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尝尝大娘的手艺！”
上了桌，吴芳就不称呼镇案了，直接叫闺女，一块大肥肉就这么进了周思宁的碗里。
“谢谢吴大娘。”尽管周思宁看着这块肥肉有些难以下咽，但还是没拒绝。
“对了闺女，有对象没有？”
“工作的忙不过来，那有时间处对象啊？”周思宁回话道。
“这可不行，工作归工作，对象还是要找。别和我干儿子似的，人优秀的不行，就是单着呢。”
说着，吴芳就将话茬子拉到了卓云身上去了，也没落，放了一块肥肉就到卓云的碗里面。
“对了，阿云，你刚才不是说有办法帮周镇案卖卖鸭鹅的，什么办法？”
这下，又叫镇案了。
卓云停止了扒饭，开口道：“还是周镇案说说情况吧，知道了情况我才好帮着想主意。”
“好。”
关系到卖鸭鹅的事情，周思宁赶紧的开口说出来。
北方大战刚刚落下帷幕不久，这时候经济复苏为主。尽管说副掌司李仙书大人一直都抓经济这块，但大石镇这小地方偏远了些，可以预见短期几年是顾忌不到的。
大石镇务农为主，百姓多数就能混一个温饱，但挣钱基本上是指望不上。
周思宁调来这里后，就琢磨着李仙书大人暂时顾忌不到，但他们这些下面人不能不作为。
思前想后很久，最贴切大石镇民生的就是养殖业了。
没充足的草料，大规模养牛羊不靠谱，最好的方向就是见效快的鸭鹅。
为此，她还刻意去调查过，这鸭和鹅都能卖到十几块一斤的价格，只要养殖的好，是能赚钱的。
鸭和鹅倒是养出来了，整个大石镇加起来，能达到一共二十万只的数目。差不多全卖掉能有一千多万的金额。
摊到人头上虽然不多，但对于大石镇的许多百姓而言，已经很能让人心满意足了。
可现实却是抽了她响亮了一巴掌，现实和设想的价格，出入太大。
卓云了解了下，便开口询问，“贩子给的什么价格？”
这么大数目的产量，自产自销根本做不到，必须过一道手，让路子更广的人介入转售，也就是贩子。
客气点，可以叫老板。
“和几个老板谈了下，最高也就给到六块、七快，鸭子六块三，鹅七块五。”
周思宁倒是高看了卓云眼，一口就道出她和贩子接触过，不是那种夸夸其谈之辈。
卓云抿抿嘴，这个价格，对于粮食养殖的大石镇来说，是赔钱的买卖。
但外面养殖业的，都是饲料，甚至兼着一些低价收来的各种养料喂养，将成本降低。
如果硬说的，其实这价格都很公道了。
就说在西省那样的地方，二道商来收，不管是鸭子还是鹅，都不会超过五块的价格。
卓云怎么知道？
这个支持养殖业的设想，在去年的时候李仙书就做过调查，得到的结论，不可能普及。
要想北方雪原的大环境变好，最终还是得走建设发展的路子，产业链不说走高端，但也必须从最挣钱的那些产业链入手。
说到底，这件事还是周思宁考虑不周到造成的。
“哎，我也知道不好卖，可这些鸭鹅屯在手里过年也不是办法，我也没钱贴给村民。卓、卓云，实话给你说，我都想过引咎辞职，但这也是在逃避问题。”周思宁怅然道。
“什么引咎辞职啊，你初心还不是为了镇上，但也是市场形势不好的问题。村民他们能……”
吴芳想说能理解，可这话还是说不出口，辛辛苦苦养的小半年的鸭鹅卖不出去，更是将粮食给吃空了，换谁都难以善罢甘休。
主要是周思宁为了让大家养殖，是打了包票能挣钱。
“阿云，你问了这么多，倒是说说有没有办法啊？”无奈，吴芳只能将主意打到卓云头上。
她对这个干儿子了解其实不多，也就知道孝顺，逢年过节都派人送东西过来。
前些年还有时间来看她，可近年，基本上就不来了。
独独能猜测的是，应该很有本事。
“没事，实在没办法，我大不了向上面说说，让上面想办法出资买……”周思宁知道这件事的难度，也不报多大的指望。
“有办法。”
然而，卓云一开口，就让周思宁眼前一亮，“真的？”
卓云点了点头，“两个办法。”
“第一个办法比较靠谱，我找朋友以十块钱一斤的价格将村里的鸭鹅全部收购了，算是一个人情生意。当然，明年别这么干了。”
听见这个办法，周思宁垮拉下脸，人情买卖，就等于是卓云请人花钱兜底，亏损算到人家头上去。
这不合适，而且也是侧证她提出养鸭鹅致富的方案是失败的。
“第二个办法呢？”尽管的的确确能解她的燃眉之急，周思宁还是不太情愿。
“还有一个办法就不保证销量了，就是通过宣传的方式，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大石镇有鸭鹅，纯天然的鸭鹅，然后渠道销售，这样的销售方式也能保证价格不亏。”
“周镇案不是我们北方人，应该知道外面那些城市对于纯天然的免疫力很低吧。”
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周思宁当然知道，在帝国繁花地方，贴上纯天然标签的商品，能卖出市价两倍三倍的价格。
可大石镇如今除了数之不尽的鸭和数之不尽的鹅，还能有什么？
渠道媒介什么的一无所有。
惆怅的想着，要不就第一个办法好了，算是自己欠吴大娘干儿子一个大人情。
嗡嗡嗡！
突然的，周思宁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在手里接听，只听见里面传来同僚的亢奋的声音，“镇案，好消息，好消息，有大老板来收购我们的鸭和鹅了，出到了九块，九块五一斤，要的量很大。他说我们大石镇有多少，他收多少。”
“你赶紧回来签合同，合同签了就先拨五十万的预付款给我们！”
“真的？我马上回来，马上回来！”周思宁刷起身，激动的不行。
“阿云，那你送送周镇案吧。”
吴芳给卓云使了个眼神，让卓云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