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云不确定周坟义会尽信他。
但只要有一丝的相信，他就不会告诉赵婴。且，对赵婴的忠心会摇摆。
而点明他要杀鼠老大的事情，他就不会杀！
二人的交情本就到这份上，不得已要杀。可鼠老大已经心知肚明，他该下不去手。
如此，卓云便可安心的前往疆府。
“大人！”
卓云离开山脉，其手下大统领李旭芝走了过来，知道应该是有交代。
卓云一边折返，一边解下腰间上的虎符，道：“明日我就要去疆府，陪着义母前往沭阳祭拜义母父亲，这块令符给你，地路的事情暂且由你调遣。”
“另外，多关注下周坟义那里。”
李旭芝双手接过虎符，“明白！”
卓云忽然顿住脚步，侧目认真打量，“李旭芝，话说一件事，你对本指挥使的忠心有几分？”
李旭芝愣了愣，完全没想到卓堂会问这个问题。
当即回答，“自然是十分！”
能有一半就不错了。
这还得益于他善待了前指挥使尹恒家眷的感激之情。
再多的忠心，怕是没了。
卓云心里自嘲，这个问题其实问的很肤浅。
“本指挥使受义母交代，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如果办的好，本指挥使一样可以问鼎大都督的位置。你好好协助本指挥使办事，只要本指挥使升迁，地路指挥使的位置就是你的！”卓云一本其事的信口胡诌。
这个……李旭芝面上镇定，但难免露出意动之色。
升官，谁不想！
“卑职一切全凭大人差遣！”
“嗯，做好分内的事情，有其他的吩咐，本指挥使会联系你。就这样吧！”
卓云没多语重心长一番，就随意且给人敷衍感觉的两句话后，便径直离开。
李旭芝不听话，说再多也是白搭。
若是听话，就这些也就够了。
不过话说回来，李旭芝本就不属于那方势力，他效忠的对象就是尹恒，而今尹恒死了，就成了他。
对李旭芝这里，他倒不是多担心阳奉阴违。
回到府上。
卓云犹豫了许久，还是前往西厢房后院。
见卓云进来，正在厨房做饭的薛脂面色下意识的不对劲，但还是快速出来，施礼道：“大人！”
卓云当然知道薛脂担心的是什么，半月前他才表示无故不会出现在西厢房后院，而今却是来了。
且，这西厢房住着的就她和女儿杜婉儿这两个美人。卓云，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当然是担心卓云觊觎她们母女。
“夫人不必如此，我过来这趟没别的事，也不会留下吃饭喝酒。就是告诉夫人一件事，明日我会去疆府，估计短时间回不来。这期间，我会吩咐府上下人，对你和杜小姐禁足！其实也是为你们好！”
听见这话，薛脂才宽心一些，“大人放心，我和婉儿不会乱走！”
“嗯，没其他的事了。”
卓云淡淡一眼，马上就如他说的那样转身，到了拱门之际忽然回头，道：“夫人，好好的过下去，你要相信好日子在后头这句话。”
再不逗留。
……
相隔了一日。
卓云已经出现在疆府中枢殿。
赵婴上下打量着卓云，眼里带着说不出的别样味道：“你可真是让本候不放心啊！”
卓堂坦诚开口，“孩儿听母亲的，手刃了杜泽。但也答应了杜泽临死要求，护他妻女周全。”
“孩儿乃是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既然承诺了此事，自当做到！若是因此让义母为难，是孩儿的过错！”
说是坦诚，但未必坦诚。
反正他越是装作坦荡荡的样子，对救下薛脂母女的原因没任何避讳，就越是证明他心里没鬼。
赵婴也不会想到杜泽没死的事情。
“没想到你还是一个言出必践的血性男儿，这是让本候刮目相看！”
赵婴此话，也不知是褒，还是贬。
稍停了刻，赵婴就摆摆手，“行了，那件事就这样吧。本候也不怪罪你了。还是说说此次本候回乡祭父之事，按理说，你，顾秋，还有罗喉三人都是本候的义子，理应跟着本候回去祭拜本候父亲！”
“但罗喉走不开，也就不勉强他了。准备一下，后天动身！”
“是！”卓云抱拳。
如今距离赵婴祭父也就十天出头的时间，因为是仪仗出行，速度缓慢，路途上要耽搁至少四天的功夫。
后天动身，也算不得早。
“嗯，此时本候祭父就想风风光光的，故而准备了百万大军出行，其中两队护城军人马，一队顾秋的人马。你既然和凌风曜交好，那就跟着凌风曜走。”
“路上，也顺便帮凌风曜看看。”
“是！”卓云依旧是点头。
“还有……哎，算了，就这样吧！退下好好休息吧。”赵婴还想说什么，却又没开口。
“孩儿告退！”
待到卓云离开后，黑色长袍的黑心出现在了大殿之内。
赵婴目视着殿外，随口问道：“兰家那边什么反应？”
“秘密集结高手准备赶赴沭阳，也让我提早准备去沭阳，决战！”
如果赵婴没透露出将在祭父时候册立仙玉淑为储候，或许还可能不会在这次祭父上出手。
可这件事，赵婴已经决定，兰家也就坐不住了。
“灵溪州的大都督都换成了罗喉，乃是本候的人，兰家敢在沭阳和本候翻脸的底气在哪里？”赵婴琢磨着，有些疑惑。
她做的一起都是为了逼兰家和她决战。
可兰家既然决定了搏一搏，就不该没底牌。
仅仅是仰仗黑心和兰风波这两个极道地境，站不住脚。
黑心回道：“兰风波此人身居高位太多年头，绝非是泛泛之辈。他到底想怎么做，不到最后时刻，揭晓不了答案。”
“如果你想退让，还有机会。”
退让？
赵婴当即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目光坚定冰寒，“本候已经忍让了五百多年，好不容易熬到今日，如何可能会退？不是兰家灭，就是本候亡！”
“五百余年了，本候和兰家的无尽纠缠，也该有一个了结！”
黑心不知道，仙玉淑也不知道，当年的她其实真的是爱上了仙宴缺，想过遍寻天下名医为其治病，长相厮守。
可兰家见不得她好，无奈之下，她还是选择让仙宴缺死。
下这个决定不是她的错，而是兰家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