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中午，温泠打扮得体简约，提前一小时抵达韩耀的餐厅。
一段时间没来，这餐厅的布置有稍许改变，尤其装饰桌上细节等，越发精致。
“你这餐厅看着好像完全开给女客户的。”以前还能有情侣来，现在更像是闺蜜小聚会选的地方。
韩耀今天用的是马卡龙蓝紫配色的欧式花园包厢，装饰却有珐琅彩跟水晶，主打一个轻奢，“精准狙击客户群嘛，我们营销说的，这儿女客户多，就干脆朝这个方向走了。”
其实这个连锁餐厅给韩耀赚的钱不算多，但是算他第一个亲力亲为的产品，所以他很上心。
如今餐厅在京州小有名气，趁着跟赵培曼见面的机会又能打波小广告，也算是无本买卖。
温泠当然看透他的想法，由不得好笑，“你今天选这里是对的，果然人都要学习历练，你现在已经有资本家嘴脸了。”
韩耀哈哈大笑，“你要是见到贺知川给这次合作提的要求，才知道什么是资本家。”
他们说话时，外面助理来敲门，说客人到了。
温泠便起身走向门口，热情道，“欢迎欢迎，听说赵小姐还是特意挪了时间来这一趟的，实在太感谢了。”
等寒暄话说完，温泠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样。
赵培曼真人比广告片里的人略显“浓艳”，尤其鼻梁近看时有些微“突出”，多少带了刀刻的痕迹。
不过她做的巧妙，在屏幕上是看不太出来的，况且这副五官适配度高，可以飒爽，可以清纯。
且她最大优势是身材比例，本身一米七五的个子，腿占了大部分，穿泳装给江海市的项目地拍宣传片确实合适的。
贺知川在挑女人时，眼光一直毒辣。
“您是温秘书吧？”不知是否温泠错觉，这赵培曼在看到她时似乎眼神顿了一下，但仅仅是这飞快一秒，两人又显得只是初见，“我以前见过您。”
温泠引着她去桌边坐下，好奇道，“是吗，在哪儿见的？”
也许自己真的跟赵培曼有过一面之缘？那倒是无所谓，温泠怕的是在自己来贺氏之前见过她……那就等于自爆身份。
但这种可能性很低。
毕竟她以前的圈子跟现在的圈子差距过大，几乎不可逾越。
且她以前成绩好，但是不爱打扮，做人低调，跟现在相比俨然两人。
赵培曼仔细打量她，忽然笑一下别开眼，“还能在哪儿，当然是贺总上专访的时候，那会电视台都不少人讨论你呢。”
那应该也是早前的事了。
温泠闻言全身一松，“有段时间我确实在媒体露过几次面，后来我就知道了，镜头真的暴人短处，所以你们这样在屏幕前好看的，往往真人更惊艳呢！”
例常的客套话说着，她的注意力总不自觉停在赵培曼的脸上。
但温泠也知这样不礼貌，所以不动声色的换了位置，叫自己更自然的直视对方。
她细细分辨很久，最终明白自己对赵培曼眼熟的原因：那副眉眼。
主要就是眼睛。
内双的上挑眼尾，应该是原装的颇具特色的眼睛。
温泠无比眼熟，但是一时想不起，便只当做是在电视台偶遇过。
“培曼以前是模特吧？难怪贺总一眼看中你。”等她们热络之后，韩耀才开口入局，“我们本来选了挺多人的，但你是贺总亲自挑选，说是很适合我们宣传片，其实也就是个故事性小广告。”
他一再强调贺知川亲选，倒是让温泠蛮无语的。
这赵培曼不是他们圈里人，所以并不清楚她跟贺知川的关系，只客气道，“我确实有拍广告的经验，而且以前跟贺总也偶遇过，”她描述起那次影视老板办的杀青宴，“当时贺总是受邀过去，我们好多姐妹都想跟他合影呢，可我没排上队。”
这些事其实常有发生，而贺知川以前没心没肺，偶尔还会带着温泠一起去，让她倍受折磨。
至于赵培曼说的这次，她没映像，也无意多聊，“赵小姐，您这次来是一个人吗？经纪人没有一起呀？”
虽然韩耀说的是“出来认识一下”，但真就一个人赴约还是让温泠诧异。
由此可见，赵培曼很想跟他们搞好关系，所以诚意满满。
“没有，聊合同的事咱们公司见了再说，今儿是来韩总餐厅打个卡呢，我待会围脖也得发一份的。”赵培曼大方道。
她们这类人很会聊天，尤其擅长对付韩耀这样“单纯”的公子哥。
赵培曼短短一句话就戳中韩耀心窝，他马上笑弯眼角，“培曼说话真得人疼，你喜欢吃什么，只管点啊！”
他们三人聊了很多，到后面温泠逐渐插不上话，索性自我放空，在手机上约起晚上的Spa。
这一下午过的飞快，四点多时赵培曼提议去自己第一次拍广告的地方找找灵感，韩耀欣然应允，温泠则识趣的表示自己有事先走。
“温秘书慢走，咱们周一再见呀。”赵培曼把包包递给韩耀，随后让两人稍等，她去趟洗手间。
就这个间隙里，温泠似笑非笑的看一眼傻乎乎的韩耀，“瞧你乐的，跟没占过便宜似的。”
“我真没怎么占过便宜，虽然她这波宣传对我可有可无，但当资本去剥削人家都感觉真的蛮好。”说完，韩耀忽然压低声音，“贺知川提的要求你了解吗？”
“没听说，”温泠对这不上心，“合同条款都差不多，我们没那么剥削人。”
“你们有，”韩耀瞥一眼洗手间方向，“他让旗下影业公司的负责人来跟我这边的人联络过，想以资源换取跟这个赵培曼的长期合作，但条件是这次拍广告是免费的，后期拍电影也是按目前身价折算，但是会增加综艺曝光率。”
总的来讲，就是这次免费，以后折价，至于送了资源能不能火，谁知道呢？这就是玄学。
简单讲，是画大饼。
温泠震惊，“这人家能答应吗？”
韩耀一样震惊，“人家还真愿意，现在娱乐圈竞争激烈，谁不想火？说实话能搭上我跟贺知川的船，倒贴都得排队。”
“你鬼扯吧！”温泠翻了个白眼，似自言自语的低喃，“贺知川做生意时可没那么多仁义客气，不过这也算是赌，指不定赵培曼能火，那也算双赢。”
“这肯定不是赌，他们自己有算盘，你反正一个做执行的，也不用管太多。”韩耀看着从洗手间出来的赵培曼，跟温泠挥手，“我们走了啊。”
温泠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
品着韩耀最后那番话，她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