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像什么话,你是主子,我是下人。”
最后,江纾姩看着嬷嬷去煮茶,她目光扫视四周,屋子虽然不大,但足够了,院子里种着一棵桂花树,清风拂过时,一股淡淡的桂花香随风飘拂,香醇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
树下摆放着一个方形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针线竹筐,里面是刺绣,单单扫了一眼,江纾姩就看到那是一对锦鲤。
“夫人,请喝茶。”
嬷嬷将茶递到她面前,姿态恭敬。
江纾姩看着她虽然年纪大了,但一双眼睛却带着温和的笑,就连严肃的脸颊上都多了层喜悦。
“嬷嬷不必如此,在我眼里,您在我眼里,是长辈。”
江纾姩说话间,已经将人搀扶着坐到一边的凳子上。
最后,在江纾姩的强硬态度下,张嬷嬷被扶着坐在凳子上。
“这次还要多谢夫人和大人,这个是我前些日子绣好的,希望夫人能得偿所愿,早日怀上孩子,与顾大人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嬷嬷,其实我现在不打算要孩子。”
如今她体内的毒还未解,若是怀上孩子,岂不是让孩子也处于危险之中。
更别说如今的她四面楚歌,暗处潜在的危险指不定有多少,若是有了孩子,只会成为她的软肋。
“那怎么行?你还是不清楚,若是没个孩子傍身,你的地位随时都会动摇,孩子是根,夫君是天,我们女人能总有一天会人老珠黄,美色始终不会长久。”
嬷嬷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划过一丝黯淡和痛苦。
江纾姩见状,并没多言,只是轻轻笑了笑。
从嬷嬷的住处离开后,江纾姩就跟尘月一同离开,刚出来,还没走多远,就看到前面围着一群人,其中一抹红衣的谢灵很扎眼。
江纾姩一眼就看到了她,刚走过去,就看到她面前倒着两个人,一个是头发乱糟糟的中年妇人,吊梢三角眼,尖下巴,薄嘴唇,一看就不是轻易招惹的主。
另一个是肩宽腰圆的壮汉,看着凶神恶煞,尤其是那双眼睛贼眉鼠眼的,看向女人的目光都带着几分恶心,让人不喜。
妇人躺在地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扯着嗓门大喊:“杀人啦!杀人啦!”
另一个男人手足无措的半蹲在一边,也跟着大喊:“杀人了,欺负人了。”
“我,你们别胡说。”
谢灵神情带着几分慌乱,四神无主,直到看到熟人后,直接朝她跑过去。
“嫂子,我,我没杀人,是他们俩要拐卖孩子,我看到才出手的。”
谢灵看到江纾姩后,瞬间有了主心骨,表情慌张,急得差点哭出声。
“别急。”
江纾姩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示意她冷静后,冷眸扫过地上的二人。
“你们说她杀人,请问她杀了谁,你们可有证据?”
“我娘都躺在地上了,还不算杀人,难不成真的等她把我娘杀了吗?”
一旁的壮汉看到突然出现的女子,眼底划过一抹惊艳,但很快那双眼睛就直勾勾盯着她,那眼神露骨,恨不得把她从头到尾剥光。
男子扯着大嗓门喊着,周围的人没有多言,只是把这当做一场戏看而已,并不打算对眼。
谢灵见状,指着圈外最后一层的年轻女子,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姑娘,我可是为了救你的孩子,才出手的,你不能……”
不等谢灵说完话,那女子就抱着孩子离开。
“嫂子,我……”
谢灵眼中冒出泪水,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无措。
“这件事你没错。”
江纾姩知道她要说什么,直接给出答案。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行侠仗义的人,更不缺狭隘算计的小人。
如何辨别,那只有让自己变强,经历的多,自会分清善恶。
“这样吧,我娘一把年纪了,也不想闹到公堂上,看你们也是大户人家,不如给三百两,这件事就算了,不然……”
男子故意没说最后一半话,这要是换做别人,恐怕早就被吓得花容悦色,若是一些不缺钱的,为减少麻烦,很大一部分会直接给钱。
“你们这生意看来也做不少了。”
江纾姩狭长的眼眸轻眯,眼底划过一丝寒意。
“既然如此,我们就公堂走一遭,据说京城大理寺的魏大人向来公正廉洁,我相信魏大人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只是,若你们敢欺骗他,牢狱之灾恐怕是免不了了。”
“这……”
男子与躺在地上的妇人对视一眼,眼底划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妇人就冷静下来。
“这位姑娘说笑了,为大人日理万机,怎会为小事烦恼。”
听着她的推脱,江纾姩轻笑一声。
“你们是刚来京城吗?难道不知日理万机的魏大人是最喜欢帮助百姓洗刷冤屈的。”
“你们俩是自己起来去大理寺,还是我送你们去?”
江纾姩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但笑却不达眼底。
“不……不用了,我们不要钱了还不行,算我今天倒霉。”
男子说着就要拉起坐在地上的妇人离开,下一瞬,大理寺的人就将这里团团围住。
“大理寺办案,把这两人全部带走。”
带头的侍卫指着地上准备跑路的二人,声音冷漠吩咐。
很快,二人就被带走,带头侍卫看向江纾姩,躬身行了一礼。
“多谢夫人相助,这二人我们抓了很多天了。”
听着侍卫的话,江纾姩眼底划过一抹诧异。
待大理寺的侍卫走远后,尘月才上前询问,眼底划过一抹担忧。
“夫人,你没事吧?”
“无碍。”
就在刚刚,江纾姩在跟那些人拖延时间的时候,就给尘月使了个眼色,没想到尘月还是这么给力。
“嫂子,之前我哥就说不了解事情真相,就不要强出头,这次我总算是明白了。”
谢灵眼底闪过一丝自责。
“你长大了,有些事情经历以后才会明白,每个人都会犯错,有的人错到用性命去抵后才明白认识到自己的错。”
提到这里,江纾姩眼底划过一抹苦涩的笑,但很隐晦,谢灵并未发现。
她收回思绪,继续道:“你哥哥说的虽没错,但那些话也只是他经历过后的想法,你也需要经历。”
“之前一位僧人跟我说过,有些事情经历是必然的,有些是偶然的。”
江纾姩轻声宽慰。
“嫂子,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我恐怕逼急了真会给他们三百两。”
谢灵一脸崇拜的看着她,她三言两语就把那些人说服,可真厉害。
江纾姩笑了笑,没说话。
却被谢灵以感谢的话,直接拉着去了酒楼喝酒。
“嫂子,明月楼的酒可是整个京城最香甜的,让你喝了还想喝。”
“有这么夸张?”
江纾姩眼底划过一抹狐疑,心里却在跃跃欲试。
“当然,不信你试试。”
谢灵冲她眨了眨眼睛,直接带着人用轻功离开,被落在后面的尘月只能靠两条腿。
一边打听,一边走,半个时辰后,才走到明月楼。
刚从掌柜口中得知夫人的去处,刚打开屋子,看到里面的场景时,瞳孔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