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凭什么我辞职？”
“你自己摸着良心好好想想，小懿长这么大，你管过他几次，现在不该你来管了吗？”
我冷哼一声，“怎么？现在孩子教坏了就想到我了，当初我让你别溺爱孩子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况且我工资比你高，要辞职也是你辞职吧。”
那次谈话很不愉快，所幸林懿在他爸的威逼利诱下还是磕磕绊绊读完了初中，勉强考上了高中。
最后我还是辞了职，找了个离家近的工作，打算让林懿好好把高中上完。
但林懿上了高中后非但没收敛，还变本加厉，逃学是常态，我们经常性的找不到他。
那天他回家拿了我包里的银行卡就往外跑，我忙去追，林懿因为跑得很快，没注意到马路上疾速而来的车。
我看着林懿在我眼前被撞飞，身子在空中抛出一个弧度，落到七八米远的地方。
那天嘈杂的人群，刺耳的声音成了我这辈子最大的噩梦。
我看着朵朵红扑扑的小脸，止不住的落泪。
这个可怜的孩子，因为爸爸奶奶不喜欢她，所以性子有些闷，还胆小怕生。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失去了一个孩子，现在，我不想再失去朵朵。
一滴泪水滴到朵朵脸上，小姑娘动了动眼睛，醒了。
我忙擦干眼泪，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朵朵醒了？”
朵朵刚醒来，还有些迷糊，但看见我哭，忙起身给我擦眼泪，“妈妈，你怎么哭了？是朵朵不好惹妈妈生气了吗？”
我的心蓦地抽痛，抱住朵朵小小的，柔软的身子，“不是，朵朵最乖了，怎么会惹妈妈生气呢。”
“那妈妈是不是害怕啊，害怕一个人睡觉？”
“妈妈你害怕的话，朵朵陪你睡觉呀，朵朵很厉害的，会帮妈妈赶跑怪物。”
朵朵双手挽着我的脖子，小小的声音落到我耳朵里，却坚定有力。
“好，朵朵陪妈妈睡觉吧，我们朵朵最厉害啦。”
我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我不能再让朵朵受苦了。
我再三考虑后，租下了我妈旁边的房子，两室一厅，刚好够我们娘俩居住。
回到那个让人不愉快的家中收拾行李时，有师傅正在换门。
王桂芬卧室的门已经不能看了，密密麻麻的划痕，好几道口子，门板中间还凹陷了。
见到我来，王桂芬忙往林子生身后躲，看来我那天的发疯还是有用的嘛。
对待恶人，你要比他更恶才行。
我没理会一脸戒备的母子俩，自顾自去房间收拾好我跟女儿的衣物。
我大包小包提着行李出来时，林子生皱眉，“你这是又闹哪出？离家出走等着我挽留你吗？”
我头也不回的回了他一句，“傻逼！”
身后林子生脸色铁青。
我感觉很对不起我爸妈，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得替我带孩子，但没办法，我要养朵朵就必须工作，林子生是一点指望不上的。
“丽丽啊，你放心吧，朵朵又乖又听话，不哭不闹的，我跟你爸都很喜欢这孩子呢，你安心工作，这些就别管了。”
母亲拉着我的手，我眼眶一热，泪水滑落。
我看着母亲几乎全白了的头发，还有脸上深深的皱纹，哭得泣不成声。
当初我不顾爸妈劝阻，执意要嫁给林子生，就是看上了他那张脸。
我嫁给林子生不到一年就怀孕了，当时还住在村庄里，林子生在镇上上卫校，我则待在老家照顾他父母。
那年冬天很冷，我怀孕四个月了，去地里拔萝卜回来喂猪，萝卜上都是冰碴子，我的手被冻得通红。
后来实在是冷得不行，我就先回来了，打算在炉子上烤火暖暖手。
结果王桂芬嫌我拔得太少了，一盆水把炉子浇灭了。
我当时年轻，脾气很暴，拿了一把铲子就要跟她拼命，被我公公拦下了。
后来林子生为这事特地打电话骂了我一顿，说那是他妈妈，我一点都不尊重他妈妈。
结婚这么多年，在我和王桂芬之间，林子生从来没有维护过我。
现在想来，我只恨我当时瞎了眼，看上这么个狗东西。
林子生带着王桂芬上门要孩子，那王桂芳见了人就说我把她孙女带走了。
我冷冷一笑，这会想起来是你的孙女了，早干嘛去了？
10
“你们大家快来看啊，这个贱人把我孙女带走了，不知道要怎么虐待我孙女呢？”
王桂芬那大嗓门一吼，楼上楼下的邻居都出来围观了。
他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王桂芬的德行，好吃懒做，是那种买了什么吃的都只会躲在房间偷偷吃的人。
“你在这乱说什么，是你的孙女，难得不是丽丽的女儿？”
朵朵躲在我妈身后，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我让我妈把朵朵带回屋去，朵朵还太小了，我不想让她知道大人的世界都是这么龌龊。
“丽丽，你闹也闹过了，气也撒过了，可以了吧？多大的人了，还带着孩子离家出走。”
林子生开口劝我，我一把推开他，“滚，你要是说这种话就闭嘴，没功夫听你在这放屁。”
“王桂芬，你说这话你不脸红吗？朵朵是你孙女，你给你孙女做个早饭都费劲，你孙女发烧三十九度，你给她买个药你都嫌麻烦。你要不想管，你直接给我打个电话也行啊，但你也不打，我没去告你虐待儿童就不错了，你还有脸上门要孙女。”我双手叉腰，守在门口。
王桂芬似乎也知道气短，小声嗫嚅，“我不管， 反正朵朵是我孙女，她得跟我回去。”
我往地上呸了一口，王桂芬忙后退，“跟你回去等死吗？噢对了，朵朵感冒发烧跟你有关系吧，我每天那么注意消毒防护，结果防不住家贼。”
王桂芳梗着脖子，大声嚷嚷，“你别乱说话啊，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老天要收她，我拦得住吗？”
饶是林子生也扯了扯他妈，“妈，你咋说话呢？”
“呸。你把楼上那个男人带回家了吧，朵朵都说了，那个男人一直在咳嗽，在家里待了大半天，后来走的时候你还拿了几块腊肉给他。”
我顿了顿，继续说，“妈，爸走了三年了，我理解你可能寂寞了，但你找男人是一码事，你把我们买的东西送给外人那就不对了吧。”
围观群众有好些露出鄙夷的眼神，都七老八十的人了，还想着这事，拿着儿子儿媳的钱去养男人，真不知道害臊啊。
王桂芬瞬间红了脸，脸色狰狞，冲上来一副想撕了我的样子，“贱人，你胡咧咧什么呢？我找什么男人了？”
“你有本事做怎么没本事承认呢？不然家里的那几块腊肉去哪了？说不定现在去那男人家里还能找到丢的腊肉呢，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是谁在说谎，反正很近，那男人就就住在楼上。”
我边说边要上前去拉她，王桂芬一边否认一边后退。
突然，一声惊呼，王桂芳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啊——”
惨叫声响彻天际。
11
听说王桂芬摔断了几根骨头，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我有些遗憾的想：怎么没摔死她呢？
意想不到的是，刘晴找上我家门了。
“嫂子，阿姨都摔成那样了，你不去医院看看吗？”
我瞥了她一眼，这女人得多厚的脸皮才能上门跟我说这话啊？
“关我屁事，又不是我推的她，她被她儿子绊倒才摔的。”
当时她后退的时候，被林子生的一只脚绊了一下，身子直直的往后仰。
刘晴脸都皱成了一团，苦口婆心的劝我，“嫂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不跟阿姨吵架阿姨怎么会摔呢？而且阿姨摔得很严重，你作为儿媳妇去看看不是天经地义吗？”
“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姑姑说话的？看你这么担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儿媳妇呢。”
我那上高中的侄女看不过去了，一顿输出，“其实你很想当那老女人的儿媳妇吧，我给你指一条路啊，你天天去医院献殷勤，依照那老女人的性子，等她好了说不定就会让我姑姑跟她儿子离婚，你就可以上位了。”
“小三上位，虽然不光彩，但挺合你意吧。”
不得不说，我这侄女嘴是真损，我差点没笑出声。
刘晴趾高气昂的来，最后灰溜溜的走了。
侄女跟我说，“姑姑，你别担心，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那一家子奇葩，太不是人了。”
我重重点了点头，还好，我有一群很靠谱的娘家人。
12
林子生给我打了好多个电话，我都没接，最后把他给拉黑了，他上门来找我。
“丽丽，你把工作辞了，去医院照顾我妈吧，我每个月把一半工资交给你。”
我愣了半天，差点没反应过来，这林子生确定长了脑子？
他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他妈势同水火，让我辞职去照顾那女人，脸真大啊。
“你要是不怕我把你妈掐死，那我可以去看看她。”
我背着包，拿着一袋垃圾出门。
高跟鞋踩在楼梯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林子生紧随其后。
“我妈摔倒你也有责任吧，钟丽丽，你去照顾她不是你应该的吗？”
“我又不是她生的，凭什么我要管她？你作为他唯一的儿子，不应该好好照顾她吗？况且朵朵你也没管，只用上班，照顾个病人而已，很轻松吧。”
这是他妈曾经说我的话，现在我一五一十还了回去。
“我……”
林子生话没说出口，我把垃圾往他身上重重一丢，他发出闷哼声，垃圾袋里有刚用完的耗油瓶子。
周末我带着朵朵在我妈家玩，我妈在教小丫头包饺子，小姑娘弄得满脸的面粉，笑嘻嘻的。
朵朵离开了那个家，脸上笑容都变多了，现在也会主动跟人打招呼，不像以前，怯生生的躲在大人身后。
我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嘴角不自觉上扬，难得度过了一个不错的周末，没有那对奇葩母子作妖，生活真美好啊。
“妈妈，我的书不见了，昨天上课的时候我没有书。”
我想了想，可能是落在那个家了，一会去取吧，估摸家里也没人。
“好，妈妈给你找，保准你下次上课一定有书好不好？”
“好！”朵朵甜甜的笑了，我也跟着笑了。
13
果然，家里没人，想来都在医院待着吧。
我找到了女儿的书就锁门下楼，听到了一个聒噪的声音。
“丽丽啊，你咋在这呢？不去医院看你婆婆啊？”
这个女人住在我家楼下，我们刚搬来这栋楼时，她就跟我不对付了，看见什么都要阴阳两句，还惯喜欢在背后说别人的八卦。
邻居们都在背后叫她“长舌妇”。
“我去不去看我婆婆跟你有什么关系？不然你要替我去看？”
我不欲多搭理她，抬脚便走。
“切，你拽什么拽啊？你老公都出轨了。”
女人翻了个白眼，用不屑的口吻说道。
我转身，抓着她的衣领，凑近她的脸，“你说什么？”
“咋啦？生气啦？那你找你老公说去啊，他跟那女人打得火热呢，又是逛街又是开房的。”
女人把我推开，她身子胖，力气也大，我一下被她推到墙上。
“你瞎说！你肯定是看不惯我们，造谣是犯法的！”
我瞬间红了眼睛，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流。
女人似乎头一次见我这般，更得意了，小嘴叭叭个不停。
我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拨打了110，“我要告你造谣。”
女人蓦地瞪大了眼，“谁造谣啦？我可是亲眼看见的，警察来了我也这么说！”
我背着身子，缓缓笑了起来，原本还愁怎么找证据呢，结果证据自己送上门了。
14
来了两个警察，穿着制服。
胖女人虽然有点慌但也还算镇定，“哼，还报警呢，等会有你哭的。”
我没搭理她，上前跟警察说，“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我的邻居造谣我老公出轨，忒坏了她，平常最喜欢说别人坏话。”
“你们一定要替我和我老公作主啊，好端端的被人泼脏水。”
我抹了抹泪，因为哭得太厉害整张脸都是红的，像过敏了一般。
胖女人不乐意了，大声嚷嚷，“钟丽丽你别乱说啊，我可都是有证据的，我亲眼看见的。”
警察看了我俩一眼，对胖女人说，“你说的证据是怎么回事？”
胖女人挺着身子，得意的撇了我一眼，“就上周，我还看见他老公挽着一个女人呢，那亲昵劲，啧啧。”
“噢还有之前，从那个什么酒店，凰嘉酒店，对，我看见他俩拉着手进去，肯定是开房去了，你们要不信，可以去查监控的，我可没有瞎说啊。”
“说不定这会那女人都在医院和你老公一起呢。”
胖女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抓着警察的手，眼神绝望，止不住的摇头，声音有些哽咽，“我不信，肯定是她造谣，她在瞎说，你们一定要查个清楚啊，我老公不是那种人。”
警察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同情，显然是觉得铁板钉钉的事了。
后来调了酒店的监控，果然如那个女人说的一样，林子生和刘晴挽着手进了酒店房间。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我看着女人得意的样子，恨不得给她磕两个头，真是太感谢了啊，要不是她，我还得愁怎么找证据呢。
一切妥当之后，我向法院提交了离婚诉讼，要求孩子和共同财产都归我，让林子生净身出户。
15
离开庭的时间还有几个月，林子生接到法院传票的时候都是懵的，反应过来后他天天来骚扰我。
从最开始的“你又在发什么疯？”到“你舍得让朵朵没有爸爸吗？”，再到现在求着我不要离婚。
“丽丽，我错了，都是那刘晴勾引我的，她离婚了来找我，不是我主动的。”
“丽丽我错了，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我看着林子生那副痛哭流涕的模样，心里升起一股厌恶。
他这哪是悔过啊，分明是担心离婚后他一分钱拿不到。
“呸，贱不贱呐，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但凡他多为我和朵朵着想，我可能都不会闹到这一步。
后来法院判了，朵朵和房子都归我，鉴于他母亲的情况，我把房子的十分之一折算成现金给他。
我爽快的同意了，至此终于摆脱了这傻逼的一家。
对了，还有一件事没做，这么值得开心的消息，怎么不让我那婆婆，噢不对，是前婆婆知道呢。
16
我去挑了个果篮，比当初刘晴那点寒酸的水果可有面多了。
到病房后，王桂芬见了我就骂，“贱人，你还有脸来看我？你怎么不去死呢？”
她嗓门很大，看着精神很好的样子。
“那么大火气干嘛？这是医院，得安静一点，吵到别人就不好了。看，我还给你带了水果呢？”
我把果篮放在柜子上，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谁稀罕，你要是来求我的原谅，那我告诉你，不可能！”
“你这种女人谁娶谁倒霉，正好小刘跟她老公也离了，我看我儿子跟小刘在一起挺好的。”
“狼心狗肺的东西，人小刘三天两头跑来看我。”
我嗤笑了声，她说得八九不离十呢。
“是吗，那你可如愿了呢。”
“我跟你儿子离婚了，朵朵归我，怎么样？开心吧？满意了吧？”
果然，王桂芬眼睛都亮了，那双混浊的眼里瞬间有了光，“早让他跟你离了……”
“不过呢，还有个坏消息。”
“因为你儿子出轨，所以法院判了，房子也归我。”
老太太表情变得很有趣，前一秒还在欣喜呢，下一秒因为震惊瞪大了眼。
“你，你，你……”
而后一偏头，嘴歪眼斜，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来，嘴巴动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是，中风了？
得，那我的果篮也用不上了，于是我提着我的果篮走了，打算回去给朵朵做个水果捞。
17
离婚后林子生很久没来找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忙的。
我把那套房子卖了，买了我之前租的那个，没办法，朵朵还小，需要有人看着。
小镇上发生点什么事，都传得很快，林子生跟刘晴的那点破事传得沸沸扬扬。
我出门常有熟人劝我看开点，还有人给我介绍对象的。
我都一一婉拒了，暂时对婚姻没什么想法了。
朵朵性格变得越来越开朗，挣扎了二十年，我才发觉原来生活是很美好的，只是从前过得太苦罢了。
我牵着女儿去游乐场玩，小姑娘在蹦床上乐得不行。
突然，一个男人过来抓着我的腿咚的一声跪下。
我吓了一跳，一看，发现是林子生。
他像是刚经历了大逃难，蓬头垢面，满身脏污，从前的帅气早已不复存在，剩下的不过是具丑陋的皮囊罢了。
“丽丽啊，求求你救救我吧，看在朵朵的份上，我快活不下去了啊。”
旁边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围成一个圈。
“我妈被你气到中风，房子孩子都归你了，你看在我是朵朵爸爸的份上，救救我吧。”
林子生抱着我的大腿，哭得鼻涕横流。
朵朵似乎没见过她爸这副模样，离得老远。
“我一边要照顾我妈，一边还要工作，力不从心，给人开药的时候出了差错，差点害死了人，那家人要我赔钱，我拿不出钱来啊，丽丽。”
原来之前听说的那个药剂师开错药差点害死人的主人公就是林子生啊。
呵，真是祸不单行呢，人一倒霉什么破事都会找上门。
特地挑在公共场合，是想用道德绑架我吗？
围观的众人已经有人指指点点了，我踢了一脚林子生，没踢开，他抱得死死的。
“第一，孩子归我，是朵朵自己的意愿，第二，房子归我，是你出轨在先，法院判的，还有，你母亲中风可跟我没关系，我不就是跟她说了两句话吗，她自己承受能力差跟我有什么关系？”
“而且你之前不是经常炫耀你工资高吗，我爸过生日你给了一千块钱，变着法说这不过就是你两天的工资而已。”
“还有出去吃饭，天天说你工资最高你请客，最后不也逃单没请吗？以前不是老能炫耀了吗，怎么现在拿不出钱来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日赚上万呢。”
“林子生，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噢不，还是有关系的，你是朵朵的生父，你每个月还得给朵朵八百的生活费呢，你别忘了啊。”
林子生突然手一松，瘫倒在地，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我牵着朵朵就走，朵朵问我，“妈妈，为什么爸爸变成这样了啊，我都认不出来了。”
“他活该！”
身后传来林子生痛哭的声音。
18
后来听我妈说，林子生因为还不起钱被告上法庭，走投无路之下居然持刀抢劫，被警察当场抓获。
这会还没判刑，被拘留着呢。
我看了眼朵朵的房间，有些犯愁，有个是罪犯的亲生父亲，对朵朵也会有影响的。
这林子生真是离婚了还给人添堵呢。
林子生前脚刚进监狱，我那前婆婆后脚就去世了。
听说是因为得知了她儿子进监狱的消息，一口气没上来，当天夜里就去世了。
我听了心里没多大波动，王桂芳这辈子大错没有，小错一大堆，数都数不尽。
这恶人呐，自有天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