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轻时重,偶尔娴熟地用舌在我唇上轻敲,像是要奏响美妙的旋律。偶尔生疏地和我纠缠,不经意间还会轻咬到我的舌……
他伸手拂去我耳边的头发,一边轻抚着我的头发,一边轻咬着我的耳垂,小声呼唤着我的名字:“楠……”
我全身一阵酥麻,大脑急速缺氧,在这仅有的几分钟之内忘掉了所有的差距……
当他游走到我锁骨以下的时候,后背的手已经解开了我内衣的纽扣,另外一只手也想要贴在我胸前,我才这一个激灵把他推开:“单锐,不能这样……”
“噢,天……”单锐被忽然打断意见特别大,很是泄气撑着头:“你不能这样搞我……”
我坐回到对面的床上,理了下被他弄乱的头发,“你要再这样我就回去了。”
“回去?你回哪儿?棒子那儿?”单锐很是郁闷。
我弱弱地点点头:“你之前不也说好的,出国回来再说的吗?”
我也知道我们两个人这样共处一室不好,也想过要离开。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没了直接拒绝他的勇气,甚至也希望他出国这一年里,我能比现在调整得更好些。
之后单锐果然没有再做过分的事情,虽然他还是肆无忌惮地当着我的面儿穿上了衣服。睡觉的时候他主动抱了被子睡沙发,让我一个人睡在床上。而我们俩心照不宣地都失了眠,我听着他不停地翻身和喘息,我只能保持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也不知道是几点,外面特别安静,在单锐翻身多次之后,他终于开了口:“睡了吗?”
我没回应,装着自己是睡着的样子。听到单锐小声地说:“你肯定不会知道,在你自己的身上充满了多少魅力。6年前在山里看到你的时候我怦然心动,像是我要梦中的女神,后来看到你站在窗台边儿,又特别像我的姐姐,再后来你出事之后,我偶尔会觉得你像我的妈妈。呵呵……这三种感情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你让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听着单锐的自言自语,我心跳骤然加剧,偶尔还伴随着那么一丝的心痛。最终我还是没有搭他的话,在他半梦半醒的呓语省中,酣然入睡。
第二天一早,丘栩打来电话让单锐去一趟警局,因为他马上要离开,而案子还没有办完,需要去签订一份委托协议之类的。我也需要回清渔,虽然我不确定金俊中那儿还能不能待下去,但我也得要回去。
我们就在酒店里分别,临别的时候他紧紧的抱着我,让我给他一年的时间成长和证明,也给自己一年的时间走出这样的阴霾。我从来没有过这样不舍的情愫,因为我所有的分别几乎都是对方不告而别,比如丁子坤,比如我父亲。他们都怕我不舍怕我难过,舍不得在走之前向我叮嘱几句。
惟独单锐不同,他抱着我在酒店门前耳语,我们拉了勾,我们再次拥吻……
离开之前,白禾禾打来电话让我等等她,她稍后要和单锐及仝跃天回A市,她想要在临走之前和我说说话。单锐把我带到白禾禾他们所住的酒店之后,就拉着仝跃天去了警局,留下我和白禾禾俩人。
从昨天白禾禾忽然带着仝跃天折回,到她要离开滨海回A市,不过24小时不到。看到她是真的收拾了东西要走,我心里忽然有些失落,我早就把她当成了最好的朋友。
“诗楠,你为什么不和单锐回A市?到时候我们一起,不停好吗?”白禾禾说。
我一脸疑惑地问:“还说呢,你怎么回事儿啊?仝队长怎么忽然就来了,你怎么忽然就要走了?半点征兆都没有啊。”
“是单锐啦……他帮我把钱还给了跃天他妈,然后我就可以先回去再说啦。”
“那他妈妈知道你回去了吗?”
“不知道。”
我忽然想起梁沁讲的那个故事,她谈过的两个男朋友,都是父母把他们拆散。有些担心白禾禾重蹈覆辙:“那要是他妈妈知道了,会怎么样?”
“再说吧。”白禾禾也显得很没信心:“这次回去我也不去他酒吧上班,能瞒多久算多久吧。反正分开了我们两人也都过得不如意,倒不如及时享乐。”
白禾禾坦诚地说上次的仝跃天妈妈给她的那笔钱,因为当时太缺钱也被逼得太紧就收了下来,随后被她拿回了农村老家。而这段时间以来她过得都不好,几乎每天晚上睡觉都会梦到仝跃天,她以为她真的可以重新开始,但这次单锐依她名义把钱还回去之后,她接到仝跃天的电话才知道,自己还是深爱着他的。
他为了单锐许诺的一丝希望,鼓足勇气回A市去赌一把,即使最后真的不能和仝跃天在一起,她也要亲眼看着他结了婚之后才离开。那时候心里没有了爱,没有了可能,也许才会更放得开手脚重新开始。
她的言语之间,我也能明白单锐的用心良苦,他一定是想让白禾禾回去触动我,或许我就会跟着白禾禾一块儿回去了。只是他不知道我的问题比起白禾禾,要复杂多少倍。
我不愿意再目送他们离开,在仝跃天打来电话让白禾禾准备出发的时候,我独自打了个车去到孟石凡那儿。我还惦记着张滢,想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诉她,如果有必要的话暂时在清渔待一阵,等小红的案子确切的宣判之后再做打算。
可是到了孟石凡的店门前,却是大门紧闭。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这都快要到中午了张滢怎么还不上班?
我疑惑地转身准备打车直接回清渔,因为这样的情况我宁愿多出20块钱的车辆过渡费,也实在不敢去做渡轮回去。
刚转身,金俊中不知道上哪儿找了辆车,停在路面上摇下车窗,“走吧骆诗楠,我们回家。”
我脑子都在疑惑张滢为什么没有上班的事情,金俊中叫我我也就跟着上了车。他的表情很轻松,完全不像是昨天还被人揍过的样子,虽然脸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
在路上我打了孟石凡的电话,问他今天为什么没有开店。他说他在外地拍卖会上,还反问我小张今天没有来?
金俊中要带我先去吃午饭,我借口自己还有点儿事,回到他家之后就匆忙离开,去了张滢租房那儿。不出意外地关了门,我隔着窗户往里看,东西什么的都还在,只是她的日常用品已经没有了。
我顿时感觉更加不好,张滢是不是昨天晚上碰到了谁,导致毒瘾又犯了?否则她没有理由就这样不打招呼离开才对啊?
这个问题让我原本就不明朗的心情更加不好了,无精打采的回到金俊中的院子,也忘了早上想好的要和他谈谈家教的事情。
金俊中买了不少的东西摆在院子里,见我回来连忙把我拉到他面前:“吃饭吧骆老师,你在我这儿住下,一天天的瘦了不少呢。”
我木讷地坐着,拿着筷子在碗里四处乱戳,没有一点儿胃口。
以为张滢消失这事儿,我想好要和金俊中的谈话也一再拖延。接连的好几天,我每天都去她房子那边看看她在不在。在第三天的时候,孟石凡终于打来了电话,“骆小姐,你那朋友还来不来上班呢?我这回来好几天了,也没有见到她人。”
“呃……孟老板,她家里出了点儿急事回了趟老家,可能近段时间不会来了吧。不好意思啊,给您添了麻烦。”
“这样啊,那你有空过来,我把她这几天的工资结给你。”
我想着张滢也没有去上几天,就让孟石凡先把工资给留着,万一哪天张滢又回来也能有个去的地方。
可是这样的想法太过天真,张滢既然走了就绝对不会再回来。
不得不说,一切又回到了刚来滨海的起点,除了我有了一份工作可以养活自己,白禾禾离开了,张滢也消失了。只是我这份家教的工作,因为有了单锐的扰乱,我总觉得和金俊中待在一起不够自在。
每次讲课的时候都会分心,偶尔会想到单锐,偶尔会想到他卧室里那个相框。就连半夜睡觉,即使我把门都反锁的,但也会梦到金俊中冲进来。
我知道,这是心里开始对金俊中的抗拒了。反正这份工作早晚要结束,我在这天上完课之后,对金俊中摊了牌:“金先生,你现在的中文基本交流和阅读是没有问题了吧?我想退回你一些学费,就要辞职了。”
“辞职?”金俊中一下紧张了起来:“为什么?我哪儿做得不够好?”
“不是……我只是看你学得也差不多了,我已经没有更多的东西来教给你。”
“我可以帮你找另外的学生?”金俊中想了一会儿,说:“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朋友,她最近也在找家教。”
总之,他就是不想我离开。虽然我不清楚他真实的想法。
我没有再坚持,毕竟这段日子金俊中对我真的不错,我想的是过几天再找机会说说。而这些日子他去上班之后,我正好可以在家里找找其他的工作。
晚上金俊中有个应酬,我早早就上床睡了。今天下午下了点儿雨,晚上气候特别凉爽,我睡的特别的香。一觉睡到半夜,被外面的说话声给吵醒。
“金总,您的肌肉真是发达呀……”
“我好想要摸摸,可以吗?”
这是女人的声音不假,我不敢相信的掐了自己两下,有些疼,知道这不是做梦,而是真的金俊中带了人回家。没过多久就传来女人尖声的叫喊声,还有金俊中低沉的怒吼声。那边的床是房东的木床,偶尔也会发出清晰的吱呀声。
我自然明白他们在做什么,声音不停传来,我心里跟着也有些悸动,竟然不知不觉的想着单锐。
对门的声音持续增强,这样的声音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我已经有了免疫力准备入睡,那边声音忽然停止。随后就传来女人有些娇的声音:“金先生,还满意吗?”
金俊中回应着什么我听不大清楚,只听女人继续夹着嗓子说:“那金先生,下午我和您说的事情,现在能答应我了嘛……”
“下午找我的人是你?”
“当然,除了人家还能有谁呀?”
他们打着哑语似的对白我一句也听不懂,但我知道今天的金俊中确定和以往有些反常。在这在我住进来小半年的时间里,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他一直是个沉稳的人,平时的表现也会显得很有礼有节。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到家里来,而且明知道我住在隔壁,还会这样肆无忌惮地叫喊。
“金先生,你先考虑考虑,小艺现在已经成了这样,如果你再不鼓起勇气去追,但怕你会后悔这辈子的。”
这声音明显是压着嗓子说的,而又刻意压低,我听不出来是谁。但我对他们的谈话充满了好奇,穿上鞋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靠在门上竖耳听着。
金俊中在说什么,听不清楚。
那女人像是在劝说:“金先生,你来中国不就是为了小艺吗?但现在,你在滨海,小艺在A市,她根本不知道你回来找她来了好吗?”
小艺是谁?难道就是相框里的那个女人?金俊中为了她才来的中国?可是为什么又不去找她?我能确定女人说的应该是实话,因为金俊中之前的中文口音里,确实时不时冒出几句连我都不会说的A市方言。
从他们断断续续的谈话中,我大概知道了,这个女人是今天晚上在应酬上认识的金俊中。我想应该是把他灌醉后回了家里,只听到后面金俊中大声地呵斥:“你太过分了,你走!”
刚才还在翻云覆雨的两个人,瞬间像是变成了仇敌。随之门外传来一阵响动,好像是金俊中把女人赶出了家门。然后整个晚上,客厅的灯都亮着,金俊中坐在客厅在里长吁短叹。
早上醒来的时候还坐在木椅上,手里抱着那个相框,周围堆了一地的烧酒瓶。看样子昨天晚上女人离开后,他应该在客厅喝了一夜的酒。
我去卧室取了毯子为他盖上,刚碰到他他就醒了,无精打采地说:“早安骆老师。”
“怎么睡在这儿?进屋睡去吧,外面在下雨,一会儿该着凉了。”
金俊中眼睛周围一圈厚重的黑眼圈,他起身伸了个懒腰,身上的毯子随即滑落。他光着的上身,确实如昨天晚上那女人所说的那样,肌肉是很发达。只是他手抬起来时,我不经意看到了他咯吱窝下面那块红。
很明显,是昨天晚上在激动的时候被女人咬的。但它所在的位置却让我惊悚,曾经许盺霖还没有公开和张滢住在一起的时候,他每次回来腋下也会经常出现这样的红。可我没办法把昨天晚上的女人和张滢联系在一起,毕竟他们说话的声音完全不同。而且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我基本已经排除了张滢对我的恨,她应该不至于再回头才对。
而他睡梦中醒来一站,身上的相框随之落地。我弯腰捡起来递还给他,没忍住问了句:“她就是小艺吗?”
金俊中一愣,看我的眼神有些闪躲和慌张,把相框拿回去后就急急忙忙地去了卧室。从早上到下午,他都一直待在卧室里不出门。我敲门让他出来吃饭,他也推脱说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想要补会觉让我别打扰。
雨下了一整天,金俊中也在卧室待着一整天,而昨天晚上说好的带我去见他朋友的事儿,也只字未提。我坐在门槛上,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忽然有些担心,昨天晚上那女人和金俊中说的什么事情,会不会和我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