬,就在他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的时候,抬起头看到了一个让他想都没想到的身影。
刁朗做梦也想不到,那时还高高在上训斥自己的父亲,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如此的落魄。虽然他对这个父亲的印象一直不好,但看到他被一个不大的官给训成这样,也不免有些难过。
很有可能,这个刚才训斥翁金阔的官,在以前的职位,没有他大…
“刁朗…没想到你也来了。”翁金阔见到刁朗,却没有觉得有多尴尬,他大步走上前,看到自己的儿子气色不错,整颗心也算是安稳下来。
“…”刁朗礼貌的朝他露出一个微笑,然后问道,
“你怎么…”
翁金阔也知道刁朗要问什么,便主动的说道,
“上次关于小薇的事,我的职位受到了影响,呵呵~很正常的,现在这样已经不错了。”翁金阔说完,抬头又看了下冷沉,也只是相互点下头,然后便以工作为由离开了。
看着翁金阔离开的时的背影,刁朗的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他看到了翁金阔的头发白了很多,他的背影也比以前显得步履蹒跚了,完全没有了以前的矫健,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明明没怎么给过自己父爱的男人,却让刁朗觉得鼻子一酸。
“你怎么了?”冷沉看到刁朗突然间不说话,而且,眼圈也在发红,不免有些心疼。
“没有想到,他会变成这样。”
冷沉挑了挑眉毛,想不到自己的小花兽会这么心软,他抬起刁朗的下巴,然后问道,
“那要不要我拖关系,让他重新回到以前的职位?”
听到冷沉的话,刁朗的眼睛瞬间睁大了,疑问道,
“他被降职,和你…”
“看你说的,我哪里有那个精.力?”冷沉往刚才翁金阔离去的方向看了下,然后低头看着刁朗,耐心的解释道,
“自从翁向薇犯事后,一连串的事故,都是凭事态自由发展的。”
冷沉说完,刁朗好像想起了事情的原因,这件事,一直都有妈妈井千雁在插手,毕竟那次翁向薇开车故意伤人,撞到的,是她井千雁的儿子,而且,上次的婚姻中,妈妈也是受害者,所以,让翁金阔遇到这样的事,也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