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抓不住。”
薛尘渊面色阴沉一片,怒吼一声。
抬脚就将跪着的侍卫踹倒在地,胸口剧烈起伏,一双眼睛布满阴鸷的光。
“太子赎罪,本来计划的好好的,顾大人却突然出现,打的我们措手不及,不过你放心,知道那件事情的人都已经被处理干净。”
暗卫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额头早就被冷汗打湿,声音都带着几分发抖。
“是吗?”
太子阴恻恻的目光紧紧盯着下跪的男子,那双眼睛好像阴冷的毒蛇般,死死盯着他。
“太子,我可是你最忠心的属下,呃……”
不等他说完,身后一个穿着黑衣黑袍的人,利落的一剑直接穿透他的胸口,鲜血汩汩直流,当事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薛尘渊。
最后身后黑袍人抽出长剑,那人顿时没了气息,重重栽倒在地。
“我信任的只有我自己。”
薛尘渊凉凉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半晌,凉凉吐出一句话。
走上台阶,撩起长袍,直接坐在高处的椅子上,神色冰冷,眼底带着几分杀戮,再没了在众人面前温文尔雅的模样。
黑衣人面无表情的上前一步,声音冷淡,让人听不出喜怒。
“太子,要不要我出面,把她给……”
最后两个字没有说出来,却做了一个杀人的手势。
“不用,眼下你杀了掌柜的,之前又去了大理寺卿被人盯上,还好你当时聪明,直接去了沈函府邸,不然若你暴露了,本宫只好把你上交了。”
“属下愿忠心跟随太子。”
黑衣人面色一凛,直接跪下去,低头的瞬间,眼底是一闪而过的杀意。
“如今钥匙没了,可如何打开周南王的墓,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
薛尘渊面色阴沉,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眼眸深不见底。
将军府那边也不太平,江文康受了伤,刚醒就从江熠口中得知楚晴当众写了断绝书,彻底断绝江纾姩与江家的关系。
江文康骂了一句蠢货后,又陷入昏迷,这次是直接气昏的。
江熠看着他昏迷的样子,陷入沉思,眼底划过一抹算计。
这段时间魏仁景都在药店炼制解药,每天都会给江纾姩端去各种各样的药,一天一碗,持续了多半个月,江纾姩是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夫人,你再坚持一下,这也是为了你的病好。”
虽然尘月也心疼夫人,但想到她体内霸道的毒,也没办法,只能陪着她,严格盯着她全部喝完。
就连那些糖都快被她吃完了,江纾姩喝完最后一口,吃掉最后一颗糖,揉着难受的肚子,一脸苦恼,就连好看的眉毛都蹙到了一起。
“尘月,再这样下去,我牙都快变成蛀牙了。”
江纾姩一脸苦恼,整个人懒散的瘫在桌子上,双手伸直,一脸苦闷。
“夫人,这个我真的帮不了你。”
尘月看着她每天喝着不一样苦涩又难闻的药,也觉得很痛苦,但是没有办法。
“哎!”
江纾姩长叹一口气,一双眼睛望着门口的地方发呆。
忽然,眼前的风景被一层阴影堵住,江纾姩愣了一瞬,视线缓缓上移,就看到顾宸风笑意浅浅的盯着她。
看着她那双眼睛湿漉漉的眼睛,给人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尘月,我怎么出现幻觉了。”
江纾姩低声嘀咕一句,一旁的尘月冲顾宸风行礼后就退出屋子,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没看错。
“你怎么来了?”
江纾姩闷声闷气的,一双眼睛蒙着一层水雾,撇过视线不再看他。
顾宸风的视线却落在桌子上空落落的袋子,里面是他前些日子买给他的软糖,现在居然没了。
“吃的这般快,阿姩还想吃什么糖,我再去买点。”
听着他还要买糖,江纾姩只觉得牙疼,眉头皱的更紧。
“嘶……”
江纾姩捂着侧脸,无奈的叹了口气。
顾宸风看着她捂着脸,眉头紧蹙,唉声叹气,这副样子是他不曾见过的。
“怎么了?”
顾宸风关心询问。
江纾姩捂着嘴,一双眼睛因为他这句关心的话,没忍住鼻尖泛酸,闪烁着泪花。
不想让他看到,江纾姩努力眨了眨眼睛,想压下心中的酸楚,可面对他的关心,她心中的委屈越发压制不住。
声音也被压的很低,低垂着眉眼:“我牙疼。”
听着她娇滴滴的声音,那张精致小巧的脸颊上没有一丝笑容,多了几分哀愁和委屈。
尤其是那双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他,给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心疼。
这副模样若是落在别的男子眼中,恐怕……
顾宸风不敢多想,喉结微微滚动,直接抬手覆在她的眼睛上,声音嘶哑低沉,眼眸深邃泛起一层幽光。
“这副样子以后不准在外人面前展露。”
听着顾宸风奇怪的话,江纾姩没有多想,只是低低嗯了一声。
“张嘴,我看看。”
听着耳边男人嗓音低沉 ,如空谷山涧,好似多了些蛊惑。
江纾姩一时不察,下意识张开唇瓣,等她意识过来,想合上时,却感受到男人略带粗糙的指腹捏在她下巴处,强迫她张开唇瓣。
“别动。”
顾宸风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
鬼使神差下,江纾姩乖乖张大嘴巴让他查看。
半晌,顾宸风才收回手,捂着她眼睛的大掌也缓缓收回。
“没蛀牙,你……”
顾宸风的话戛然而止,一丝深不见底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呼吸间,是她身上散发的淡淡梨花香味。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看着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江纾姩下意识捂着脸,声音带着几分狐疑。
“没什么。”
顾宸风握拳抵在唇瓣,轻轻咳了一声,掩饰掉眼中的异常。
“这药还需要喝多久?”
再这样下去,她快受不了了。
看着她皱着眉的模样,顾宸风一时不忍,可想到这个月她体内的毒提前半月发作,不容小觑。
“阿姩,听话。”
到嘴边安慰的话,如轻风细雨般,只吐出四个字。
男人骨骼分明的宽厚大掌,在她额头轻轻抚摸,语气满是宠溺之色。
哎!
江纾姩心中长长叹了一口气,心想:看来她的毒没有那么容易解。
“行吧,那我以后就哪儿也不去了。”
江纾姩说着就去里间,直接躺在床上,准备睡午觉,本以为顾宸风会离开,没想到,她刚躺上床,男子就绕过屏风,跟她躺在一起。
江纾姩愣了一瞬,刚想坐起来,就被男人按着肩膀躺下。
“不是要休息,睡吧。”
顾宸风声音轻柔,尾音还带着丝浅浅的笑意,声线干净温柔,像一根羽毛,轻轻在她心尖挠。
“大人,你没别的事干?”
江纾姩压下心情异样的情愫,眨着一双眼睛,狐疑的盯着躺在外侧的顾宸风,声音软绵绵的,给人一种绵软如柳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