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江纾姩刚吃饱准备起身去院子溜达溜达,顾宸风就来了。
看着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时间忍不住就想远了。
若是日后她怀了孕,是不是也是这副景象。
“见过大人。”
江纾姩行礼,声音悦耳,还带着几丝慵懒的气息。
因为吃的太撑,导致她的动作格外缓慢,还忍不住打了个饱嗝。
瞬间,空气沉默。
江纾姩立刻捂着嘴巴,脸上闪过尴尬的红晕。
真社死!
自小女子就被教授吃饭举止优雅,得体,吃个半饱就行,她吃的太香,一下子就没控制住。
“那个,大人家的厨子手艺不错,一不留神就吃多了,大人勿怪。”
江纾姩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真是太丢脸了。
顾宸风看着她耳垂通红,还有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圆溜溜的,透着一股灵气和可爱。
“无碍,若你想吃什么,直接吩咐厨子。”
顾宸风一双眸子带着几分看不破,猜不透的情意。
吩咐清风去准备消食汤。
不得不说,顾宸风还是挺细心的。
“顾府很大,你也该早日熟悉一下。”
顾宸风说着就朝院外走去,江纾姩愣了一瞬,快步跟上。
实则这只是借口,只是看她吃的太饱,想带她消消食,也想独处。
顾宸风与她说了今日中毒之事,但并未牵扯出太子,毕竟现在告诉她,只会让她烦忧。
“是我手下人不安分,还望江姑娘赎罪。”
虽然朝堂上的事情江纾姩不懂,但她早已分析,只不过不知江文康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日后嫁给顾宸风,毕竟同一屋檐下,与其处处小心,提防,不如一早与他坦白。
对付那些小人已经够累了,她可不想连个安心去处都没有。
想到这些,江纾姩抬起那双真诚的眸子,静静望着他,声音清脆悦耳:
“大人,我们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有自己的小秘密,今后同一屋檐下,相处自是不可避免,但我希望日后我们能和平相处,共同御敌。”
顾宸风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这是决定信任自己,回想当初见面时,她就像一只伸出利爪的猫,对他再三提防,如今,终于有了结果。
“好,夫人的话不敢不从。”
顾宸风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勾人心魄,不禁让她迷了眼,耳根不自觉发烫。
但她没有迷失,很快就冷静下来,心跳也渐渐稳下去。
“所以,你是不是该坦白一下,你的人为何会给我下毒,若是为了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一个下人应该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吧。”
江纾姩神色淡然,语气平静。
刚说了要互相信任,没想到她在这儿等着自己。
比起小猫,她现在的样子更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她的话,让顾宸风诧异一瞬。
想不到她小小年纪,居然能想到这么多,眼里多了一抹赞赏。
“挺聪明。”
顾宸风食指弯曲,在她鼻梁上轻轻一刮,语气里带着宠溺。
做完这个动作后,二人皆是一愣。
顾宸风率先收回手,低咳一声,声音浅浅道:“是太子。”
他虽然只说了三个字,但江纾姩已经明白了。
这是冲着顾宸风来的,而她只不过是一件牺牲品。
“那我父亲呢?”
江纾姩语气依旧没有任何起伏。
顾宸风没有隐瞒,晚痛不如早痛,或许她早早看清那些人的丑陋嘴脸,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
他把江文康来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他之前去见了太子,不管他们说了什么,这件事都跟你父亲脱不了关系,你……”
顾宸风全部注意力都在她的脸上,生怕在她脸上看到震惊和哀伤。
可她从始至终情绪冷淡,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江纾姩冲他露出一抹温和的笑,余光洒在她脸上,照耀着她的脸更加白净。
顾宸风为转移她的注意力,直接将婚期的事情一并告诉了她。
“半个月,这么快!”
江纾姩没忍住,震惊的话脱口而出。
“你嫌快?”
顾宸风眼眸微眯,清冷的视线扫过她脸颊,声音不怒自威。
察觉到男人的怒气,江纾姩见好就收,摆手否认。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突然,大人勿要动怒。”
就在这时,丫鬟端着托盘走来。
“大人,消食汤已经做好了。”
顾宸风闻言,伸手将碗拿起,又谴退下人,将碗递到江纾姩面前。
“喝了会好受些。”
江纾姩愣了一瞬,然后接过。
视线看向碗里,是一碗淡黄色的汤汁,凑近可以闻到里面淡淡的山楂味儿。
“中毒的事情很抱歉,但你放心,这汤没毒。”
顾宸风看着她久久没动作,眼底闪过一抹自责,声音不自觉放缓。
“若你实在信不过,我可以先喝一口。”
顾宸风拿起碗里的勺子,舀了一勺自己喝下。
江纾姩来不及阻止,就看到他喝了下去,将勺子轻轻放到碗里。
“大人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只是闻到了碗里除了山楂味儿,还有淡淡的清香,犹豫间,男人就喝了一口。
“嗯,可以喝了。”
顾宸风嗓音低沉,幽深的眸光落到瓷勺上,眼中闪过一瞬的笑意。
“哦。”
江纾姩将碗凑到嘴边,一手按住勺子边缘,轻轻吹了吹,觉得温度差不多,直接仰头喝下。
口感清爽,香甜,还有一点酸酸的味道,很好喝。
顾宸风看了一眼她没用过的勺子,默不作声。
想到她中毒的事,男人眼底划过一抹杀意。
下午,顾宸风就安排了两名丫鬟照顾江纾姩的饮食起居。
“奴婢春来,奴婢夏知给夫人请安。”
看着二人举止恭敬,上午顾宸风就说自己身边总不能无人照顾,这不,下午就送来两人。
效率挺高,不过看着两人长相相似,应该是孪生姐妹。
“这还未成婚,你们不必这样称呼。”
江纾姩神情有些尴尬。
“夫人饶命,大人吩咐,我们不敢不从。”
二人急忙跪下,神情惊慌。
江纾姩见状,安慰几句,不就是个称呼,随她们便吧。
下午,江纾姩刚睡午觉,就得知江琳玥来了,没有急事,她是不会来找自己的。
江纾姩刚收拾好,就看到一抹浅绿色衣裙跑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泪花。
“姐姐,你救救我。”
江琳玥眼圈通红一片,整个人消瘦了不少。
江纾姩摆手,示意春来下去,很快,屋内就剩她们二人。
江琳玥好似找到了吐槽口,语气满是抱怨:“姐姐,我不想嫁给周宏,他区区一个侍郎,怎么配得上我。”
“你救救我,好不好。”
特别是她偷听到爹娘谈话,说江婉怡在寺庙祈福,遇险时,被太子所救,如今更是住在东宫,她心里更来气。
听着她一连串的抱怨,江纾姩不着痕迹甩开她的手,声音清冷:“这件事爹爹已经决定好了,我们做女儿的能有什么办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我们女子的命。”
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是她没想到前世她与周宏恩爱有加,怎么如今,她推波助澜让这二人在一起,他们却产生隔阂。
不过如今周宏确实平平无奇,江琳玥自小手低眼高对于现在的周宏来说,也确实是高攀了。
“大姐,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是不知道,江婉怡没有死!”
江琳玥义愤填膺,眼中闪过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