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仁景看着她一时语塞,直接摆手打断。
“行了,你别多想,我只是觉得你手艺好,日后可以帮我多做几件新衣裳。”
听到魏仁景的话,谨娘下意识松了一口气,脸上多了几抹笑容。
“应该的,魏神医帮了我,我理应回报。”
看着她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魏仁景心中升起一抹不悦。
寻常的那些女子知道他是神医,恨不得巴结他,可她却想跟自己撇清关系。
这几日,谨娘受了伤,江纾姩就安排她在尘月的屋子里休养,由尘月在府里照顾,她带着花影去锦绣庄帮忙。
这一天,江纾姩乘坐马车前往锦绣庄,半路马儿不知受了什么惊吓,当场发疯,马车颠簸。
江纾姩眼疾手快抓紧马车,一边的花影见状,立刻出去,想要稳住马车。
马夫已经被甩了出去,马儿一直朝前跑,百姓见状慌不择路,江纾姩看着花影吃力的怒样子,手里已经被缰绳勒出血。
她柳眉微蹙,直接跳下马车,抓起一旁卖猪肉的杀猪刀直接将连接马车的缰绳砍断。
花影也一个翻身坐到马背上,想要稳住马,可马好像疯了般,直接朝城墙的方向撞去。
“花影,快下马。”
江纾姩大喝一声,握着刀快步朝马儿走去。
看着半路突然出现的小男孩,江纾姩心一提,足尖点地,用最快的速度朝小姑娘跑去。
一手护着小娃娃,另一只手握着刀刃重重一挥,直接将马的前蹄生生割下去。
马儿惨烈的喊了一声,最后痛苦的倒在地上,前蹄流下鲜红的血。
江纾姩的脸上也溅了几滴血滴,人群中一位妇人看着自己的孩子,跑过去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吓得面色惨白。
“多谢姑娘救了我的孩子。”
“不客气,孩子受了惊吓,快些去医馆看看。”
江纾姩说着就从腰间取出一两银子递到中年妇人手中。
“多谢姑娘。”
妇人抱着孩子离开。
“夫人,你没事吧。”
花影看着江纾姩,眼底满是关切。
“我没事,去买些创伤药擦一擦。”
余光落到花影掌心擦起的皮,鲜血渗出来,又拿出一两银子递给她。
花影迟疑一瞬,本想拒绝,可想到夫人的性情,最后伸手将银子接过。
“多谢夫人。”
江纾姩看着地上的马儿,陷入沉思。
马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突然发疯,她环顾四周,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忽而,视线停留在一处客栈。
视线上移动,就看到了一穿着白色锦袍的男子,是薛尘渊。
后者也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颔首,江纾姩却觉得心尖一颤,自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毕竟只是她的怀疑,一切推测要有证据。
“花影,吩咐人将马抬回去,找到马夫,问清楚。”
虽然江纾姩说的很隐晦,但跟在江纾姩这么久,她还是听懂了夫人话中的深意,这马有问题。
二楼薛尘渊看着江纾姩离开的背影,灼热的目光久久移不开。
“有趣。”
半晌,薛尘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本以为她会跟寻常闺阁的女子一样,却没想到她居然敢拿刀杀马。
“太子,今日的事,是我没有处理好。”
太子身边的侍卫单膝跪地,向薛尘渊请罪。
“做的不错。”
虽然没能英雄救美,但却发现了她的另一面。
薛尘渊心痒痒的,这样的绝色女子并不像那些臣子家里的乖乖女,反而有一股劲儿,让人想要征服。
想到前几天,他半夜准备出恭,一睁眼看到两颗人头挂在床头,把他吓得半死,愣是在太子府养了好些日子。
害他白白错过在父皇面前表功的机会,要不是自己休养,这次去剿匪的就是他,想到这些,薛尘渊心中一阵气愤。
想到刺绣坊丢失的白银,他更生气,到底是谁,居然敢公然挑衅,薛尘渊的眸子阴沉一片,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发生了上午的事,江纾姩在锦绣庄并没待太长时间,就回了府。
暗卫早已将马运回顾府,并且将今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顾宸风。
顾宸风命人将马送到魏仁景的住处。
等到江纾姩回来后,就被顾宸风叫去书房。
顾宸风先将人上下打量一眼,确定她没受伤后,将人拉到怀里。
江纾姩惊呼一声,下意识想要着挣扎,却被男人扣住腰,往下压,直接坐在腿上。
瞬间,江纾姩的耳根染上一层红晕。
“今日的马不是意外。”
顾宸风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只觉得格外清明,嗓音低沉沙哑。
果然,江纾姩心中一沉。
“你近日可有得罪什么人?”
听到顾宸风的问题,江纾姩心中不悦,反驳一句:“我能得罪什么人?”
得罪过的除了将军府,都死了。
顾宸风闻言,指腹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略带蛊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你好好想想,魏仁景从马肚子里发现一种甘草,这种甘草无色无味,发作时就像发疯一样。”
江纾姩听着他的话,眉头紧蹙,现在将军府被沈函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她。
“对了,今早我遇到了太子,但我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何会害我?”
江纾姩想不通,除了在宫宴见过一次后,她与太子可并没有过多交集,要害也是还江琳玥,毕竟给他戴了绿帽子。
“姩姩,杀人不需要理由。”
半晌,顾宸风说出这么一句话,漆黑深邃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她,声音低哑。
“不可能,杀人一定有动机,该不会是你做了什么事?他不好拿你下手,就拿我撒气吧。”
江纾姩反驳他的话,眼眸微眯,与他对视。
顾宸风微微一愣,难不成是因为上次清风将刺绣坊的人头挂在他府中。
“你怎么不说话。”
江纾姩看着他沉默,恍然间想起前几日在刺绣坊发生的事。
还真把她当做软柿子了,专挑她欺负。
还是太子,就这点肚量!
江纾姩的话,顾宸风没有反驳,反而直接将人抱在怀里,亲口承诺:“以后不会了。”
下次做这种事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一点,要是他孤身一人倒没有什么可怕的,如今有了小姑娘,做事须得更加小心。
第二日,江文康准备出发剿匪,江纾姩就被管家喊去江府。
“纾姩,这几日就留下来多陪陪你母亲,为父这一去也不知何时能来。”
江文康说话间,就开始煽情。
江纾姩漆黑的眸子一动不动的凝视着他,心中却冷笑连连,真希望他一去不复返。
“纾姩,为父上次给你的镯子可还在?怎么不见你戴过?”
“父亲给的东西,太贵重,我放到匣子里了。”
江纾姩语气清冷,没有一丝温度。
“纾姩,有件事压在我心里很久了,等为父回来再告诉你,若父亲回不来……”
听着他不停的唠叨,江纾姩直接打断,眼底的笑不达眼底:“父亲会平安回来的,我们都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