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薛尘渊回到太子府就大发雷霆,刚发完脾气,就被皇帝召进宫里。
不知道说了什么,第二日顾宸风上早朝的时候,就没有见到薛尘渊。
一夜之间,太子在将军府干的事情不胫而走。
短短一上午的时间,传遍整个京城,消息越传越凶。
太子耐不住寂寞,拉着身边的丫鬟直接去了江纾姩出嫁前的院子办事。
被人发现后,亲手斩杀丫鬟,用来威慑众人。
这些消息江纾姩也是从花影口中得知,她对太子的事情不感兴趣,只是没想到,太子居然对自己动了心思。
顾宸风刚下朝,还未来得及换朝服,刚跨入门槛,就看到江纾姩坐在梳妆镜前发呆,进来半晌她都没有察觉。
“咳……夫人在想什么?”
顾宸风缓缓走去,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
江纾姩回神,看到他身上穿着一身正红色,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他穿红色,但还是被惊艳到。
“大人回来了。”
江纾姩眼底划过一抹惊艳,声音轻悦。
“嗯。”
顾宸风伸手捏起梳妆台上的木梳,轻轻在她长发梳过。
“大人……”
江纾姩刚想起身,却被男人阻止。
“别动。”
顾宸风轻轻按着她的肩膀,嗓音低沉,语气中透露着几丝轻柔。
“马上就要过年了,管家已经将东西都准备好,夫人可还有需要买的?”
顾宸风嗓音轻柔。
江纾姩的视线落在梳妆台上的铜镜面前,望着镜中男人眉眼认真,举止轻柔,为自己梳发,这是多少年来,没有过得殊荣。
当初嫁给周宏时,他从未给自己梳过头发,想到前世发生的种种,江纾姩眼底划过一抹悲凉。
顾宸风察觉到她细微的情绪变化,轻轻放下木梳,俯身凑近她耳边,说话时的气息缓缓落入她的耳廓,惹得江纾姩肩膀微颤。
“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可真快,居然都要过年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她嫁给顾宸风已经小半年,大仇未报,她怎能甘心坠入爱笼。
想到那些人丑陋的嘴脸,她胸口憋着一口怨气,捶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着。
“姩姩,马上就要过年了,开心点,今日我没事,不如出去逛逛。”
顾宸风看着她情绪突然转变,双手轻握住她的手,目光流转,眼底好似盛满星河,格外温柔。
“好。”
二人这次出府并没有坐马车。
走过街道,今日阳光虽暖,但冷风刮在脸上依旧很凉,激的江纾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顾宸风直接将自己身上的狐裘披在她的肩膀,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感受到她指尖冰凉一片,顾宸风的眼底划过一抹心疼。
直接拉着她的手将人带去附近的一家酒楼。
刚走到酒楼门口,江纾姩的视线就停留在门口一街边小贩,推着一个板车,靠近时,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
“烤地瓜。”
江纾姩没有发现,自己在说这三个字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多兴奋。
这一幕,都被顾宸风看在眼里。
当下,顾宸风笑而不语,直接将人拉进酒楼。
“小二,准备暖炉,还有你们这里最好的糕点。”
顾宸风吩咐完,就拉着江纾姩去了包厢,将人安顿好后,就转身出了酒店,看到小二正在赶门口的老婆婆。
顾宸风眉头紧蹙,低声呵斥后,就花钱将老婆婆的所有地瓜都买了。
江纾姩看着面前的糕点,并没有动,反而在等顾宸风。
不一会儿,顾宸风才推门进来,刚进开,江纾姩的鼻子格外灵敏,他刚进来,就闻到他身上浓郁的地瓜味儿。
“大人,你去买地瓜了。”
江纾姩脸上是止不住的笑。
顾宸风闻言,也没有再藏着,将怀里热乎乎的地瓜轻轻放到她面前,食指轻轻挂在她的鼻尖,调侃一句:“鼻子真灵。”
听到男人的夸奖,江纾姩冲他得意一笑,然后就迫不及待的打开纸包,看到里面冒着热气的地瓜,眉眼间都是止不住的笑。
江纾姩轻轻吹了吹,轻轻张嘴咬了一口。
“好烫……”
江纾姩呼了几口气,才将地瓜吃进肚里,瞬间,就觉得肚子里暖和一点,双颊也变得红彤彤的,有了温度。
顾宸风单手撑着下巴,一双漆黑的目光却直勾勾盯着她,不敢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真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在这里。
“大人,你吃。”
江纾姩轻轻掰开皮,就递到他嘴边,顾宸风本想拒绝,可看到她殷切的眼神时,最后轻轻张嘴咬了一口。
软糯糯的,甜甜的,吃下去后,只觉得胃里都是暖暖的。
“怎么样?好吃吗?”
江纾姩眼底划过一抹期待的光。
“好吃。”
顾宸风咽下地瓜,缓缓吐出两个字。
此刻的江纾姩就像一个被夸奖了的孩子,心情格外愉悦。
江纾姩当着顾宸风的面,将一个大地瓜吃进肚子里。
“呼……”
江纾姩擦了擦手,不经意间抬头,直接撞进男人深不见底的瞳孔中。
“大,大人……”
她刚刚只顾着吃了,都没有察觉男人看着她吃了半天。
顾宸风瞧出她的不好意思,眼底划过一抹浓浓的兴味儿,从怀里掏出一块儿手帕,伸长胳膊,在她嘴角轻轻擦拭。
“大人,我自己来!”
江纾姩实在是不习惯旁人帮忙,下意识就要伸手拿手帕,却被男人阻止。
“别动。”
顾宸风轻声开口,神情专注,目光认真的擦掉她嘴角的残渣。
就在这时,江纾姩身后的窗被砰的一声打开。
不等江纾姩反应,顾宸风长臂一伸,直接把江纾姩拉到自己怀中。
冷眸看到丢进来的东西,男人长臂一伸,直接接过。
“顾大人还会与女子恩爱情长。”
待江纾姩抬头时,却看到一袭玄色衣袍的阎星河,男人依旧戴着黑色面具,嘴角却勾起一抹兴味儿。
顾宸风没有回答,反而打开手里的卷轴,里面画的人正是蓝妙。
“何意?”
顾宸风看向阎星河,语气冷淡。
“她死了,死在回蓝妙国的路上。”
阎星河笑着坐下,倒了一杯茶,自顾自道。
“你杀的。”
顾宸风问。
“不是,最近我在闭关,我的人发现后,她就已经死了,但杀人手法却跟我一模一样。”
阎星河不解,江湖之上,谁敢模仿一个杀人魔头的方法去杀人。
这是明显的栽赃嫁祸,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也做,果真不要脸。
江纾姩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样,眼下蓝妙死了,最后的线索没了,更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要偷玉佩。
还有那个黑衣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难不成蓝妙是他杀的?
可他要是杀人,更没必要嫁祸给阎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