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泠笑容凝固，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也算是见过风浪，什么场面都能装一装淡定，可眼下她心态已经崩半，张着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赵培曼能喊出她的名字，那什么狡辩都是多余。
于此同时，她脑中一线电光划过，忽然开窍般想起了眼前人。
“你是... ...赵曼！”
难怪她总觉得赵培曼眼熟！她们是初中同学啊！
不过赵曼那会不出众，成绩更是差的垫底，除了个子高以外毫无特殊之处。
而且，除却这双眼睛及脸的轮廓，她改变不小，所以温泠很难回忆起她来。
只是赵培曼没沉得住气，以为她打量自己便是认出自己，这才直接摊牌。
明星当然都不喜欢知道自己黑历史的人，况且温泠现在也算有点人脉，万一要抖出什么，对她影响肯定不好。
但相较而言，其实更害怕的是温泠，她藏起的秘密可比赵培曼那点东西严重多了。
“我本来也不会记得你，不过你小时候给我辅导过数学作业，所以我对你笑起来的样子映像很深。”赵培曼请她坐下，姿态中倒没有显露恶意，“这么多年过去，我们变化都很大，不过你的神情姿态还是跟那会一样。”
若不是因为被刻意关注过，温泠确实不会被认出来。
这番话过去，她情绪也冷静下来，当即不动声色的藏起忐忑，微微笑，“我是刚刚才认出你的。”
“刚刚？”赵培曼闻言一惊，似后悔自己不该嘴快。
“嗯，不过这也没什么，你以前的事其实我都不记得，我两好像接触不多。”温泠给她台阶，并展示自己的善意。
她们没有利益冲突，所以犯不着互相为难。
赵培曼也不傻，很快露出释怀般的笑容，“无所谓，反正现在重新认识吧，”说着，她似乎有一点好奇，“不过，你们大集团上班也需要艺名吗？”
“嗯，”温泠顿了顿，敷衍道，“主要是以前会面对媒体。”
这个解释也没毛病。
赵培曼便没有多问下去，于是把话题转移到合作上，“听说江海市景区的项目投资上百亿，你还是负责人之一吧？”
对于赵培曼这些三四线小明星来说，温泠背后的这些人都算是资方，所以聊天时她对温泠的态度还是很好的。
“我不是负责人，只是有些小事经手一下。”温泠也不摆架子，客气道。
话说到这里，赵培曼露出犹豫的表情，温泠便猜想，贺知川说过她要提要求，恐怕就是现在了。
果然，赵培曼含蓄的笑着，一字一句慢慢的，“温秘书啊，合同的事我不管，我就是随口问问，那宣传广告拍完，肯定还有接着的直播跟线下活动，这些事应该都我自己这边安排吧？”
她的意思是想顶着广告片的热度，用形象大使的名义去参加别的活动，赚其他人的钱。
尤其直播，那本地群众肯定哗哗给她送礼！
可这样一来，多少破坏形象大使的“形象”，毕竟景区还没开呢，生出太多幺蛾子不好。
形象大使只顾着揽钱，万一惹事了，影响的就是整个项目口碑。
温泠皱起眉头。
她本来可以随便“压”着赵培曼的，可现在她自己有巨大的把柄落在对方手里。
虽然赵培曼一时没意识到这事多大，不会借此要挟，但温泠赌不起。
万一结怨，赵培曼深挖自己，麻烦就大了！
“我们目前与你只是广告上的合作。”她斟酌着措辞，没给出正面回应。
不过这在赵培曼听来差不多就是默认自己的说法，于是很高兴的，“那就好！温秘书，合作愉快！”
温泠勉强笑道，“合作愉快，”旋即话锋一顿，又补充句，“为了增加期待感，我们的宣传片也是暂不对外公开的，所以这方面也需要你配合。”
这样一来，至少在广告发出前，她跟赵培曼之间还不会有冲突。
她们没聊多久，后面赵培曼便被经纪人叫走，温泠也回到自己办公室。
可不等她安静的理清楚刚刚发生的事，贺知川的电话却又过来，竟然只是为了询问她跟赵培曼聊的怎样。
温泠去到他办公室，垂手站着，一副心虚的样子，“贺总。”
“嗯，”贺知川最近特别忙，不停地查看从前的报表跟投资方案，每次听温泠做汇报时注意力都分了一半在电脑上，“她提的什么要求？”
“也不算要求吧，”她迟疑着，“赵培曼只是想趁这个机会多接点别的活儿，赚些快钱。”
男人挑了眼尾，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你拒绝了吧。”
温泠没做声。
一秒后，他眼神一凛，看的她心头一跳，“嗯？”
“我没把话说那么僵硬，但我肯定不会由着她的，毕竟她现在算是跟我们捆绑了，不过，”温泠有点不明白他干嘛要这样“压”赵培曼，若是不谈那些苛刻的条件，赵培曼拍个广告拿合适的报酬，然后愉快的结束合作，也就不会跟贺氏或者温泠有其他牵扯了，“你为什么要跟赵培曼用这种方式合作？”
虽然乍一眼看上去他们稳赚不亏，但实际上对于贺氏来说这样的广告费本身就在预算之内，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而用资源交换，去捧赵培曼反而更麻烦，后续拉拉扯扯更多。
他不应该做出这样没有意义的决定。
“赵培曼的解约是韩耀那边谈的，以后她是韩耀旗下的人，”似面对一桩小事，贺知川解释的漫不经心，“我只是保证在项目的开发期内挖掘她的价值，把利益最大化，也不至于以后被韩耀牵着走。”
“所以，你是跟韩耀僵着了？”他俩一直暗地里较劲，但温泠本以为在严敏的调和下，两人已经“和气生财”了。
贺知川没回答，心思似乎已经转移去别处。
她便默认自己猜对了，无语的撇了嘴角，“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等会，”贺知川摁了摁太阳穴，暂时将视线从大屏上挪开，睨向温泠，“还有事。”
她便站住，“您讲。”
贺知川从桌后起身，闷了一口咖啡，“先把门关上。”
“私事吗？”
“嗯，”他走到温泠身前，低眸睨她，轻轻环抱她的腰，“既然已经确认关系了，我能不能对你提个要求？”