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听了江纾姩的话差点没气死,想到将军交代的事情,最后硬生生将怒气吞进肚子,装出一副慈祥和善的模样。
“纾姩,中午留下吃饭吧!”
江纾姩闻言,没有拒绝。
距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江纾姩直接去了以前住的地方,刚进到院子,却发现院子里格外荒凉,她昔日种的花早已枯萎。
她踏上台阶,却发现门开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灰尘味儿,呛得她低低咳嗽几声。
刚抬眼就发现屋子里站着一道齐长的身影,江熠,他怎么会在这儿?
江纾姩心中疑惑,江熠听到门口的动静,下意识转身,当看到门口的身影时,眼中多了几分别样的情绪。
“你回来了。”
这是江熠说的第一句话。
江纾姩记得小的时候第一次喊他哥哥,他就冷着一张脸,那个时候她不懂,二哥为什么如此冷漠,直到五岁的时候,她喊他哥哥,却被江熠冷声呵斥。
时至今日,她还记得当时江熠说的原话:“以后别喊我哥哥,我不是你哥哥。”
他语气淡漠,眼中没有一丝感情,反而很愤怒的望着她,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或许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并不是江家女,所以才对她那般冷淡。
江纾姩收回思绪,望向江熠时,语气格外平静:“你为何在这里?”
虽然她不在这里居住,可男女大防,该有的礼节得遵守。
“无事,就是觉得时间过得可真快,快到你都嫁了人。”
一提起这个,江熠胸口就憋着一口怨气,尤其是在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望向她的目光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江熠的话,江纾姩不知道该如何接,二人就那样僵持着,谁也没有再开口。
直到管家急匆匆进来,打断二人尴尬的气氛。
“二少爷,将军回来了,要见你。”
江熠闻言,直接离开,离开前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江纾姩。
江纾姩并没有过多留意,独自站在屋内,看了很久,回想昔日光景,居然没有几件快乐的事。
每日除了需要学习的礼仪,就是被楚晴打压,被江琳玥欺负,更让她绝望的是江文康无视,才让那母女二人更加肆无忌惮。
恍惚间,江纾姩特别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是谁把她带到这世界上受苦,一次不行再来一次。
不知多久,她眼眶微红,就在这时,窗户打开,一阵风刮过,下一瞬,一穿着黑色劲装的男人就出现在面前。
“你是……?”
江纾姩觉得他很熟悉,可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
“江祁安。”
男人淡淡吐出三个字,瞬间,江纾姩瞳孔骤缩,神情变得凝重。
对于超出掌握的事情,江纾姩没有把握。
这个男人好像知道一切,总是神出鬼没的出现,结合两世记忆,她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
“你到底是谁?总是这样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有意思吗?”
江纾姩拧眉,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
“阿姩,很抱歉,现在我还不能告诉,等到真相大白那天,我会让你重新认识我。”
“这枚玉佩是你身份的象征,一定要妥善保管,绝不能让将军府的任何人发现。”
男人神情严肃,说完就一眨眼离开。
江纾姩看着手中白玉无瑕的玉佩,神情凝重,从一开始,这已经是第三次见面,她却不知道他的名字,可他对自己的事情却了如指掌。
江纾姩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绪,这玉佩真能寻到她的身世吗?
看着男人眨眼的功夫几句消失,江纾姩望了一眼窗外阳光明媚的太阳,还好是白天,不然她得以为是鬼。
毕竟重生都发生在自己身上,其他事情她不信也得信。
察觉到门口的动静,江纾姩迅速将玉佩放好,下意识就看到顾宸风走了进来。
“你刚刚在跟谁说话?”
顾宸风神情凝重,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目光警惕的在周围扫视一圈,却没发现任何异常,但他心中却一直惴惴不安。
江纾姩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警惕,一时间她还没有想好这件事要怎么跟他说。
等之后调查清楚在告诉他吧,江纾姩心中这样想着。
想到早上他臭着一张脸喝完粥就离开,江纾姩心中就堵着一口气。
“没有,你听错了。”
江纾姩挣脱开他的手腕,朝屋里走去。
也是在刚刚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以前有藏钱的习惯,就是时间有些久,不知道藏到哪个地板下面了。
这样想着,江纾姩就在那些地板上踩来踩去,顾宸风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下一瞬,就看到她突然蹲下身子,双手掀开其中一块木板,里面是空的。
很快,就看到她拿出一个方形的木匣子,打开后,里面有一叠手掌厚的银票。
顾宸风看着她小心翼翼护着钱,此刻她满心满眼只有手里的银票,把他这个大活人直接忽视。
开始刷存在感:“夫人还有藏钱的习惯?”
听着他语调中的打趣,江纾姩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直接当着他的面将银票塞进袖子里。
“当然,毕竟只有钱永远不会背叛我。”
不知道江纾姩想到了什么,说这话的时候,眼眸黯淡几分。
顾宸风闻言,大步上前,走到她面前,四目相对:“那顾府日后的钱财也交给夫人打理,可好?”
“不必,一个锦绣庄就够我忙活的了,我这辈子也没什么想干的大事,人生畅快,活得自在就行了。”
江纾姩毫不迟疑的拒绝,一个锦绣庄她都忙得不行,再多来几个,她还要不要活了。
江纾姩本就是随性而说,却没想到顾宸风记了一辈子。
人生畅快,活得自在,这一世,他会让她如愿,哪怕是在这深宅大院里,也要她自在而活。
书房的气氛却不如二人融洽。
江文康刚回府就听下人禀报江熠去了江纾姩住的院子,气的直接让管家把人带来。
他眼底闪过愠怒和严厉,冷声质问:“你去见了她?”
“是。”
江熠没有丝毫犹豫。
“混账。”
江文康近日的脾气是越来越大,直接拿起桌上的砚台朝江熠砸去。
江熠没有躲,硬生生接下,瞬间的功夫,额角就冒出鲜血,顺着额角缓缓滑落。
“父亲,当年我听了你的话与纾姩保持距离,可你当初答应的事却落空。”
江熠心中有气,他满心欢喜的回来,才得知江纾姩已经被皇帝许配给顾宸风,半年前二人已成婚。
半年过去了,他如今才知道这个消息,可母亲来往的信件里没有提到半分关于江纾姩成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