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婴啊，虽然只是屠夫家的女儿，但若说漂亮，那是真的一个漂亮！当年、当年……嗝……整个沭阳谁不知道赵婴的？”
“提亲的人，都快将赵屠夫的家都给踏破了！”
“只是，嘿嘿，很小的时候，赵婴就和我、我指腹为婚了！那时候，不知道多少人羡慕着我……”
“可是、可侯爷选秀女入侯府的敕令传来，就、就一切都不一样咯。”
“卓堂，你想不到吧，赵婴当初可是我的未婚妻！”
说到这这句话的时候，黄山石惺忪的脸上满是涨红，有不甘，有得意，也有那股色|眯的眼神。复杂的几股神色，*在一起。
卓云抿嘴而不语，倒是没猜到赵婴当年竟然和黄山石这种赌鬼有婚约在身。
但后来肯定是有别的事，让赵婴成功选上秀女，嫁入侯府。
当年的侯爷乃是成功踩在兰风波肩膀上上位的兰若歇。
武牧候爷，其实就是武牧的皇帝，武牧的女人任尔挑选。
卓云也不着急追问，随手端起一杯酒下肚。
几句话他就知道，黄山石这种人嘴上是没把锁的。他就算是不问，黄山石来了兴致也会说下去。
“卓堂，你想不想知道，赵婴是怎么样从一个有婚约在身的女人，选上秀女的！”
卓云摇摇头。
“本来她有婚约在身，根本没资格选秀女！但，她竟然是偷偷的将我们沭阳选出来的秀女给杀了！”
“给侯爷选秀女何等大事？姿色容貌无一要求不高！这武牧疆府好不容易给千挑万选出来两个秀女，就给赵婴杀了！一时间，哪里去找合适要求的人！”
“她的目的达到了。”
“当时的大统领，只能找到赵屠夫家里，让赵婴去做这个秀女！”
“如果不是我撞见她杀人的一幕，我都没想到她竟然敢……”
“我算是明白了，赵婴一开始就不愿意嫁给我！！”
选秀女，杀秀女！
卓云眯了眯眼，差不多算是摸透了当年赵婴的事情。倒是没想到，那时候的赵婴就这般心狠手辣，心机过人。
也难怪，能从数百秀女中脱颖而出，胜过了这么名门闺秀，成为武牧候的夫人。
最后，竟然在武牧候死后，拉拢到一波势力，成功登顶，成为今日南诏北部的唯一女侯爷！
其中种种虽为明确，但赵婴能走到今日，真不算是什么侥幸。
“表叔，你醉了！”卓云提醒一声。
基本上该了解到了也都了解了，至于当年更加详细具体的，他又不打算做这个侦探，自然没必要继续问下去。
“我没醉，我没醉！我这个表妹心狠手辣，你根本不知道，我撞见她杀秀女的那天晚上，要不是我跑的快，差点就给她杀了！”
“后，后……”
说着，黄山石脑袋一搭，就扑倒在了桌上。
翌日。
黄山石悠悠的从床上醒来，使劲的揉着疼痛的脑袋。
在沭阳做了几百年的赌鬼，黄山石窝囊了几百年，整个人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几百岁应该有的模样，苍老无比。
这一遭翻身，他得意，需尽欢！
也喝多了。
“表侄儿，嗬嗬嗬，你还没走？”
黄山石注意到了坐在桌案前饮茶的卓云，嘿嘿笑道。
只是他觉得，卓云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卓云端坐在凳子上，手里轻捧着一杯茶吹拂，脸上挂着一抹不阴不阳的笑意，“表叔没醉醒，表侄儿怎么敢走？倒是，表叔昨晚上说了很多话啊，要命的话！”
要命的话！
黄山石陡然一拍脑袋，回忆起昨晚他喝醉的情形。
说赵婴！
说赵婴是他未婚妻。
说赵婴乃是卑劣之人，为了选上秀女不惜杀人。
这些，他都记得。
黄山石的脸色陡然苍白了起来，悻悻然，“表侄儿，我……”
这些有损武牧候名誉的话，传进了赵婴的耳朵，怕他是非死不可。
“表叔分得清轻重就好。以后表叔想要安生，就最好控制好自己的嘴巴。昨晚上表叔说的这些，出的你口，入的我耳。不能再给第三人听见。”
“另外，最近表叔还是安分点，别给义母添麻烦。”
“表叔，既然你醒了。那表侄儿就走了。”
卓云从凳子上起身，淡淡的说了几句，就推门离开。
留下有种劫后余生感觉的黄山石在房间内喘息的粗气。
想到他昨晚上说的那些话，黄山石是真的怕了。
赵婴再能容他，也不可能让她张嘴对当年的事情乱说。
幸好的是，这个卓堂并无将此事告诉赵婴的意思。
不幸中的万幸！
只是，有这样一份把柄在卓堂手里捏着，以后对人可要客气点。
……
黄山石睡了多久，卓云就在凳子上坐了多久。
留在他身边当然不是伺候，而是等黄山石醒来，提醒他昨晚上说了些什么足以死上十次的话。
赵婴提醒过他，不能去打探。
所以卓云有必要提醒黄山石一声，将昨晚上说的话咽下去。
至于黄山石什么时候死，他不在意。只要，他自己活的好好的。
从天香楼离开，卓云便回到客栈休息。
这次仪仗队这么多人，自然不可能全部住进统领府。除却驻扎在外的兵马，大多数将领都住在距离统领府较近的客栈内。
在回房间的路上，正好碰见了前来的凌风曜。
“昨晚上还说找你喝酒来着，怎么不见人？”
“还能什么事，陪我那个表叔喝酒去了。”卓云揉揉脑袋。
凌风曜笑了，有些意味，调侃的语气道：“这种事也不叫上我？”
卓云好笑的反问，“他什么人，估计沭阳都传开了。这种人有什么好结交的。凌大哥真有兴致，那干脆你去伺候他得了。我省的清闲！”
“别，这差事还是你自个儿留着吧！”凌风曜急忙的摆手。
刚刚进入沭阳，侯爷就冒出来了一个表哥，还是亲的。
本来这没什么，皇亲国戚嘛，客气点对待就是。
可问题在于，黄山石的人品太低劣。
才和侯爷相认一天，霸占赌档的事情就传开了。
这种人，少接触为妙。
倒是可怜卓堂，被赵婴安排这伺候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